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磨菇的记忆

林建明

采蘑菇的往事

牛夫人牛肝菌杯第六届中国龙文学奖征文儿时采蘑菇的往事

云南人对野生菌的喜爱由来已久，且名声在外。省外人到昆明，往往第一顿就要吃野生菌，本地人谓之吃菌子。近来又有了新变化。每每吃野生菌的时候，省外人总会带着好奇且神秘地问一句：“有没有那种吃完能‘见小人’的？”这指的乃是传说中的见手青。“见手青是云南当地对一类牛肝菌的俗称。这一类牛肝菌很多，如兰茂牛肝菌、玫黄黄肉牛肝菌等，伤变氧化后，都会出现靛蓝色反应。”昆明牛肝菌科学家纪开萍女士是这样解释的。

我在云南游了三个地方，丽江，大理，昆明，巧得很，这三个地方都盛产牛肝菌，我们吃的过瘾。吃了美味的牛肝菌，不由自主想起小时候自己去采蘑菇的往事。

记得那是1973年的9月份，我记忆最深的是采蘑菇，遇到雨水多的季节，我们就去采蘑菇。下过雨后的空气格外清凉，远处的天山托木尔峰云雾缭绕，在太阳的照射下，树林里的水汽慢慢升上天空。

这天，艳阳高照，山里的空气非常清新，吃过早饭，一位放过羊河南籍老军垦，人挺好的，对我们小孩子也很好。他跟我们几个小伙伴说，咱们去采蘑菇吧，我们都说好啊，因为采回蘑菇可以改善生活啊。

老军垦带着我们，说去托什干河畔采蘑菇，我们一人拿了一个柳条编的筐子。直接奔向托什干河上依麻木大桥，再顺着河流而下，穿过尚有露珠湿湿的草地，进入农田间郁郁葱葱，遮天蔽日的杨树林。

老军垦一边走一边说多年的采蘑菇经验，一般的野生蘑菇，需要在有丰富的有机质环境下才可以生长，尤其是在光线非常适合它的生长条件下，加上空气的相对湿度和培养基的含水量丰富，就会形成子实体，所以一般在树林中和茂密的草丛中就会有野生蘑菇。

托什干河属天山河谷。所长树木种类繁多，银白杨，柳树，杏树，桑，等等。银白杨树下面每到雨季都长出蘑菇来，有时柳树上也有。

河边树大林密，空气湿度大，即使不下雨，因为树叶覆盖，地上常年潮湿，适合蘑菇生长。到了河边树林，还真发现有很多蘑菇，有的长在地上，有的长在横倒在地的枯树上。真是大开眼界，我们埋头找蘑菇，我们所找的，当地人叫作地菇，味道鲜美。

老军垦教我认识的蘑菇就有十几种。除了牛肝菌，还有羊肚子蘑菇，杂草里的鸡腿菇。也告诉我们啥样的蘑菇有毒，不可釆。凡是色彩鲜艳的，大都有毒。

我跟着老军垦，进树林时先整一树棍,树棍高过肩头，最好比大拇指粗点。树棍用处很大。可以拔弄树下的厚厚的杂草树叶，让蘑菇露出来。也可起到打草惊蛇作用，防蛇虫。

一场雨后，有草的上就会冒出各种各样的蘑菇。牛肝菌，羊肚子蘑菇，鸡腿菇等在碧绿的草丛上煞是惹人喜爱。它们通常簇生一起，有的是几株蘑菇相拥而抱，有的则是零星地点缀在杨树下或草丛中。往往是在地上发现了一株蘑菇后，再在它的周围仔细找，就会发现还有三五株或一群蘑菇打着伞儿卧在那里。

老军垦给我们传授一条了经验，托什干河畔的蘑菇一般不会单个出现，要有多是两个以上。有的时候，我们可以遇到蘑菇圈。它是由牛肝菌环状形成的。在绿草从中，一个一个褐色的牛肝菌像是撒播种植般的沿着一个圆周生长，形成一个个直径在1.5米到2.5米之间的圆圈，奇妙的是圈内和圈外都没有蘑菇，蘑菇整整齐齐的长在圆周上。

据说，蘑菇圈是蘑菇孢子成熟时弹射出去形成的。只要找到一个蘑菇圈，一圈的蘑菇采摘下来，少则两三公斤，多则五六公斤，很快我们的筐子就快装满了。

捡拾蘑菇的心情是愉快的，特别是发现一些好的菌子，便如获至宝。

不到半天，我们每人都采了大半筐子了，不能再采了，不然就拿不动了，赶紧回家。

我们采到的蘑菇多数的牛肝菌，少数的鸡腿菇，极少的有羊肚子蘑菇，运气好的时候能捡到柳树菇。

捡蘑菇，可以说四季吃。无论是新鲜的还是晒干的，都是极好的美食。蘑菇拿回家，通常分鲜吃和晾晒两种，采回的蘑菇大多就着新鲜劲儿炒着吃了，通常也晒点儿，好留着春节过年时蘑菇炖鸡。

多年后，我们都老了，回想当年，蘑菇是大自然的恩惠，是采蘑菇者对生活的念想，它一头连着大自然，一头连着老军垦。世代生活在天山脚下的农垦人，就这样珍爱、守护、传承着这片美丽而富饶的田野。

听说云南有了美食“牛夫人·牛肝菌”品牌，在云南、贵州两地建立工厂，十分欣慰。这标示着牛肝菌大受欢迎。祝愿“牛夫人·牛肝菌”品牌越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