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清辉：评刘岸的长篇小说《古城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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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时代，需要不凡的作品

——评刘岸的长篇小说《古城驿》

蔡清辉

    “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乎时序”。改革开放40多年来, 我国小说创作蔚为大观, 优秀作品层出不穷，从《班主任》《伤痕》《犯人李铜钟的故事》中短篇小说，再到《乔厂长上任记》《平凡的世界》《都市风流》《大江东去》等长篇小说，题材缤纷多彩，写法丰繁多样，收获了良好的社会反响。新年伊始，著名作家刘岸创作完成的长篇小说力作《古城驿》，更为这座花园增添了几分夺目的光彩。这部人文历史小说以家国情怀、民族团结和经济繁荣为主题，巧妙架接起“陆上丝绸之路”和“海上丝绸之路”，以刘天亮、林拐子等人的经历及家族命运为主线，以轻逸之法和元叙事方式，勾连起厦门人建设新疆边地古城驿以及该地百年来波澜壮阔的社会风云，谱就了一幅色彩斑斓的历史壮丽诗篇。

        伟大时代仍需负重前行

       保罗·高更(Paul Gauguin，1848-1903)，是法国后印象派画家、雕塑家。1897年，他完成了一幅“伟大的作品”，画面长达四米半，画风单纯而率真，亦真亦幻，寓意神秘而渺远。画面从左到右，以婴儿、青年、老人以及树木、花草、果实等，依次向我们展示了时间的飞逝和生命消失的过程。画的标题，则是震撼我们心灵的哲学三大终极问题：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谁？我们往何处去？

当今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历史关口，中国同样面临高更之问的严峻考验。习近平主席提出“一带一路”国际倡议，源于历史，属于未来；源于中国，属于世界，是推进开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赢新型全球化的倡议。习近平强调：“共建‘一带一路’倡议，目的是聚焦互联互通，深化务实合作，携手应对人类面临的各种风险挑战，实现互利共赢、共同发展。”“共建‘一带一路’为世界经济增长开辟了新空间，为国际贸易和投资搭建了新平台，为完善全球经济治理拓展了新实践，为增进各国民生福祉作出了新贡献，成为共同的机遇之路、繁荣之路。”中国在“一带一路”建设中，将始终扮演着倡导者和发动机、转化器、粘合剂三重角色，承载各国梦想，汇聚世界智慧，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今天，我们正处在这样一个伟大时代。刘岸《古城驿》和《子归城》系列小说创作，正是基于我国提出“一带一路”倡议的背景下孕育生产出来的。新疆地区一直是古代丝绸之路的重要据点，现在更是“一带一路”的核心区。小说在《引子  离海最远的地方》里，就导出了新疆（古称西域）这个地方非常重要，“公元前139年，张骞出使西域。”“他打通了当时东西方的交通孔道。这个亚欧大通道，后来被称为“丝绸之路”。作者又交代了“数百年来，历朝历代的皇帝都爱海禁。”“800个违反海禁令的戴罪刁民便踏上了西去的流放之旅……传说800个罪犯到达博望渡时，恰巧与800个违反了军令的追剿兵相遇。两伙人在博望渡边上建起了一座城，取名子归城。”作者是一位富有艺术造诣的老作家，仅依靠数百个文字，就巧妙架接起“陆上丝绸之路”和“海上丝绸之路”，从民国初年写到改革开放，从内陆新疆写到东南沿海，从子归城繁华的边境贸易写到当下的“一带一路”国家战略，两条线索一明一暗，相互贯穿，前后呼应，脉络清晰，似乎是与读者谈心,在丝路上探奥搜奇……

      作者紧接着又在《第01章 开篇：走进古城子》中用丝路民谚“走进古城子，跌倒拾银子”渲染了新疆丝路的繁华：“在上个世纪初，是个充满魔幻氛围的不夜城。四马拉的大车载着俄人的棉布、火柴，阿富汗的鸦片、巴旦杏仁，印度的珍珠香料，英美的呢绒香烟，滚滚而来，一峰峰骆驼驮着和田玉、福建茶叶、江浙绸缎、新疆鹿茸贝母、珍禽，源源而去……天南海北，五湖四海，上三教下九流，高鼻子的洋人黄皮肤的华人，都满怀希望毫不犹豫地认定这个丝绸北道最大的旱码头是实现自己金色之梦的伊甸园。”

然而，即便拥有这么好的地利条件，由于晚清民初的政府腐败没落、军阀混乱，面对西方列强的瓜分觊觎和入侵滋扰,人民陷入暗无天日、水深火热的苦难之中。作为我国边疆地区的新疆，更是近代中国内忧外患的“着力带”和“重灾区”。《古城驿》展现的就是这一时期新疆经济、政治、军事和社会的真实面貌。俄英等西方列强染指新疆内政，导致丝路动荡，中外各种势力明争暗斗，残酷博弈，社会危机，一触即发。作者把笔墨聚焦在“古城驿”这个小城，通过刘天亮、神拳杨、姚麻子、赵银儿、郝大头、山西王、何坨子等人，在与西方列强代理人红胡子、铁老鼠、皮斯特尔、谢尔盖诺夫、索拉西、契阔夫等人残酷的商战和身心灵魂较量中，或拼搏崛起、或视死如归、或家破人亡……最终，古城子军民在刘天亮、神拳杨等人的带领下，自发组织起来抗击强敌，保卫家园，谱写了一曲可歌可泣的丝路反帝反封建反分裂史诗般的故事传奇。“子归城”错综复杂的人际纷争和命运归缩，象征着百年前中外关系、边境贸易和人民生活的真实状况，展示了近代包括新疆在内的中国“弱国无外交、百姓如草芥”的悲惨命运。

      “当你被生者遗忘，便是再一次死亡。”当今时代，世界仍然面临诸多不稳定性和不确定性因素，国外遏制中国发展的敌对势力在图谋不轨，全球贸易保护主义重新抬头，地区动荡此起彼伏，恐怖主义、网络安全、重大传染性疾病、气候变化等威胁持续蔓延，在这样的形势下，我们在感恩祖国强大、感受安康幸福的同时,在推进“一带一路”建设的历史进程中，就像作者在小说强调的“涅槃河”一样，包括新疆各族人民在内的中国各族人民都要勿忘历史、苦练内功、披荆斩棘、负重前行，同心协力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实现伟大中国的顺利“轮回”。

       “纯种汉人”魂牵新疆故乡

       刘岸，1962 年生于新疆阜康。因为长相酷似少数民族，又来自新疆地区，刘岸老师常被人们误认为是“维吾尔族”或“哈萨克族”。此时的刘老师，常以“纯种汉人”戏称自己。其实，据DNA检测，现在中国的“汉人”，已经不存在“纯种汉人”了。数千年来，特别南北朝后，尤其是618年唐朝建立以来，“纯种汉人”己不复存在，现在的所谓“汉族人”，实际上是南北朝以来生活在中华大地上各民族血缘大融合的结果。

       新疆是刘岸的故乡，他可考证的祖先也一直生活在新疆，他在那里生活了40多年，足迹踏遍了南北疆的所有团场和县城，也考察了楼兰城、米兰河、精绝国、高昌国等许多丝路废墟或遗址。他不仅充分了解新疆的过去、现在，更懂得新疆的未来走向。即便2007年人才引进来到厦门工作，新疆仍然是他魂牵梦引的故乡乐土，那里不仅有他的挚爱的双亲以及亲朋故旧，还有新疆的历史文化、风土人情，甚至是一草一林，他都有很深的情感。作为同事，他经常对笔者说，“自古以来，新疆就是各族人民共同生活的家园。”从他的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甚至参军、工作数十年来，他的左邻右舍、朋友亲戚和同学同事甚至战友，民族身份都不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打闹，相互起外号，即便发生口角矛盾打架了，他们不曾也从来没有“民族岐视”的想法和言行。在他们心里，从来就没有民族差别这根弦。因此，他认为，所有刻意强调“民族差别”、动辄搞“民族岐视”者，都是一小撮别有用心、破坏团结并企图制造事端、图谋分裂国家的恶人和坏人。

       笔者认真研究了《古城驿》及《子归城》系列作品，书中涉及的人物超过百人，但几乎所有的人物，在外敌面前，团结、凝聚、奋进始终是主流。作品虚构的“子归城”，位于“一带一路”的核心经济带。道光22年，林则徐获罪发配，途经此城，帮助当地军民兴修水利，引河水入城。从此，“子归城”蓬勃发展，成为丝路重要枢纽重镇，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为实现理想抱负汇集于此。作者不惜笔墨再次对“子归城”的繁华进行描绘：“天亮沿着拐子街边走边看，街上店铺林立，肆井喧闹。还有些分不清是哪国还是哪个民族的商人，站在商铺前冲他招手致意。后来天亮看到了林公渠，还看到了渠边一溜的白榆旱柳、青杨萧萧。他发现绿树掩映中有不少院落......”高度赞扬了民族英雄林则徐对新疆经济和社会发展以及民族团结的巨大贡献。百年前“子归城”的人们反帝反封建反分裂伟大斗争的历史,使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的意识得以弘扬升华和最终铸就。作品时时刻刻在提醒读者：只有国家的强大、丝路的繁荣，才能真正实现新疆各族人民的富足、安康和幸福，数千年来密切的经济文化交流和血缘融合亲近，新疆各族人民早己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血浓于水的血肉关系。

       2019年12月3日，美国国会众议院通过“2019年维吾尔人权政策法案”，以所谓“人权”为借口，对我国新疆的人权状况和依法采取的反恐、去极端化措施进行恶意攻击和肆意诋毁，再次暴露了美国这些政客们毫无底线的双重标准和虚伪丑陋的霸权逻辑。刘岸的《古城驿》，以宏大叙事的形式，以深刻的洞察力，以深邃艺术感染力，描绘了包括维吾尔族在内的新疆各族群众同心协力反帝反分裂的坚强决心和视死如归的大无畏精神，无疑是以文艺形式对美国霸权行径的一种强有力的反击。

      “轻逸”品质召唤视觉特效

      刘岸不仅是一位写小说的名家，也是一位画家，同时还是一位文艺理论研究和影视工作者，他的跨界专业的意识和经验深深影响了他的小说创作，使其小说别具特色，给人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轻逸”品质。卡尔维诺是当今世界极具影响力的作家之一，他的创作理念极富先锋色彩，刘岸坦言，他非常喜欢卡尔维诺。卡尔维诺认为，文学是一种存在的功能，追求轻松是对生活沉重感的反应，“轻逸”给予沉沦在大地上的人们以光明和希望，象征着灵魂不再为大地束缚。很显然，在《古城驿》中，刘岸是深谙卡氏的“轻逸”之法。该小说展现的是上世纪之初发生在新疆的内忧外患和各种势力残酷博弈的现实，似乎无法避免要给读者带来无法直视的战争凶杀的血腥场面。然而，刘岸却以超乎寻常的想象、奇特的角度、诙谐的语言，来表现这种场景以及刻画人物的性格。比如，在《第07章 哥萨克》中，入侵我国境内的哥萨克骑兵，执行特殊的任务，人称马匪、骑匪、毛子兵等，挎着令人闻风丧胆的马刀，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尤其是指挥官契阔夫少校，更多残忍，他砍了一个哥萨克上等兵，作者却写道“那个上等兵的颈椎骨挺硬，把他的军刀崩了一个豁口。另外，他在沙漠中还砍了一个向导，那人的腰椎骨也挺硬，也把他的军刀崩了一个豁口。”杀人，是多么恐怖的事，在作者笔下，似乎仅仅是一个游戏。如此“以轻写重”，并未冲淡作品的分量和表达的深意。

      生动立体的画面感。作为一位颇具绘画天赋并多年从事过影视作品拍摄的小说家，其作品的画面效果必然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在阅读《古城驿》的过程中，我们不时就会被作者带进他所精心虚构的故事情境中，我们明明是在阅读一本书，脑海里却自然呈现出电影荧幕般的各种情景。我们来看《第02章 遭遇危机：追杀》里的这段描写：“这个模样矮胖的希瓦人在这一刻身手敏捷，他像一只老鼠，悄然而快速地窜到餐桌前，闪电般扫视一下四周，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一小包白色粉末……人称铁老鼠的巴赫·铁尔森在这一刻真正显示了老鼠机敏而快捷的特性。但让他魂飞魄散的是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时，他看到了天亮。倒吸进来的一口冷气仿佛冻住了他的思维，他凝然若塑。天亮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牛排。铁老鼠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天亮。雅霍甫的脚步声在铁老鼠耳朵里一定是响如雷霆。刹那间，他弹跳而起，下意识地要窜下楼去。可晚了，雅霍甫訇然而至。”这段文字就画面感很强：有铁老鼠“做贼心虚”的一系列连贯动作；有刘天亮因极度饥饿从面部表情透露出的内心焦灼。最具逼真生动的画面，是铁老鼠投毒前后的眼神、动作和心理变化等。读者在阅读时，犹如就身处在场景内。作者似乎有意要把这小说演绎成剧本，为将来改编成影视剧作必要的准备。

      人物性格刻画入木三分。在《古城驿》及其《子归城》系列小说里，刘岸记述的人物达到100多位，其中个性鲜明的就有30多位。《古城驿》中所涉及到的人物形象按照一定的社会生活的现实关系和文学艺术的法则组合而成的：按照社会关系，用“外号”先对人物进行了粗分：合富洋行的红胡子和铁老鼠、拐子街“代写家书”的林拐子、古城车马店的驼二嫂、典当行的神拳杨、知县于文迪和金丁子、县衙巡检何坨子、云贵川马帮领袖孙权、珠宝商姚麻子、地头蛇山西王、福建八行的林、陈、庄、赖四大茶商、粮行掌柜曹大拿、骆驼行掌柜黄大胆儿、钱庄掌柜葛老板、通海酒楼掌柜陈胖子、郝记木车行老板郝大头、回民磨坊的海黑子、布鲁特皮货商尤其卡、江浙丝绸行的吴管家、大烟馆掌柜黄大牙、洋行医生阿廖沙、县衙医官兼营中药铺的孟长寿、梦春院的老鸨汪妈、跑街的钱老三，开油坊的王二麻子、条篓铺小老板罗阿满、棺材铺的李小头、挑泔水的何大傻、无业游民干腿子以及小伙计葱头、狗娃、谢三娃等。然后，又借助曲折而又复杂的情节发展，如“黑沟煤窑暴动”、“羊脂玉枕事件”、“哥萨克激战”、“典当活人”、“名妓奇案”、“黑陶罐蜕变”等事件，推动人物性格与社会深层次的本质相吻合，集中刻画出了钟爷、刘天亮、林拐子、神拳杨、于文迪、驼二嫂、黑牡丹艺人“俏红”、云朵、迎儿、张福等人物的忠烈、豪爽、仁义、诚信、担当与有情以及红胡子、铁老鼠皮斯特尔、谢尔盖诺夫、契阔夫金丁子等人的凶残、贪婪、狠毒、奸诈、卑鄙、无耻以及草菅人命、投机取巧的性格特征。接着再用对比烘托的手法，对同一类性格特征的人物再进行细分。比如,在写红胡子和铁老鼠，两人都是恶棍，但也有所区别。红胡子嗜血好斗，喜欢血,他训练自己的爱犬撕咬活物成瘾。这些活物,有公鸡、兔子、羊，有时还是犯了错误的仆人。当狗把这些活物咬得鲜血四射，鬼哭狼嚎时，雅霍甫就惬意、兴奋。通过这些细节描写,一个嗜血残忍的人间魔鬼就跃然纸上；相对而言，铁老鼠表现出来的却更阴险歹毒、贪婪吝啬，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无所不用其极，他是不折不扣的“人渣”。在《第18章 顶门子的》通过谢尔盖诺夫和张福两人一正一反人物性格对比，集中表现了张福的忠烈、诚信、担当和视死如归的性格特色；而谢尔盖诺夫的贪婪、卑鄙、无耻、丑恶和寡恩少义的形象也让读者过目不忘。

      扣人心弦的情节设置。《古城驿》及其《子归城》系列小说还有一个重要成功之处在于巧妙设置、扣人心弦的情节。小说大幕一拉开，便是合富洋行老板雅霍甫被毒杀的现场，刘天亮与恶犬的生死搏杀，接下去，便是被三路歹徒的尾随追杀，场景十分逼真，场面极其凶险，一下子就把读者的心紧紧攫住，牵挂在半空中，如果生动精彩、动人魂魄的情节设置，让人拍案叫绝。一阵紧张之后，意外又出现了，刘天亮因为城门的特殊构造，捡回了一条命。伴随着刘天亮的逃亡和流浪，通过“黑沟煤窑暴动”、“羊脂玉枕事件”、“哥萨克激战”、“典当活人”、“名妓奇案”、“黑陶罐蜕变”等巧妙的情节设置，一系列人物随后纷纷粉墨登场。刘天亮义薄云天发动煤黑子暴乱、智救黑牡丹艺人“俏红”；云朵偶然救下刘天亮、与其成婚并助力其酿酒事业；洋姑娘柳芭“活人”被典当、被肢解丢尸的“名妓奇案”以及于文迪县长一家七口被杀的江湖血案，几乎所有的故事情节，都具备浓厚的传奇色彩、而且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元叙事”手法运用通篇。元叙事，通常也称“大叙事”，就是无所不包的叙述，具有主题性、目的性、连惯性和统一性等特点。这一术语是由法国哲学家利奥塔在1979年首次提出的。刘岸深谙先锋小说的种种技巧，因此，他在小说创作上追求意识倾向、叙事形态都相当前卫，而且反规范、反传统的意味也相当浓厚。在《古城驿》中，他以西方的解构主义哲学为背景，在叙事策略上打破了传统意义上的以情节组织故事脉络的模式，虽然“写实”，但故事叙述却很暧昧、朦胧且模糊、以拼图方式合成“黑沟煤窑暴动”、“羊脂玉枕事件”、“哥萨克激战”、“名妓奇案”、“黑陶罐蜕变”等故事，每个故事之间也未必拥有严密的逻辑联系。而且，他采用的“元叙事”，也拆除了虚构和真实之间的关系，并在多个叙述者之间进行时空的自由切换。从新疆写到东南沿海，从厦门又写到东南亚，从子归城的何坨子又联想到福州南明小王朝，作者在故事空间内自如跳转，顺叙、直叙、回叙、倒叙，还增加了诸多知识链接，考古似的一层又一层地拉进百年前的过去与当下的距离，从故事的叙述中，把矛盾冲突推向了极致，奠定了小说的成功。

      刘岸经过多年创作完成的长篇小说力作《古城驿》，的确体现出他的功底和水平。如果硬要找出不足的话，“海丝”内容还相对欠缺。自明朝郑和下西洋以来，福建一直是“海丝”的核心区，源出福建的华侨多达近2000万，福建人的足迹，不仅踏遍了“海丝”的每一片热土，而且至今还在书写“丝路”新的传奇。（作者单位：厦门文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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