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游桂林

咏新

       中秋前后，陪家人去了一趟桂林。这是第二次游桂林了，头一次是二00二年，也是陪家人一道。这外出旅游，要么是三、两有相同兴趣和爱好的朋友一同出游，要么是网上邀约或途中偶遇几位不相识的‘驴友’自游出行，方有游玩的兴致和乐趣。而陪家人出游，则一切为家人想，一切顺家人意，自己不想去的地方你得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则不能去也！所以，这两趟游桂林，大多只是当‘陪侍’，搞搞服务，打点行程，兼做导游而已。
       也是不巧，到桂林的好几天，天气都很炎热，三十六、七度的，白天几乎无法出门。好在桂林水多洞多，就只选玩水游洞的项目了。
       先是乘船游漓江。漓江还是那么美，这时节江水也不算少，离桂林不远的磨盘、竹江码头均可下船。记得头一次来桂林，游漓江还是到杨堤才乘船的。
       因为天热，开船时已近上午十点钟，烈日当空，万里无云。尽管‘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的美景依然令人陶醉，但没有朝霞夕晖下万点金色洒在青山绿水之上那幅水彩画般的绝色，也没有细雨朦胧中那似幻如梦的山水画般的绝美，这百里漓江的旖旎风光也就逊色不少。
       游船上还有那令人心烦的导游们，从小喇叭里发出的声音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大，再加上人挤人的拍照和喧哗，叫你无法静下心来欣赏这两岸的风光。大多时候只能呆坐在船舱里，透过玻璃看两岸的群山和江上一艘接一艘的游船。
       不过，导游也有逗人之处。船至‘九马画山’时，有导游讲了一个故事：说是周总理有次与陈毅副总理等同游漓江，至‘九马画山’处，陈老总一时兴起，要与总理比赛，看谁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看出最多的马来。陈老总先看先数，大约二、三十分钟，看出山岩上有七匹马。总理接着看，不到四分钟，竟看出全部九匹马来。陈老总不得不佩服认输。说完这故事，那小导游感慨：实际上这总理与副总理的差距也就两匹马而已！众游客听罢一起哄笑。当然，这故事不得当真。在我看来，这山岩上所谓几匹马的样子，也不过牵强附会，实在没有一处完全象马的地方，有三、两处也不过想象的、模糊的，有点或象马身、或象马头、马尾的状而已。真的是当年周总理来看，也决不会认定这山岩上会有九处完全象马。
       桂林还有乘船游水看风景的地方，那就是遇龙河漂流了。说是‘漂流’，其实只是坐在小竹笺上，由船工撑篙，顺河而下。因河流平稳，并无急湍之处，毫无‘漂流’的感觉。偶尔几处，人为拦个低坝，不过三、五十公分的落差，竹笺缓冲下去，激几片微小浪花罢了。正如推荐去‘漂流’的导游所言：九十岁以下人都可以去，绝无危险！
       遇龙河的水也不算很清。浅处河边还漂有游人乱丢的脏物。倒是两岸奇峰犹如漓江两岸，风光还是很秀丽。但沿途河中有好多处拍照点，只要游客经过，他就给你拍几张未经允许拍摄的照片，要你付钱去买。弄得众游客左右为难：要吧，非心所愿，有被逼迫的委屈；不要吧，那阁下的尊容就要被撕成碎片丢到废纸堆里或扔到河中喂鱼去了。还有那沿途的商贩，一个劲起哄着要你买些啤酒、饮料或烤鱼什么的，去‘慰劳’一下那辛苦的船夫，让不愿出这‘被买’钱的游客十分尴尬。
       听说还有个资江漂流，比较好玩一些，说是有四十八滩、三十一湾，有点**，应该那里有真正漂流的乐趣吧？可惜这天太热，又是陪着老母亲，不能一试了。
       桂林的岩洞很多，大热天倒是个好去处。先是去逛芦笛岩。这芦笛岩久负盛名，被称为“大自然艺术之宫”。到桂林游溶洞，当然这是首选。
       进洞一看，果然绚丽奇幻。诸如“狮林朝霞”、“云台揽景”、“原始森林”、“双柱擎天”、“帘外云山”等等，处处鬼斧神工，令人不得不叹服天工造物之奇。但也有缺憾之处，就是过度开发、人为破坏。那设计并不科学的灯光，指鹿为马的胡乱命名，拥挤不堪的游人和到处千遍一律、大声讲解的导游。更有门前那“国宾洞”的宣传，连出租车司机都改称这“芦笛岩”为“国宾洞”，实在令人啼笑皆非。按照这有众多外国首脑来参观就称“国宾洞”的逻辑，恐怕下次再游桂林，漓江也会改称“国宾江”了！
       这令我想起《中国国家地理》几年前搞的《选美中国》，在“中国最美的六大旅游洞穴暨‘中国洞穴之最’”中，芦笛岩名落孙山。当时，看到评选结果，颇不以为然，因为无论从历史记载，名人游记，还是自己第一次来桂林时，游览芦笛岩的感受，都觉得这个溶洞名冠天下，应该是国内旅游洞穴中的佼佼者。这次再看此洞，对比《选美中国》中专家们对芦笛岩“人为破坏最为严重”的评语，不得不承认其之所以落选的理由。
       还去了冠岩。起这名，就是说这里是岩洞之冠了。果然，又是坐滑车，又是乘小船，还要乘小火车，实在是够大、够深的。也不知《选美中国》评选的中国最长洞穴、最深洞穴，为何没有这里？我想，这冠岩如果以长度、深度的综合而论，不算国内最大，也当位列三甲吧？冠岩发现得较晚，里面开发还不太严重。在地下暗河里，坐着小船，手提电筒，照着那头前身后的奇峰怪石，一路游去，真有十足的乐趣。不过里面的钟乳石就不如芦笛岩那般奇幻了。还有突兀的在洞中建那一座垂直电梯，既败坏自然奇观，又毫无观赏价值。真担心再有几年开发，这诸多天然美景又不知被遭踏成什么样子。
       除了白天避开炎热，要么泛舟游水，要么观赏溶洞外，晚上的时间当然也得多加利用，否则，只能困坐旅馆了。
       在桂林，晚上有个“两江四湖游”的旅游项目倒是不错。说是游“两江四湖”，实际上，主要是游市区里的桂湖、榕湖、杉湖，这一带看远处青山环绕，观近处闹市夜色，晚风明月，灯火阑珊，的确能感受到“千峰环野立，一水抱城流”的桂林城区之美。
       而阳朔的夜色则更加灿烂了。那名闻天下的西街，值得你每个晚上去流连。虽然我们不是年青人，不会去体会石板街上流淌着的那纯正的小资情调，也不精通外语去体验那令人惊讶的国际元素，更没有年轻人中才有的希冀艳遇的浪漫情怀，但我们可以尽情享受小镇优美的风光、幽静的环境、热闹的夜市，可以欣赏有着浓厚异国风情的各式各异的酒吧，可以挤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去赏玩那琳琅满目的民族服饰、古玩瓷器、工艺品、土产品，也可以坐在街旁楼上，持一杯好茶或一壶好酒，呆坐着看那古街上的红男绿女，享受着美好的休闲时光。
       阳朔的夜晚，还有现今游人必去的地方，就是张艺谋导演的山水实景演出《印象.刘三姐》。老谋子的作品，总是场面壮观，色彩浓郁，观赏性、艺术性都很强。现场观看，确有如梦如幻、气势如虹的视觉冲击。当然，也有不以为然的观众。家母就觉得“没什么看头”。
        还有“漓江渔火”的游玩节目，我没去看，没能体验是不是好玩。就是夜晚乘小船随渔夫的鱼鹰船游漓江，一边看鱼鹰捕鱼，一边观江上渔火。据说老外们很喜欢这个活动。
       离开阳朔时，出租车的司机说，下次来玩，可从机场直接到阳朔，桂林市区可以不去。“阳朔山水甲桂林”么！漓江最美的风光在阳朔附近，溶洞这里也多，还有其他各种游览景点，要是天不太热，在这里白天租个自行车去附近，浏览那无处不在的风景，感受那自然淳朴的风俗。晚上就在西街泡吧，象那些老外一样，呆个十天半月你都不想走！更重要的是阳朔的住房、吃喝消费都比桂林市区低，何乐而不为呢？想想也是，这游桂林，还真得把重点放在阳朔。这“阳川百里尽是画，碧莲峰里住人家”的神仙一样的生活，真的值得去尝试尝试。不过，过几年后这里会不会也被过度开发，弄得过份商业化？但愿多年后，这里的漓江，还是这样奇峰夹岸，碧水萦回；这里的西街，还是这样古朴典雅、恬静安逸。

石门捕鼠犬

桂林山水甲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