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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作家范小青谈创作 8日 淮安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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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6 20:15: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淮安区报7月8日选登)


在变化中坚守,或者在坚守中变化
范 小 青

      每次要写“创作谈”的时候,心里就会乱纷纷的,好像有许多东西,很想谈一谈,但是又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了,拱来拱去找不到出口。这应该是个好现象,至少说明对“创作谈”还是有话可说的,但同时又是一个不大好的现象,有话可说却说不出来,无从下口,无从开头。最近一阵我又在苦苦考虑创作谈的事情了,但这次运气好,刚好有个人问我,你在苏州几十年,生活在这里,成长在这里,写作在这里,家人在这里,朋友在这里,社会关系在这里,几乎一切的一切都在这里,你写的小说,因为有浓郁的地方特色,有人还说是“苏味小说”呢,可是你现在跑到南京去了,你去“上班”了,你去体会另一个地方和另一种生命了,你的人生的风格会不会变,你的作品的风格会不会变?会不会有一天写出南京味儿来了?这个问题给我找到了一个出口,我就从这个出口拱出来了。
      我回答他说,南京味儿恐怕是不会有的,但风格的变化又是必然的。过去的三十年,我一直在苏州写作,给人印象就是苏州作家的特色,小桥,流水,人家,以这种风格为主的小说,好像早已经定位了。这一类的小说我自己把它们叫作“状态”小说或者“情致”小说,不是按照传统小说的样子来写的,人物个性不鲜明不突出,故事不是大起大落惊心动魄的,只讲究一种气场,讲究一种情状,讲究一点韵味。这可能比较符合苏州城市风格。苏州城市的风格是由它的文化底蕴决定的,苏州人肯干事情能干事情但不张扬不外露,内敛但又很进取,风格上比较儒雅,却又不是出世而是入世的,只是入世的表现形态比较温和。我从小在苏州长大,受苏州文化影响感染很大,我创作的文学形象、营造的文学氛围肯定是苏州化的,这种风格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希望能够达到淡而有味、小中见大的境界,而不仅仅是精致精细。但是这种追求就带来了问题,有许多人能够感觉到你的淡,却感觉不出其中的味,于是就是淡而无味了。就像有些北方人喝碧螺春的感觉。这是由地理环境和文化背景决定的,不能说谁的鉴赏或品尝水平低或高,每个人都是由自己那地方的文化熏陶出来的,比如西北的人,他们肯定喜欢羊肉泡馍,不喜欢碧螺春,而我们觉得碧螺春是有品头的,这是文化的一种差异。所以,我自己觉得我的小说看似平平淡淡,没多少波澜,但内含的是人性的东西,是内在的精神冲突,怎一个淡字了得,自己津津有味,乐此不疲,但别人不一定认同。我的小说创作在新世纪前或者更早的九十年代前期就是这样一种境遇,曾经有批评家以“反常规的写作在写作中的遭遇”为题来谈论我的小说创作。欣赏的人觉得这种小说耐读,有韵味,但读者群小,许多人觉得平淡无奇,找不到“刺激”,提不起精神。
      就这么一路走过来,听得多了,自己也会反省了,怎么才能让人提起精神来呢?同时,从客观上讲,我们身处的环境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十多年前,苏州的小街小巷还在,街巷里的老头老太、挑着担子走街串巷的乡村妇女还在,就鲜活地在你眼前,但是后来慢慢地消失了,没有了。再写小说时,好像主、客观条件都不让你再象原来那样写了,这时候变化就是身不由己的了。其实我很偏爱我原来的一些中短篇小说,但后来就觉得不能再这样写,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你,让你觉得要变化。1997年我写了《百日阳光》,开始接触比较重大的题材,可以玩笑说是“中年变法”了,写苏南的乡镇企业,还是苏州文化背景,但是人物,题材,都有变化,记录乡镇历史变迁,故事情节强了,人物个性鲜明了。有人说我变得大气了,从小巷子里走出来了。可也有人痛惜我的变化,认为我不适合写这类题材,把自己变没了。从那时开始,就一直处于变与不变的矛盾当中。2000年前后我又开始回归,写出一批像《鹰扬巷》这样的中短篇,但是写着写着还是觉得不行,如果硬要说为什么会觉得不行,我也说不太清楚,总是隐隐约约感觉到,和内心的声音有关,而这内心的声音又来自于哪里呢?再后来就有了《城市表情》,《女同志》,写政界、职场,改变以往故事情节平淡的习惯,至少要写完整的故事、人物,像《女同志》,主人公有完整的奋斗经历,让读者对她的命运有迹可寻。而在我过去的小说中常常是故意把命运隔断,跳开去写,制造阅读障碍,总觉得那样写小说才更有张力和言外之意。《女同志》似乎是一个回归,回归传统,读者容易共鸣。但是说心里话,我确实不知道这是文学的进步还是退步。
      再以我的长篇小说《赤脚医生万泉和》为例,小说出版后,有人说,你前几年的长篇小说创作,似乎多以城市题材、干部题材为主,比如《城市表情》、《女同志》等,怎么一下子变化了、转到农村题材了呢?我是写完了《赤脚医生万泉和》再回过头来想这个问题的。
      我们的社会正处于一个城市化的过程,我们的城市越来越大,因为它周边的乡村都成了城市的一部分,我们的农田越来越少,农民都进城当了市民,农村都已经是城镇模样,造起了和城里一样的房子等等。尤其是经济发达的地区,这里的农村正经历着千百年来最最巨大的变化,如果说过去的几千年几百年,或者说最近的三十年,农村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那个变化还只是一种量的变化,从穷变富,从封闭变开放,从落后变进步,等等,但就是这两三年时间,我们周边的农村发生了令人震惊的质的变化,因为它已经不再是农村了,农村消失了,农民没有了。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梦寐以求的城市化、现代化。
       但奇怪的是,我却发现我的内心却越来越依恋农村,依恋我曾经呆过的那个时候的农村,我的思绪常常回到那片也许已经消失了的农田,常常回到那个曾经偏僻的村庄。那一座农村的院子,也就是这本《赤脚医生万泉和》的封面上画着的那个院子,我曾经住过,三十多年以后,它还一直浮现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梦回萦绕。于是,我听到了自己内心的召唤:在城市呆久了,回农村看看吧。
       我并没有回农村去,但是我的心、我的创作回到了农村。我的内心的召唤,是时代带给我的,是历史带给我的,我想,我们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时代和历史的影响,所以,变化是必然的,是别无选择的。
       有人觉得我写万泉和这个人物有些不可思仪,选择一个比较笨的人做主角,并且是以第一人称写,这在我的小说中是比较少见的,在长篇中更是绝无仅有。万泉和确实很笨,但他是一个有慈悲心、有情怀的人。现在我们周围聪明人很多,聪明人也是有情怀的,但是他们的情怀,大多数给了自己。也许只有不太聪明的人,比较笨的人,才会把自己的情怀,把自己的爱,送给需要关心需要帮助的人。于是就有了一个脑膜炎后遗症患者万泉和来当农村的医生,村里的农民说,除了脑膜炎,谁来给管农民的病痛啊?我的写作总的说来是温情主义的,有时候明明可以、也应该写得凶一点,刀口锋利一点,但是温情这东西总是缠绕在我的心头和笔下,让我丢弃不掉。万泉和这个人虽然笨,但他善良,有慈悲心肠,正好吻合我的审美要求,写起来特别舒服,所以会写得得心应手,有一种痛快淋漓的感觉,如果换一个凶恶的人,或者阴险的人,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握好。
       说的似乎都是“变”,那么坚守的是什么呢?就是兵不血刃的文学观念。《赤脚医生万泉和》这部小说渗透或者表露我的文学观念更透彻更深入一些。过去我的小说有许多是符号式的,很容易就冠上“小巷式”的帽子,或者贴上“苏味”的标签。《赤脚医生万泉和》不是这样的,符号式标签性的东西隐藏起来了,但是本质的内在的东西没有变,仍然坚守着。   范小青:江苏省作家协会主席、党组书记、著名作家
观山翠峰茶

傅晓红


      坐办公室的人,上班第一件事,打开水泡茶,然后开电脑扫地抹桌子,开始一天的工作。所以茶也喝了几十年,但遗憾的是至今仍是个不懂茶的人。周作人说他自己“吃茶够不上什么品味,从量与质来说都够不上标准”。其实我也是如此。好茶也喝过些,南来北往的朋友,文人相赠,大都是茶叶这类“雅”礼,什么台湾的乌龙冻顶、武夷山上的大红袍、福建的正山小种、西湖边的龙井、太湖岸的碧螺春、黄山脚下的太平猴魁等,还有近些年爆炒的云南沱茶和普洱,都喝过,也品得出各有各的香醇与特色,但我毕竟不是个老茶客,没有嗜茶如命的习性,所以大都好茶通过我这个中转站,又进了好茶朋友的胃里。我平时喝的大都是溧阳、宜兴、镇江一带的绿茶,因为产地离得近,春茶新鲜,朋友寄赠、单位福利都是这些茶,所以每天一小撮,也喝得不亦乐乎,倘若茶叶罐不巧空了,那就喝一天白开水,还是乐乐呵呵。唯一对于家门口的名茶——雨花茶,却了解甚少,喝得也少。
      春节后的一日,被朋友邀请去江浦差田村一山庄游玩。冬日里的好天气,太阳暖暖地照着,呼吸着郊外清新的空气,我们在山庄里闲逛。山庄真是处好地方,背靠植被茂盛、郁郁葱葱的南京的宝山——老山狮子岭,眼前有一池池碧波微漾的水面,四周是绵延起伏的丘陵山包。那一排排,竖成行、横成线,矮墩墩、墨绿绿的像刚修剪过的冬青丛,原来都是茶树林,满山遍野,煞是养眼。山庄原是茶场,方圆五百亩,两百亩是茶林。后搞多种经营,还种植葡萄、草莓,大棚蔬菜瓜果。另有养殖场养猪养鸡。顺便搞起了生态文化休闲农业为一体的山庄,广迎南京客。
      到了山庄才知道,这里的茶是雨花茶中的精品,名为“观山翠峰茶”,它是国家认证的有机茶,曾在2009年的全国         名茶评比中获一等奖,在南京雨花茶评比中获金奖。我孤陋寡闻啊。
       以前我泡茶,开水一冲就喝,不少朋友规劝说这样不行,现在的茶用化肥农药,泡茶前一定要先洗茶。而“观山翠峰茶”宣传是有机茶,我感起了兴趣,拉住带领我们参观的主人问个不停。
       整个山庄规模不大,也没有多少高科技,却有自己完整的一套生态循环系统,自给自足,自我消化,营运良好。主人边走边介绍:山庄养了三千头猪三万只鸡。我们放眼望去,一群群鸡在田野、茶林里撒欢、觅食,真正的“跑山鸡”啊,它们只吃虫,不吃茶叶;白猪、黒猪在圈里哼哼着躺着晒太阳;居然还看见几只山羊,咖啡色与白色相间,前蹄高高地扒在圈栏上,像站立着欢迎我们,是外国引进的品种。养殖场牲口们的粪便一点都没有污染环境,统统收集起来,做了茶林、果蔬的有机肥。山庄还建了个沼气站,开发利用多余的粪便,沼气连接到了差田村村民家,让他们免费使用;沤沼气产生的液水,再由管道通向田边地头,给葡萄、茶树滴灌,所以,“观山翠峰茶”的叶片才特别的肥厚。现在真正的有机茶已经非常稀罕了。
       我们坐在茶楼里品茶,这里是山庄的最高处,可以俯视整个山庄。山庄完全采取开放式经营和管理,就连地界也没有严格的界限,和差田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山庄经营人就是差田村人,当年他办起了茶场,又组织村里119户农民种茶,成立了专业合作社,统一辅导、统一管理,统一经营,带动全村农民共同富裕。这“观山翠峰茶”又让我增加了一份好感。
       真正的好茶,经得住沸水的考验。透明的玻璃杯里,碧绿的嫩叶上下翻滚、跳跃着,像一个个舞者。一股馥郁清香迎面扑鼻,我轻轻地呷了一口,甘苦相饴,沁入肺腑,好舒坦啊。虽然我不懂茶,但也知道这是好茶。古人说“茶须徐啜”,闻香品茗,是现代人在快节奏的社会里,偷得浮生半日闲,难得享受片刻的优雅和闲适,让自己的心灵有一份平淡和从容,宁静与和谐。我轻摇着杯中茶,嗅着弥久的醇香,从此,我的记忆里多了一款名茶——“观山翠峰茶”。
      傅晓红:江苏省散文学会副会长、著名作家。


那面血色染红的五星红旗
徐祯霞


     七月,在这个流火的季节,总有一个日子让我们的心无法平静,无关乎情,无关乎爱,却是一种源自于内的敬仰。
红旗飘飘,永远是我们心中最美丽、最炫目的风景,那鲜艳的红色,如火如荼,时时将我们的心中擦亮,让我们记起那一段岁月的辉煌与悲壮。
      我们的先辈用一把廉刀、一把斧头打下了一座江山,这在中国的历史上绝无仅有,在外国的历史上也难觅踪迹,古老的生产工具同现代化的军事装备的对峙,其实是中国劳动人民同外国列强及反动政权的对峙。先辈们用他们的凛然正气和强烈的民族责任感,不仅挽救了一个国家,而且也让中国人民从此过上了安定幸福的生活。
      光荫荏苒,岁月如梭,时光永在流失,可那些炮火喧天的日子,硝烟弥漫的场面,我们又怎能忘记,无数的革命烈士抛头颅、洒热血,血色染红中国大地,年轻的生命无畏无惧,离家、别妻,只为了民族大义。国难当头,他们挺身而起,他们用肩膀勇敢地扛起了五星红旗,一个个战士倒下了,五星红旗却没有倒下,依然高高飘扬,红旗在战士的手中一个又一个地传递,我们的战士就是这样前仆后继地擎着这面大旗,将中国大地的星火点燃,最后夺取了无产阶级革命政权的胜利。
       爬雪山、过草地、延安自救,中国共产党为了保存实力,作了旷日持久的储备,多少人在这中间牺牲,多少人又将火炬接起,救国救民的信仰让他们攻克了一个又一个无法想象的难关。西安事变,重庆谈判……八年抗战,中华儿女出生入死,保家卫国,硬是用土枪土炮手榴弹与血肉之躯将日本侵略者赶快出了中华大地,用他们的一腔热血和铮铮铁骨将历史定格,显示出了中国人民的顽强不屈,在大是大非面前寸步不让的民族气节。
       回望历史,我们为我们有这样的先辈骄傲,也为我们有这样的先辈自豪,要说谁是我们最可敬爱的人,他们便是。虽然,他们的血肉已化为尘埃,但是他们的浩气将长存于天地。
      每每忆及往事,我也总会豪情满怀,一股忧国忧民之心顿生,仿佛我也成了他们中的一员。我想,在这样一个和平年代,天下安乐,我们只要时时记得我们是一个中国人,知道自己该为什么,不该为什么,努力上进,做一个于国家有价值的人,那么,烈士们的鲜血也就没有白流。
      今天,在中国大地上,每个人都过上了幸福安康的生活,民有屋可居,老者有所养,病者能就医,城市和农村都在齐步向前发展,我们的国家走进了一个崭新的时代。昔日的满目苍夷、千疮百孔,现在已是万紫千红、遍地锦绣,谁能想见,一个国家的沧桑巨变,会在这短短的几十年完成?
      九泉之下的烈士们,你们看到今日之中国,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你们一定会很欣慰地笑了,对吗?我想会的,一定会的!在党旗的召唤下,中国势必会如一只出山的猛虎,一路咆哮向前。
       记住烈士,记住那面血色染红的五星红旗,我们才不会迷失,我们才会找准自己的人生方向。历史就像是一面镜子,可以让人自鉴,也可以让人自省。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虽然不需要我们流血牺牲,但是需要我们做一个有道义、有责任、有担当的人,无愧于国家、无愧于人民、无愧于自己,更无愧于为了我们而流血牺牲的无数革命先烈。
物质生活的丰裕,更能让我们抬头挺胸,做一个堂堂正正、气宇轩昂的中国人。但是,不论我们生于何地,不论我们养于何方,我们都要记住那一个有着红旗飘扬的地方。是中国人,理该如此。
       那一片红色,如火,如霞,明丽而耀眼,它高高地飘扬在中国大地上,也根植于亿万中国人民的心中。
       五星红旗,我为你骄傲,五星红旗,我为你自豪……


纪念卢沟桥事变78周年

赵庆生

卢沟晓月无明色,日寇阴谋酿祸端。

鹰视长桥当跳板,狼行末路陷泥滩。

同袍赴死苍天鉴,华夏图存易水寒。

一寸山河一寸血,全民抗战跨征鞍。




咏淮宝支队反扫荡
董振安
日军扫荡战云稠,东进雄师失地收。
天降神兵驱贼寇,雷飞芦荡沉敌舟。
肃清土匪民心慰,建立政权倭鬼愁。
“淮宝”威名惊海宇,旗开得胜壮神州。


气同兰静语春风
——我所见到的王宗仁
许文金


     早在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王宗仁的散文《夜明星》即被选入初中语文(三册)教材;以后陆续有三篇相继被选入中学语文课本,直到《藏羚羊跪拜》。艺术的力量,熏陶了一代代莘莘学子;脍炙人口的作品,更感染了一辈辈热心读者。
      春花烂漫的时节,王宗仁应《淮安区报》之邀来淮讲学。我有幸同王老师谋面,并得到了耳提面命。
76岁高龄的王老,头发尚未花白,身板却很硬朗;中等身材,走起路来,仍矫健有力;深邃的眼神透露出凛然之气;眉宇之间,俊朗而明亮。
       见到我们,他总是待人以礼。他向我们坦诚了他的不平常的经历:
       1957年,18岁的王宗仁初中毕业,没能考上高中。父亲虽然是个生产队长,却无能为力为他安排什么工作,他只好在家务农;那一年的隆冬,他从陕西秦川扶风的那个穷乡僻壤中走出,来到青藏高原,当上了一名汽车兵。从此,从唐古拉山到喜玛拉雅山,广阔的雪山高原成了他军旅生活的大舞台。此后,他参加过西藏平叛,参加过中印边界战争……用他的话说:“磨难成了我人生成功的基石。”
       其实他自幼就爱好文学。14岁的时候,写过一篇《书记回家》的散文,被县级刊物采用;到了部队以后,艰苦而单调的军旅生活倒给他提供了写作的源泉。他坚持在昏暗的驾驶室里每天写一篇新闻稿件,且常常被军旅报刊采用;20岁的时候,他的一篇散文《考试》获得生平第一个大奖——是解放军总政治部颁发的!1965年,他被调进北京,成为一名名副其实的专业军旅作家。在文学创作上,他一生已拿过三个大奖:一个是解放军总政的,一个是鲁迅文学奖,一个是国务院奖。由于有了这样的卓著成绩,所以他现在仍享受着国务院特殊津贴;退休前,他的职位是中国散文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
      几十年来,他笔耕不辍,已创作出版了42部作品。仅其荣获第五届鲁迅文学奖的《藏地兵书》,就再版了8次;创发行量6.8万册之巨的第八版,刚刚面市即被抢购一空。
     岁月的风霜似乎不曾侵蚀过这位睿智的老人。他的眼神总是炯炯有神;他的话语总是铿锵有力;普通话中始终夹带着浓浓的乡音。他同我们一起交流创作的经验,他很健谈,也很谦虚,总是以“就我个人的感受”发表意见,我都一一地作了笔记。
     他说他是一个幸运儿,在雪山高原,多少战友牺牲在那里。偌大的一个墓地,永远使他刻骨铭心,永远是他积极创作的源动力。一有时间,他总喜欢设法回到那片始终让他梦绕魂牵的地方。他说,“我的成功乃得益于那苍茫的雪山高原,她是我心灵中的热土。”他的眼神告诉我们,他对那片热土的一往情深。
       他说,“作家也是人。要做一名作家,首先必须学会做人,做一个干干净净的人。”“作家的责任,就是必须反映社会真实,传达民众的心声;做军旅作家,更有责任和义务用笔去讴歌中国军人那种艰苦奋斗、自强不息、甘于吃苦、敢打硬仗、善打胜仗的一往无前的精神”。
      提起《藏羚羊跪拜》,他说:“有人评介,说我在文章里体现了人性和兽性的颠覆,不是这样;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他还说:“散文不仅要美,美在思想,而且要美在真实。生活的功底必须厚实,这样才能触摸到事物的本来面目,这是一名作家最起码的职责;也反映一名作家的本色。”对此,他给我们讲述了一个有趣的故事:
       某年,有一次他列席了一个动物学家的研讨会,涉及到“藏羚羊为什么总是到青海湖畔产仔”的专题。其中有位颇有名气的女动物学家,口若悬河,按她的研究结论,认为“这是动物的一种特殊的习性所致。”王宗仁听了这话拍着桌子同那位女专家叫板:“你没有发言权,因为这是你坐在办公室里推导出来的结论!”于是,双方展开了一番唇枪舌战,后来那位女士终于败下阵来。原来,王宗仁为了研究藏羚羊的习性和生存环境,曾多次到青海湖畔做过实地调查和考察,走访了若干当地群众和有经验的牧民。后来,他终于发现:原来在青海湖畔生长着一种苔藓,这种苔藓不仅富含多种矿物质和维生素,还含有一定的盐分,这更是临盆的藏羚羊最需要的营养,这是藏羚羊在日积月累的生存中得到的经验……
      通过这个故事,从中我们可以看到这位秦川汉子特有的剽悍和那种军人的气质,以及对待科学对待创作的一丝不苟、实事求是的风范。
      谈到作家的责任,王宗仁提到他的报告文学《中国当代优秀大学生——张华》。“一个‘小人物’,硬是在我的笔下,把他推向媒体,成为众人关注的人物。因为这是真实。”“任何一个优秀人物、风流人物,起初就是一个普通人、平凡人、一个小人物。由于他们身上有许多闪光点,这种闪光点积聚多了,发生了质变,就成了优秀人物。雷锋也是一个小人物,之所以他牺牲后一举成名,正是因为在他的人生之旅上积聚了诸多的闪光点,才成为典型。”“当然,任何一个时代,都会淹没无数个无名英雄,这不是什么社会的不公,而是社会的写真。朝鲜战场上牺牲了那么多的优秀志愿军战士,难道就仅仅是邱少云、黄继光们吗?……倒是我们作家有责任有义务去挖掘典型,去讴歌他们、表现他们,他们是民族振兴之魂。”
      对待文学新秀,王老师总是不吝赐教,从来不摆架子;现在虽然老了,还不时地关顾他们的成长,不时地给他们看稿子、提建议,在他的旗下,出现了不少文学上的硅角。
      他对我们说,“搞创作不要急于求成。还是要打好基本功,力求扎扎实实地写好每一篇文章,要注重写出份量来,写出特色来,长此以往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
      气同兰静语春风,这是王宗仁老师留给我的最深印象。许文金: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

下期副刊选用

淮安萧湖园荷景(配书法作品)
陆春桂

  六月萧湖清素风,轻云细浪日融融。
  翠荷临水层层绿,丹笔书天点点红。
  浅泽兴游金鲤鲫,深丛喜见玉芙蓉。
  渔歌棹影闲亭榭,景物和谐诗意浓。

七月礼赞
聂难

七月是一首诗,脍炙人口
迎着阳光、雨露和花香
在960万平方公里的大地上
每个人都在朗诵,神情专注

七月是一首歌,耳熟能详
无论城市还是偏远的乡村
每一个人都在内心深处
将这首歌,深情地演绎

七月是一幅画,浓墨重彩
是无数先烈抛头颅洒热血
以青春和生命为代价绘制的
意蕴深刻的红色巨幅

七月如碑,七月是一座碑
镌刻着无数个英雄的名字
记载着党一步步艰难地走向
全国解放的不可磨灭的历史

小暑时节
苏宝大

  进入小暑,经过前期梅雨的浇灌,乡间地头蔬菜生长旺盛,农人们的庭院,房前屋后菜园里,青椒、茄子、山芋叶……纷纷进了农家的餐桌。此时,天气闷热,人感不适,口也无味,正是乡间农妇在夏至里制作的苋菜咕最佳的食用时机。苋菜咕,臭兮兮,虽称不得餐桌上无上妙品,但也算得上盛夏的一道乡野里独特的下饭妙菜。汪曾祺老先生所说,这东西倒也能满足了中国人口味之杂也。盛夏之际,饮食下降,筷头上拣上这一小节外皮硬、内芯果冻般的臭苋菜咕杆,噙住一头,一吸,那个爽的。这时节,山芋叶炒着吃,山芋藤的茎,切成段,丢在苋菜咕的卤坛子里,沤上几日,颜色淡黄,烹调时,滴几滴香油或麻油更好,加几瓣蒜未、香葱、生姜片,红辣椒丝,既饱了眼福,又满足了口福。吃起来味道如苋菜咕样的鲜。那才真叫“生臭熟香”。
  小暑,六月中。吃焦屑必不可少。记得母亲说:“六月六,吃口焦屑长块肉。”那时我不解这其中含意。倒是记得我小时候每年“六月六”的这一天,母亲必会泡上一大碗又甜又香的焦屑,让我吃下去。希望多吃,多长些肉。但年年夏天年年吃,我也没长成胖到哪儿去,倒是相反,越吃反而越瘦。因我小时候体质瘦弱,加上进了“三伏天”,更有“瘦夏”的老毛病。
  我19岁时,赤条条参加当兵体检,到了最后一关称体重。一位50多岁,文绉绉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的体检医生,看了磅秤上的数字后,再好奇上下打量着我的身材,摸着我的脑袋,很和善地对我说:“嗨,早上你撒了尿了吧?要是再多吃一碗的粥,就好了,体重就差了那半斤。算了,算了,最后一关,不为难你,让你过关了吧。”现在想起,要是真的再多撒一泡的尿,那可真的就完了。
  25岁从部队返回,我仍然在每年的夏天里犯着同样的老毛病——“瘦夏”。母亲好像瞧出了新发现,我有“发伤力”的毛病了。开始怀疑我小时候没奶喝,造成先天性营养不良,又怀疑我在部队当兵时,可能好逞强溜出来的,再又揣测我烟抽得太凶,与我成年后的“瘦夏”老毛病有着彻头彻尾的关联。
  每次吃到焦屑,准会想起汪曾祺老先生《炒米和焦屑》里的文字来:“我们那里的人家预备炒米和焦屑,除了方便,原来还有一层意思,是应急。在不能正常煮饭时,可以用来充饥。”我想,这焦屑应急或充饥说得很实在。我小时候的夏天,常见“慌饭”的父亲,从田间忙碌归来,遇上每次饭没及时烧好,肚子又饿,父亲准会从瓦罐子里舀出几勺子的焦屑,捏几粒糖精,倒上开水,匆忙搅拌搅拌,就大口大口地吃了。为的也就是先填饱肚子。至于母亲说过的,吃焦屑长肉,我想那绝对不科学的。  
  小暑天热,吃“油糍饼”倒是常有的事。因为夏日,蚊蝇飞舞,百毒衍生。这个季节食物易变质。母亲为了不浪费一点粮食,常把吃剩下的馊饭、馊粥聚拢,晚上倒在头盆里,掺和些水,面粉,用筷子搅拌几下,经一夜自然高温发酵,第二天大早,头盆一揭,准会闻到一股酸酸的味儿。母亲再兑上少许的酸碱,用筷子搂几下。父亲坐在灶膛前,慢悠悠细火慢烧。母亲就着冒烟的铁锅,一小勺一小勺舀着下锅。一会儿,香喷喷的“油糍饼”就出来了。第一锅做好,母亲每次准会催促我送上几块又香又甜的“油糍饼”,让邻居们的老人小孩先品尝。“油糍饼”,咬一口,外酥内松。儿时候的夏日,永远值得我去怀念。

驯  蝶
淮安外国语学校初一(10)班  薛雨慧

      我一直想要一只宠物。
      想着这些事的时候,我正打开窗通风,看着窗外的阳光把防盗窗照得发亮。突然一只蝴蝶冒冒失失地闯进屋子,一头撞在我的额上,不等我反应过来,又冒冒失失地飞走了。我怔怔地看着它白色的背景,突然笑了一下——
      那就养一只蝴蝶作为宠物吧!
       可是,要如何驯养一只忠于我而不逃跑的蝴蝶呢?这一切,我暂时无从得出答案。
       先逮一只蝴蝶吧。学校里有很多蝴蝶,只要够眼疾手快,就能捉到。很快我就逮到了一只只有一根触须的蝴蝶,我给起了一个名字叫——“一只耳”。我把它安置在一个透明的塑料瓶里。它起初在瓶子中一个劲扑腾,无数次地撞在了瓶壁上,后来约摸是撞疼了,它慢慢地安稳下来,静静地趴在瓶底一动不动。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件错事。
我想了很久该喂它什么,后来想到用一两滴水拌着白砂糖做成糖浆,试着喂它,取得了惊人的成效。当我把沾着糖浆的手指伸向“一只耳”时,它迫不及待地趴在我的手上吮吸起来,把我的手指舔得干干净净,像个孩子般抱着我的手指不肯放开,直到我强制性地将它吹下手指,送回塑料瓶。
       闲来无事时,我经常从塑料瓶里把“一只耳”放出来,放在我的手指上把玩,抚弄它那如丝般光洁的翅膀,并以此为乐。有一次,我正把“一只耳”放在手指上,有个同学恶作剧地拿走了瓶子,还使劲地往我手上吹气,把“一只耳”吹开。我本以为它会飞走,但是它只是在窗口盘旋一会儿,又飞回到我的手指上。
       又一个晚上,我回家时忘记在临走前盖上装它的瓶子的盖子。早上上学时心里很懊丧,满心以为它早已飞走了,可是到班级的时候,我发现它仍在,只是畏畏缩缩地伏在桌子的一角,好像还在发抖。我向它伸出手指,它毫不犹豫地爬了上来,颤动着它那唯一的一根触须,像是在倾诉恐惧。我喂了它一滴糖浆,它才渐渐地平静下来。
       这些都让我内心十分欣喜,我以为我终于驯服了一只蝴蝶。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一只耳”吓到班级里很多女生,老师叫我把它处理掉。我极不情愿地把它放在窗台上——唉,随它自己飞走好了,让它继续做一只自由自在飞翔的蝴蝶吧!
        可是,事与愿违。
        第二天,我去看“一只耳”时,它已经躺在窗台上半死不活了,连抓我手指都抓不稳了。我推一推它,想让它飞起来,它却吓得直往回缩,好不容易飞起来的时候,也只敢在一小块区域里飞,我看着有点奇怪,惊讶地发现那正好是塑料瓶的宽度。
        它长时间待在塑料瓶里,撞疼了太多次,它不知道那个塑料瓶子是否还在,所以不敢飞,它怕疼。在它的潜意识里,这有一个瓶子。它脱离了我的塑料瓶,但最终却无法脱离它自己给自己罩着的塑料瓶。我忽然意识到我很残忍。是的,我没有虐待它的肉体,但是我将它驯成了一只没有向往天空与自由之心的蝴蝶。至于它伏在我的手指上不肯离开,我想纯粹是因为我手上有糖浆,而它不想饿死,这不是所谓的忠诚,不过是被死亡逼出来的一种需求罢了!
       一阵大风吹过,我的脑袋晕乎乎的,以至于“一只耳”被吹走时也没有抓住它。它重重地摔在地上,抖了一下那唯一的触须,再也不动了——
它死了。
       我毁了“一只耳”,一只蝴蝶,一颗自由的灵魂。





发表于 2015-7-6 20:30:48 | 显示全部楼层
祝贺诸位!
祝贺我市作者苏宝大佳作再登《淮安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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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6 21:31:5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苏宝大 于 2015-7-8 20:33 编辑

很感谢《淮安区报》的副刊,给了一个业余文学爱好者施展文字的空间和机会,我得感谢赵主编和顾版的关照!!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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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6 21:32:18 | 显示全部楼层
昭阳千垛 发表于 2015-7-6 20:30
祝贺诸位!
祝贺我市作者苏宝大佳作再登《淮安区报》!

谢谢!问好顾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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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7 07:31:21 | 显示全部楼层
祝贺各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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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7 21:55:41 | 显示全部楼层
范小青、傅晓红,江苏大名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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