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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遥远的血色草原 作者 | 王怀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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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1 10:05: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那遥远的血色草原



作者 | 王怀宇


2019年12月《中国作家》曾以《红草原》为题全文刊发了这篇小说,但那时还只是第六稿,只有20万字。我非常看重这部长篇小说,以前我总是说自己最好的作品是“下一部”,现在我可以肯定地说是“这一部”,一直认为这部长篇是我的代表作。前前后后一共修改了12稿,尤其是第12稿,我是听取了著名文学评论家胡平、孟繁华、王春林和责任编辑史佳丽等老师对第十一稿的阅读意见后修改的,这才有了这部35万字的最新版本的《血色草原》。

早在1994年,我就以草原为背景创作出了《家族之疫》和《狼群早已溃散》等中、短篇小说,先后发表在《青年文学》和《芒种》上,后来又分别被《中国文学选刊》和《小说月报》选载。其中,中篇小说《家族之疫》还被翻译成英文和法文介绍到国外。之后的一些年里,一直有省内外专家、学者以及文学同行们纷纷向我建议,希望我再以东北草原渔猎农耕生活为背景写一部长篇小说,一定会很好看的。可是我一直觉得自己拥有的素材还远远不够,还不足以支撑我去书写一部长篇小说。

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我虽然一直没有动笔去写,但是,要写一部关于东北汉人草原的长篇小说这件事已悄然成了我内心深处的一个巨大情结。一直以来,我好像总是在心里和自己较着一股劲:不写则已,要写就写出不同的。要写出不同于内地旱草原小说,要写出多民族同生共融的水草原小说。我希望写出淳厚丰富的人生况味,凝重深沉的历史轮回和复杂多变的生命关系。随后的阅读中,我也格外关注那些写狼写草原的优秀作品。与其说我是在学习,不如说我是在绕开。我想,如果我写的草原、大河和狼群与人家写的相类似,那么我的书写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给我讲述着草原的故事。父亲讲述的草原,绝不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更多的好像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豺狼”。总是充满着无穷神秘感和巨大的生命力,故事中的东北大草原永远都是碧浪滚滚、草长莺飞……

为了求学,我七岁就离开了草原。

而当我再次回到草原时,眼前的草原就像换成了另外一块草原。原上草越来越低矮、越来越稀疏,飞禽走兽也并不常见,狼已变成了传说……尤其到了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别说风吹草低见牛羊了,就算风不吹、草不低,站在远处都能看见一只黄鼠子在忐忑不安地奔跑着,来到近处,地上的草连鞋面都盖不住了。

毋庸置疑,在现代文明的冲击下,草原退化了,河流萎缩了,狼群消亡了……但我对草原依旧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我决定找回童年记忆中的那块草原。于是,我只好在虚构和非虚构之间。想象我的百年家族,还原我的坎坷童年……

1989年大学毕业后,我就来到吉林省群众艺术馆工作,群众文化工作越是基层越是艰辛,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和奇迹发生,每天发生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和杂事。干与不干差距不太大,干多干少都是良心活儿。但这里毕竟有着群文人的事业,平凡的人群中偶尔也会产生英雄和狗熊,平静如水的生活中同样不断绽放出欢快与伤痛。从一本大众杂志的助理编辑做起,编辑、编辑部副主任、编辑部主任、副主编、执行副主编、执行主编、主编、社长、副馆长、副书记……几乎一步不落地做遍了所有的角色,一干就是二十四年。

2013年,我被调到吉林省艺术研究院当副院长,主抓全省舞台艺术创作。同样面对那些看似平凡的人和平凡的事,但也能让我感受到日常生活中的欢快与伤痛。有些东西就是说不清、道不明,只能深藏于内心。同时,我也充分体验了一次悲剧喜唱式的戏剧人生。

二十几年过去了,我还是没有写成我那关于东北大草原的长篇小说,其间却写了另外两个反映城市生活的长篇小说《漂过都市》和《心藏黑白》。但是,我一直没有忘记我的草原。活生生现实总是让我回想起草原上那些英雄和弱民。为了冥冥中那部关于东北草原的长篇小说,我还是习惯性地以各种方式关注着家乡草原。我经常有意去家乡草原采风,因为是带着问题去的,所以每一次感触都非常深刻,也就不断积累起了更多的创作素材。二十四年的群众文化工作让我先后来到五十余个草原乡镇进行过调研,又积累了其他一些草原的素材。其间,我撰写了《回望家乡》《我的草原我的湖》等散文作品,我还撰写了《新农村建设中的生态忧思》等文章发表在《中国艺术报》和《群众文化研究》上。




直到2014年6月,在吉林省作协召开的长篇小说创作研讨会上,我才当着很多作协领导和专家的面决定动笔写关于草原的长篇小说,写我已经想了二十多年的长篇小说《血色草原》。

我为什么要写《血色草原》?不仅是因为我对童年印象中的草原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更是因为我对现实中渐渐远去的草原的一种焦虑和痛心。

为什么是血色草原?那绝对是我根深蒂固的童年印记。草原通常应该是嫩绿色和墨绿色的,或者有时是土黄色的,顶多也就是灰褐色的,但在我童年的记忆中,草原是红色的,更是血色的。无论春夏秋冬,它一直都是血红色的,并且永远都是血红色的……草原风掀起一拨又一拨的浩荡草浪时,总能让人联想到马群的脊背,牛群的脊背,羊群的脊背,甚至是狼群的脊背……那也分明就是汹涌着的血红色肉浪。

有人说,《血色草原》是东北草原的风俗画卷,是强者基因的血性史诗。不仅是草原汉子骁勇猎狼的洪荒故事,更是人群与狼群同生共存的命运哲学。但在我这里并没有那么复杂,我觉得草原最可贵之处就是——那里虽苦难,但很真实;那里虽残酷,但很公平。

2015年7月,为探求东北草原与内蒙草原的区别,我还来到乌拉盖草原和呼伦贝尔草原。此行让我感受到,内蒙的旱草原和东北的水草原确实有着巨大差异和诸多不同。

东北草原上的塔头滩人奉“猎狼不使刀枪”、“捕鱼不用渔网”为至尊,这里所发生的洪荒故事与众不同。王氏家族在塔头滩的生活一直处于顽强抗争状态。从祖父那代起,王氏家族一直上演着失败者的悲剧。祖父率领他的儿孙们一直在呕心沥血地为成为强者而奋斗着,他们身负重荷挣扎在强者的脚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始终不能如愿。但王氏家族还是无限崇敬让他们苦难压抑的塔头滩,顶礼膜拜让他们撕心裂肺的霍林河。而缔造王氏家族后人们一系列苦难的人又恰恰是王氏家族自己的一位先辈……作品还书写了人类情感生活的位移、人类竞争方式的演化,以及东北草原深沉而凝重的多民族原生态的强者基因,更是书写了强者基因力量给后代人们带来的潜在希望……同时也在呼唤着生态文明,呼唤着日益萎缩的东北草原,呼唤着不断远去的霍林河水和早已溃散的草原狼群……

早在2019年《中国作家》刚刚发表这部小说之后不久,就得到很多著名文学评论家的关注: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会会长、《扬子江评论》主编丁帆先生发表在《文艺报》上的《重塑东北作家群——评王怀宇长篇小说》一文评价说,这部长篇小说的可贵在于首次描写了汉人的草原;南京大学教授、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王彬彬说王怀宇的小说生动感人、很有力量;苏州大学教授、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王尧说该小说坚实、辽阔、高远、厚重,重构了人与自然关系,是诗和哲学;原吉林大学文学院院长、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张福贵说长篇小说《血色草原》把自然的生命与人的生命、动物的天性和人的个性那么紧密的融为一体了,生命的躁动惊天动地,令人震撼;原吉林省作家协会主席张未民评价说《血色草原》在某种程度上解密了中华民族的强者基因;著名文学评论家、《作家》杂志主编宗仁发认为《血色草原》描绘了东北草原浓郁的风土民情,是一部优秀长篇作品;辽宁省作协副主席、《当代作家评论》主编韩春燕女士则评价《血色草原》是阴柔时代的阳刚之风,认为《血色草原》是娘炮时代的雄性赞歌;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副会长、沈阳师范大学特聘教授、中国文化与文学研究所所长孟繁华发表在《作家》杂志上的评论认为,这部长篇小说民俗知识丰富,内容充满诗意,在文字和情感上用力,书写了一片与众不同的红草原;中国小说学会副会长、《小说评论》主编王春林以《草原风情、强者基因与现代文明》为题,撰写了一万五千字的评论文章,肯定了其独特性,还多次在《长城》《中国作家网》等平台上点评年度中国小说创作时提到了这部小说;原鲁迅文学院常务副院长,原中国作家协会创研部主任,中国作家协会小说委员会主任胡平则在看过小说第十一稿之后提出修改意见,并又认真看完第十二稿后撰写了评论文章《血色草原:宏阔雄壮的生命图卷》,认为这部长篇是作家的一座里程碑……




没错,《血色草原》确实讲述了很剽悍的故事。讲述了渔猎农牧家族乃至整个东北草原从兴到衰,又从衰到兴的艰难演变历程。以查干淖尔大草原霍林河畔塔头滩上王氏和胡氏两个家族兴衰为主线,通过对王氏几代弱民呕心沥血执着争当强者、争当英雄艰辛历程的描述,塑造了一个又一个铮铮铁骨、不懈追求的草原人物。尤其塑造了面对苦难天性乐观,永不言弃,刚柔并蓄的祖母这个独特形象,充分展现了东北草原人的生存状态和别样性情。不仅是王氏家族的百年生存梦,更是王氏家族充满血泪的百年英雄梦。

我一直喜欢写“人物内心的冲突和忧伤”,喜欢有筋骨、有道德、有温度的作品。近年来,我侧重于生态链挖掘和小人物塑造,继《公鸡大红》《小鸟在歌唱》之后,我还创作了《叔恩浩荡》《谁都想好》《别来无恙》和《月亮作证》等作品。描述了人们日常生活中无处不在的、令人无奈的欢快与伤痛。谁都想好,可是有时好起来真的很艰难。

长篇小说《血色草原》虽然题材不同,但是好像也在传达着同样的感受和信念。由此我们可以回过头来再看1998年的抗洪、2003年的非典、2008年的汶川地震和正在发生的新冠疫情……面对生活中很随意的一个困难,我们都显得过于渺小了。好在我们的精神生活往往能通过无奈的现实而变得丰满起来,支撑着幸存者继续走下去,以实现生生不已的态势。

2017年,《血色草原》纳入了吉林省重点长篇小说创作扶持项目,2018年,《血色草原》还荣获了中国作协的定点深入生活扶持项目。2018年的秋天和2019年的夏天,我两次参加中国作协主办的国际写作营活动,又两次近距离地审视了家乡草原,使我对草原的认识又有所提升。去年,我还在冬天来到查干湖畔,体验了声势浩大的冬捕场面……终于在2020年8月,我完成了这部35万字的长篇小说第十二稿。

在此,我要由衷地感谢中国作家协会和吉林省作家协会的大力扶持,感谢《中国作家》杂志社和作家出版社对我这部长篇小说的厚爱。同时,我还要感谢为这部作品付出艰辛劳动的所有编辑老师和评论家们,他们都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和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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