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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届“品味乡愁”征文稿

发布者: 赵日超 | 发布时间: 2020-1-15 09:14| 查看数: 517072| 评论数: 11|帖子模式

新年漫忆
王建成

小时候,最大的乐趣莫过于过新年。那情景,几十年后的今天仍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那时,家住在一个大杂院里,每年过年都很热闹。每年大年三十晚,我一家人会围着炉火,吃着母亲包好的水饺,嗑着葵花籽,嚼着花生米,边吃边说边笑。一家人欢欢乐乐,和和睦睦,真是很惬意。父母照例要说今年如何如何,描绘一番来年的美好生活图景。幼小的我们可不管这些,我和姐姐弟弟总是你撩我弄,嘻嘻哈哈,搞得大人生烦。但别担心,过年大人不能打骂孩子可是这里的风俗。上半夜大家一点睡意也没有,到半夜子时,听窗外一阵鞭炮“噼噼啪啪”响起时候,一声“送旧迎新喽”!这时我们会到院子里燃放自家的鞭炮。好热闹,一时到处鞭炮轰鸣,此起彼伏,火星闪闪,全院20多家要放半个多小时还不会停歇下来。下半夜我们闹够了,都靠在炉边床沿上打盹,也要像大人一样守夜,母亲叫我们去睡谁也不肯。后来眼皮渐渐沉重下来,偶尔被骤起的鞭声惊醒,马上会抬起头揉揉眼“天亮了?”“还早了,孩子,睡吧!”母亲轻昵的声音总是响在耳际。看窗外确是黑朦朦的,才又睡下去,这样不知要闹多少回。

天一放亮,当然也是鞭炮声把我们叫醒,顾不得母亲招呼我们吃完早饭就冲出去。街口的老樟树下准会聚起许多与我们差不多大的男孩女孩。大家都穿着干净整齐的衣服,脸上都洋溢着过新年的兴奋。当时大家都很穷,人们温饱尚且不能,一般人家几年才做一件新衣服,但是过新年大人都不忘给孩子换上一件干净整齐的衣服。特别是女孩子,母亲们总是让她们穿得红红绿绿,在发辫上扎上几朵小花当装饰品。于是大家一起唱啊、笑啊、跑啊、跳啊,做“官兵抓强盗”“猪八戒背媳妇”等游戏。有的表演得维妙维肖,令人忍俊不禁。邻居小建哥,嘴巴生得特别翘,戴顶有护耳的棉帽子,走路又挺着肚子,一步一哼哼地驮着小姑娘进老樟树洞房。特别像猪八戒,逗得大家笑得前仰后合。有时一两个调皮鬼偷偷地在旁放一枚鞭炮,吓得女孩子们直尖叫,他们倒高兴地手舞足蹈。到了中午,大家分头跑回去拿自己家过年的东西,多少不论,然后堆在一起,大家边尝边说昨晚有趣的事情,热热闹闹,使大家幼小的心灵上平添了几分节日的快乐。

是啊,那时童年尚且不能体味世事艰辛的我们,倒真是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心纯如镜,全没有今天成年这么多的牵挂和烦恼。一年一次的过新年对生活在贫苦中的孩子们毕竟是有那么大的诱惑力,那么强烈的企盼、留恋和追忆……

看今天我那昔日的邻人们早已脱了贫,大人们的脸上扫去了穷愁,日日堆有生活富足的笑容。当年我们一起过年的孩子和我一样都成了老年人,童年过年的情景虽然历历在目,但已永远成了往事。童年过新年的欢乐再也不属于我,我只能从新年的痕迹中寻找童年过新年的影子,追寻那已往的岁月。那虽然有苦却也充满人生和家庭欢欣的新年,那充满父爱母爱和家庭温馨的童年,让我永远的依恋和怀想。再看现在的孩子们日日过上比过去过年还好的生活,穿上时髦的流行童装,吃上高级点心,玩上了高档的玩具。他们的今天比我们的昨天何止强几倍、十倍……这多令人羡慕、高兴、自豪和骄傲啊!

新年,是童年的一个梦,永远做不完;是童年一个故事,永远讲不完。但我认为,新年应当要有新的生活,今年要比去年好,明年要比今年好,一代要比一代过得好,过得有新意。这应当是新年全部真正的内涵吧!






记忆中的新年

章铜胜

      进入腊月,期盼新年的氛围渐渐地浓了起来,在乡村里这种感受尤其明显。从小到大,我还是喜欢新年的,在我的身边,不喜欢新年的人可能是极少的,也正是因此,那些已经过去的新年,给我留下了太多美好的记忆。
      新年的鞭炮,大概是每一个男孩子的最爱。用手拿一个鞭炮,点燃,丢进人群里,或是扔向空中,听鞭炮炸响,引起人们的惊叫,或是看着鞭炮在空中碎裂,冒出一缕灰黄的烟,心里甭提多开心啦,仿佛自己就是一个英雄。
      我被父亲允许单独去放鞭炮,已经十岁了。那年除夕的夜里,新年的钟声刚刚响过,我就揣着一包鞭炮跑出了家门,和同村的小伙伴们一起从村东跑到村西,又从村西跑回村东,边玩边跑,还不忘不时地点上一两个鞭炮,或是十几个、几十个一小串的鞭炮,丢在路边,丢在别人家的晒场上、院子里,丢在一条狗的旁边,吓得狗汪汪大叫着跳起来,那样的开心是难以形容的。
      在乡村,新年的钟声刚刚敲响,整个村庄和邻近的村庄就同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祖父听到这样热闹的鞭炮声,正月初一一大早起来,就笑着对我们说,昨天夜里的鞭炮放得真好,像煮粥一样。从祖父的脸上,我看到的是开心喜悦。乡村的日子好了,人们才舍得花钱买那么多的鞭炮来庆祝新年。新年里,那连绵热烈的鞭炮声,点燃炸响的也是乡村红火兴旺的日子。
      过新年穿新衣,大概是每一个人的新年记忆。彼时的腊月里,裁缝是一个村庄里最受欢迎的人。请了裁缝来做新衣的人家,大人孩子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也会引来人们羡慕的目光。我家每年都会请裁缝上门来做新衣,那些新衣做好了,试过了,就被母亲收了起来。到了除夕,吃过午饭后,我们就换上了新衣,和村里其他的孩子一起,在村子里跑前跑后,还特别爱往人多的地方去,总希望得到大人们的夸奖。这一天,大人们也不吝啬他们的言语,总是见一个夸一个,我从来没觉得任何时候有乡村新年的那份和气与喜气。
      我上初中的时候,家里的经济条件稍微好了一些。那年新年,母亲为我买了一件可以正反两面穿的滑雪衫,一面是天蓝色的,一面是咖啡色的。天蓝色的颜色亮一些,过年出门时我就将天蓝色穿在外面,然后和小伙伴们一同出去玩。大概是玩得太野了一些,在一处篱笆旁,滑雪衫被篱笆上的刺划拉出了一道口子,我瞬间蒙了。正沮丧间,忽然发现这件新衣可以反过来穿,于是便脱下衣服,翻过来,将咖啡色的穿在了外面,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晚上回家,睡觉时,母亲发现了我的秘密,只是看了看我,并没说什么,大概是过新年的缘故吧。我知道自己错了,以后也很少再做类似的冒失的事了。我一直记得我在新年里穿过的那一件双面的滑雪衫,记得它被划破的口子。我想,有些时候,宽容可能会比责备更好一些。
      一家人的团圆,才是最好的年。我参加工作的那一年,祖父病重,那一年除夕,是祖父过的最后一个年。新年里,祖父的食欲并不好,但他看着一家人在一起过团圆年,依然是满脸的笑容。我从学校刚刚步入社会,祖父对我说了一些鼓励的话,也讲了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我不知道不识字的祖父,怎么就懂得那样多朴素而又真诚的道理。这些年,我一直记得祖父在新年里对我说过的那些话。
      对于我来说,每一个曾经经历过的新年,都是人生旅程中一处融满亲情的驿站。新年将至,我又想起了那些留在记忆中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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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春联 赵日超 摄


竹海赏竹
李梅芳

      我国竹资源丰富,素有竹子王国之称。衣食住行用,处处竹相随。竹是松竹梅岁寒三友之一,又是梅兰竹菊四君子之一。苏东坡说:不可居无竹,无竹令人俗。人们偏爱竹,爱它虚心高节!对竹存了仰望之心,我去无锡的宜兴竹海赏竹!
      书有目录,便于人翻阅;景有目录,便于人浏览。随手拍下,55个景点了然于胸。天多情,细雨助兴!不迟疑,奔景而去!
       因为雨,坐上开向山脚下的观光旅游车。宜兴竹海风景区,有华东第一竹海之称,是国家四A级旅游景区,地跨苏、浙、皖三省,是竹风景竹风情竹文化的代表景区,也是宜兴十佳景点之一。车经过镜湖,路边大石块上有红色“镜湖”二字,水的清澈竹的倒影全都一晃而过,白云抱幽石,绿竹媚清莲,是形容镜湖的诗句。从介绍中得知,因为镜湖的水质特别好,极清极净,从中发现了对环境要求很高的桃花水母鱼,形似桃花而得名,又称活化石,时间比恐龙还古老!经过了,还忍不住频频回首,注视着镜湖渐行渐远!
      路弯弯曲曲,竹依偎两边,车仿佛在穿过绿色的巷陌,介绍声起:翡翠长廊!真形象!
     下车后,展现在眼前的是不断向高处延伸的石阶。拾级而上,在悬空栈道上走一走,抱着倚着拉着翠竹,留下开心的笑容。道旁路牌显示:离山顶还有550米!连云港花果山上的玉女峰是江苏第一峰,这儿的玉女峰是苏南第一高峰,海拔610多米。
     人说竹山春来早,果真不假,年初二,还是寒冬时节,这儿已是竹山葱郁绿似海!竹随山变,近处的根根高大挺拔;远处的竹影似波涛如风过,姿态万千!石阶没完没了,沿途有大石块卧着,让人可以席石而坐。间杂在竹间的竹韵亭、赏竹亭,是风景也是休息场所。这台阶,没有多少过渡,走起来特累人。每每看到间隔50米出现一次的路牌时,先是一喜:又近了一程;后是一忧:还有这么远!喜忧交替中,走走停停,伴随着看不尽的竹景与不连贯的雨丝。
     放眼四周,竹生山间,石布林中!毛竹是这儿的特产,高数十米,常年青翠,长满山坡幽谷。竹不仅是风景也是资源,设在风景区的竹文化馆,将竹升华成一种文化。竹赋人情,人寓竹名;竹化为人,人化为竹。人的高风亮节,虚怀若谷,傲然风骨,也是竹的魂魄,文化馆的主题!有此,便是不辜负这漫山遍野的竹了。
      近山顶时,雨渐渐大了,竹叶开始滴水,衣服也开始滴水。紧走慢赶,到了野竹轩,一个供应茶水点心的地方,喝了杯热茶,才缓过来。这路太紧凑,又下雨,只能站,不能坐。一路攀登,少有店铺,这儿便成了游人集中地。野竹轩不仅名字好,对联也好:海到无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一股豪气直冲云霄!透过窗子,看到右侧放着高低不一的石头,石后遍植腊梅,难怪这般幽香,旁边是下山路。窗子的左侧是上山路,路口有玉女峰的门牌,门边是冒龙池,池中有一汉白玉雕塑,美人以水为镜正梳妆。仙女在雨中一脸梨花,仍一心妆扮,将她的美丽无言地传递给经过的人。
      休整后,过门楼,向玉女峰攀登。伴随着台阶的仍是层层翠竹,凌云阁突显在眼前,高三层,飞檐翘角,大气精美,再看上面的对联,才发现,竟与野竹轩的对联一样,定是山下的窃取了山上的,捷足先登了,倒也有趣!登上楼阁,可以俯看山下全景,可以将“苏南第一峰”的石块看个分明,下面写着传说,天上王母想在凡间造座花园,遣玉女下凡选址。玉女携东海龙王之女一同前往,来到宜兴,见到群峰叠翠竹海苍茫,乃人间仙境。还发现一水池,水清且有游龙戏嬉,有碑:冒龙池。龙女说是父王引东海之水从峰顶冒出,终年不竭,能治百病。两女甚喜,同时选中。玉女一直镇守这儿,保一方平安,人们便将此处称为玉女峰。玉女峰上天风拂动,云缠雾绕,百鸟鸣幽,成为竹海中的佳境。更引来有志向的学子踏凌云门,步凌云道,登凌云阁,圆凌云梦!
     郑板桥画的竹是一绝,他的竹诗也别有韵味:我有胸中十万竿,一时飞作淋漓墨。他若到此,看万亩青竹,会怎样挥毫泼墨?看漫山遍野的竹,顿生豪情:我欲得此一竿三十尺,钓向碣石海水渍。不然截作黄钟九寸管,东上泰山吹白云。此时此刻,我哪也不去,就在玉女峰上吹白云,就在冒龙池中钓日月,任身旁万杆竹摇曳出风情,飘逸出诗意。
      深山藏古庙,在竹文化馆的一边,寂照禅寺就静立一旁,寂照:净极光通达,寂照含虚空,意安静清明。寺建于元代,建寺高僧是无极道禅师。入山不见寺,深在万竹中。最让人惊诧的莫过于古寺前的千年银杏了,在它的身上还寄生着朴树,可惜此时银杏与朴树都是赤条条的枝桠,看不出它们的区别。若是春天到此,定能赏到两树共一体的姿态。
      风景区有山有水有竹,有亭有馆有寺。水至清,竹处处,山相伴。水从竹林流出景,这水流到了太湖,成了太湖五大水源之中的第一源头。这水集聚于山顶,是仙女的梳妆镜,是人们的去病池。这水流到山下,是镜湖,将四周的美景与日月一同纳入湖中,碧绿清澈的一面风景镜。这一山的竹因了水,越发青翠欲滴,竹静水动两相宜。竹者,有节骨乃坚,无心品自端,代表着重节重信,所以深受人们的喜爱。
     雨洗娟娟净,风吹细细香,行在翠竹间,清风高节现!

婆婆也是妈
苏雪巧

      妈妈离开我们整整14年了,一直都有个愿望就是能好好亲亲妈妈,对她说,妈妈,女儿很爱很爱您!可这将是我一生中再也无法实现的愿望了,遗憾渗入到骨髓里。所以婚后,我在心底说,我一定要对我的婆婆好!婚前,我称我的未来婆婆叫姨娘。等到结婚那天,我叫了她一声妈!她那幸福感不言而喻,笑得合不拢嘴。从此这一声妈,再也没改过口。结婚12年了,我与婆婆和睦相处,从没有过争吵。以前在乡下开药店时,即使偶尔在带孩子问题上,有让她不高兴的时候,看着她冷冷的面孔,我总是先叫她,然后哄她开心,最后再给她讲我的想法。
      老公在部队期间,我就是家中的顶梁柱。做好药店生意的同时,公婆,小孩的身体健康都要照顾好。婆婆也是妈,俗话说:锅不热饼不靠。我对婆婆像亲妈一样看待,让我的父亲都有点嫉妒。他有一次和我最小的姑姑谈起时说,我对婆婆比对他还好。我姑姑反问他,这样不好吗?她对婆婆好,不也正是我们希望的吗?我父亲不再言语。
      记得那年春节正月初六晚上,我恶寒怕冷、发烧,早早地上床睡了。婆婆做好晚饭后,上楼叫我吃晚饭。我说,不想吃。她劝说了一会儿,下楼了。不一会,端来了稀饭和煮的咸鱼。一股暖流涌上心间,感动之余不得不爬起来吃。现在为了孩子读书,我住城里并且上班,她们在乡下守着几亩农田,养了些鸡和猫狗兔等小动物。我回去时间明显少了许多,但逢节假日还是愿意带着孩子回去看望婆婆。
      去年国庆期间,婆婆身体不适住院治疗。从国庆到中秋的那几天,雨是殷勤的。我冒雨去市场买菜,急匆匆赶回来做饭,再用多层不锈钢保温饭盒一份一份把饭菜分类装好,骑上电动自行车带到医院。看着婆婆和陪护的公公或二姨娘(婆婆的二姐)吃好后,帮他们收拾妥当,再回家吃午饭。虽然一路上雨水漫过了鞋面,湿漉漉的空气让人出行很不方便,但看着渐渐好起来的婆婆,津津有味地吃着我带过来的饭菜,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婆婆也是妈,我想在有能力的情况下,尽力做着份内的事。国庆中秋虽然在家和医院间来回奔波,比较忙碌,但能和家人在一起,总是温馨的,因为陪伴是最美的爱!
      平日里,婆婆要是想念我们娘儿俩时,她也不在电话里很直白地说想还是不想,只是会说,家里又聚了二十几个鸡蛋,你回来拿啊?我顺便割了点韭菜帮你理好了。嗳!为了不让婆婆失望,我在电话里欢快地回应着。
      婆婆也是妈,我们在拥有幸福小家的同时,千万不要忘了是这位默默奉献的女人,是她把我们的男人带到了世上。好好孝敬她,爱她!

走访秦焕故居
邵娟

      南门大街的小鱼市口和大鱼市口东街的围墙上悬挂着“精心精致修复名人故居,彰显历史文化名城特色”的标语,原来那里正在修复秦焕故居。
      绕着秦焕故居的南面、东面、北面走了一大圈,再回到南门大街,见到淮安半导体零件厂的大门,从那里进去,走进秦焕故居。
      果真在施工,因为去时已是下午六点半左右,工人们都下班了,里面很安静。眼前的房屋虽然也是青砖黛瓦,有些明显是新建。
      有的雕刻图案的木窗、木门被随意堆放在墙边或地上,应是老物件。有扇木门赭红色的油漆有些斑驳,当然也是老物件。门头砖上的雕花非常清晰生动,不知是旧东西还是新东西。
      有个门槛中间凹了下去,上面的油漆荡然无存,虽然落满灰尘,还可窥见木头的纹路,不知被多少人踏过踩过。鲁迅《祝福》中的祥林嫂花大钱十二千,到土地庙里捐了一条门槛,当作自己的替身,给千人踏万人跨,以赎这一世的罪名。一来活着可以在人前抬起头,二来死后免得被阎罗大王锯开分给两个死鬼男人。但冬至祭祖时节,四婶依旧不让她碰祭品,最后祥林嫂在鲁镇新年的祝福声中凄惨地死去。不知淮城曾经最大的地主秦少文的家里,可否也有这样的人间悲剧。
      西面一间厢房里堆放着许多旧家具,其中的那个木柜是老物件。厢房大门的拉手也是老物件,小时候我家西头房的柜子就是这样的,老妈曾经告诉我那是破四旧后从大队买回来的。
      当我正在拍照时,西面一栋两层小楼上传来很好听的佛教音乐。
      我从前面绕了一圈又回到这里,二楼窗前出现一个人影。我问她,走廊边门上的砖头为什么凸出来几块。她说:“我也不知道。”然后就很热情地告诉我,她所在的小楼是书楼,就是秦家的公子小姐读书的地方。她在这座楼上已经住了50多年了。
      秦家的房屋质量非常好,当年造房子,每天只准砌三层。地基也非常牢靠坚固,每间房屋都是先用古盆一个挨着一个埋在地下,然后再在上面铺上木地板。她指着我所在的一排房子,说那房子曾经做过零件厂的冲床车间,冲床那么大的动静也没让房屋有一星半点儿的倾斜,可见质量非常好。走廊下面都埋着从河里、海里运来的“歪子”壳,也是防潮的。
      我以为她是零件厂的职工,她说不是,房子是公家分给她家的,楼下住着的是另外一家。她以前在织布厂工作,我小学时和同学去织布厂玩过几次。我问她年龄,她说70多岁了。我怎么琢磨也不像啊,听声音只有50多岁。我希望自己70多岁也像她这样,她说:“一定会的。”告别时,她告诉我出了厂门,北面还有几间老房子,也是秦家的啊。
      我当然也要去看看。出了厂门,看见面朝北的几间平房,房前坐着三位老人。我问:“可以拍照吗?”他们笑着说:“可以呀。”我拍了照,走到里面看了又看。
       那里面有两个小天井,老屋非常破旧,杂物凌乱,空间拥挤逼仄。虽然新住家搭建了好几个小房子、小棚子,但老房子基本没动。
     门头砖还在,图案有的清晰有的模糊。地面除了方块水泥砖,还有青石。墙边也有雕花的木门。房内光线很暗,有个年轻的男子坐在那里,低着头玩手机。我进进出出,都没见他抬头。也许,他憧憬着早日离开这里,就像许多80后90后一样,不愿待在老宅里,不愿陪着老人家。高楼大厦、高档小区,才是他们理想的安乐之所。
     而我,还是很享受老城的慢生活。如果还能在四合院中,养花养鸟,就更惬意了。

选择
淮安外国语三(9)班 仇雅萱

     三月,春风盈怀。
     彼时,乍暖还寒。当老师问起谁有过朗诵经验时,我本能地迅速埋下头,慌张地收起目光——我选择了逃避。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慌忙缩成一团。
      抬眸轻瞥,举起手的是一位有些笨重木讷的女生,我心沉落下去,有些后悔自己的选择。心底的酸苦一点点泛上来。
      朗诵那天,春雨稀稀落落地下着,一下一下生硬地打在心上。
      那女生伫立在聚光灯下,厚重镜框后的双眸中,却溢满了自信、欢悦的光,灼灼若石榴花缀满枝头。盛装的她若蜕变成了白天鹅,字字若珠玑般流淌,敲打在我心上。
      若是当初不选择逃避,那么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人应当是我。
      一春一夏的时光过去,尘世染上秋的薄凉底色。
        “朗诵比赛谁要参加?”
      我猛地抬起头,毫不犹豫地举起手。
      这一次,我没有选择逃避。
      我每天抽出时间练习,是顾城的小诗:“像三月的风扑击明亮的草垛,春天在夜晚数她的花朵……”花香微醺,春风摇荡,我忍不住扬起一抹笑,空气里有春日的甜。心中也似抹了蜜般清甜,兀自庆幸着自己的选择。
      朗诵那日,银杏叶浸染开一团团金黄,我的心里却盛着满满一个春天。
     我坚定地走向舞台中央。
     我仿若漫步在茸茸绿草上,牵着春天的手,追随着春日。
     下次,我还会选择迎难而上,不再逃避。


最新评论

小八香香 发表于 2022-1-9 20:36:03
征文稿
乡愁拔节话故乡
孙凤山



随着岁月的流逝,故乡愈发陌生,乡愁却愈发迫近。也许不是蛙鸣羊咩、炊烟袅袅、菜花芬芳;也许门前的小河早已干涸甚至消失,村口的老树让位于高速公路,鸟鸣不再稠密……然而,“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汉乐府民歌《悲歌》)。我的眼前经常会浮现故乡的一草一木,只是,对故乡的思念,在不知不觉中已演绎成一种期盼和祝福。这就是董桥所说的“文化的乡愁”吧。乡野,能够播撒现代农业祈盼与愿景;故乡,蓬勃的乡愁无时无刻不在滋润我的心田。于我和故乡而言,乡愁一轮轮拔节,改变了故乡,滋润着我的故乡情。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参加了高考,考取了对综合素质要求比较高的南京航校。报到的那一天,我的一腔“纯正”的偏僻圩乡方言让我遭遇了尴尬和麻烦。殊不知,在江南偏僻圩乡即便相邻两个村庄方言都不尽相同。开学初期,由于晦涩难懂的方言,我与同学沟通时往往还要辅助以手势与眼神,课堂回答老师提问时,经常引来哄堂大笑。我暗下决心:学好普通话!我把汉语拼音图表挂在床头,把新华字典压在枕下、放在课桌上。每天早上准时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晚上则收听新闻联播节目,目的是学习普通话。一个学期下来,我一口不算太流利的普通话居然被表扬了。

寒假回到堪称圩乡旮旯的老家孙家村,我一嘴的普通话引起了乡亲们和亲戚、同学的注意:大多数人赞叹不已,表示必须走出偏僻圩乡旮旯才能有出息;有些人则表示理解,说只有讲普通话才能走遍天下;少数思想封闭的人则看不惯,说才出去半年就变“洋货”了,忘本了,回家还卖弄。无独有偶,村上另一个上大学的回家也说普通话,我的腰板硬了许多。此间,村上几位大叔还找上门来,说乡村旮旯方言难懂,走不出去,央求我指导他们上中学的孩子说普通话,以备将来走出去像个样。此时,我说普通话的底气也足了许多!乡愁的底蕴,从保守、封闭里提取了创新、开放,这是乡愁第一轮拔节!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每当回老家祭祀,发现有“三多”:一是二层楼房多,二是外出打工的多,三是安装程控电话的多。乡愁里不仅融入了初步富裕与科技成分,更融入了走出去闯一闯的致富思路与行动。这是乡愁第二轮拔节!

新世纪初,每当我回家祭祀或过春节,发现有新的“三多”:一是三层楼房多,使用手机的多,讲普通话的多。那些讲普通话的,基本上都是外出打工返乡的年轻人。他们返乡后还带动了家里人,尤其是其他年轻人都能讲上几句。我曾好奇地问过他们怎么讲起普通话。他们说,在外闯荡不讲普通话不好使,否则不好交流,事倍功半。他们坦言,讲普通话不是被“逼”出来的,就是自然而然“磨”出来的……乡愁里不仅融入了观念的更新,更融入了高科技成分和时代变迁。这是乡愁第三轮拔节!

今年初应邀回故乡编纂家谱。离村上还两里多路程,我望见村口矗立着几幢楼房,煞是气派。走进大院才知道,是招商引资的一个新项目。74岁的广元大叔,居然用比较标准的普通话与我寒暄,我甚为吃惊!大叔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直截了当地告诉我:近几年,科技下乡,大学生村官进村,村上引进了好几家企业,致富带头人愈来愈多,在开拓市场和业务往来中,村上很多老年人都跟着讲起普通话了!言语里,大叔透露出几分得意,就连布满皱纹的脸上,分明写满了自信,那种从未有过的自信!乡愁里不仅融入现代农业的崛起,更融入了新世纪文化元素的闪耀。这是乡愁第四轮拔节!

其实,江南偏僻圩乡讲起普通话的变迁,乡愁的四轮拔节,不正是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家乡乃至祖国翻天覆地变化的一个缩影么?

乡愁在比较中积淀。在城市,我情不自禁地把钢筋混凝土与乡野比较:那天地的高远、那花草树木的清新、那无拘无束的宁静与闲适……乡愁成了扔不掉的行囊。乡愁传统意义上的真实感正融入高科技含量和文化元素,人们成了“大地上的异乡者”。在比较中,我们祈盼拥有醇正的文化、淳朴的人情和温馨的生活,正变成现实。也许,从迷惘中寻觅心灵的归宿,从品味乡愁感悟阔步迈进“两个一百年”!我的民族自豪和故乡情感油然而生……


赵日超 发表于 2022-1-9 20:11:44
回不去的家
刘士帅

不觉间,一年又走到了尽头。

有时候感觉岁月真像一个淘气的孩子,在时光的刀锋上行走,久而久之,那眼角眉梢就有了细碎的皱纹,那笑容深处就现出了几缕沧桑。而年,却仍旧似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精灵,任时光飞逝,日月穿梭,它独自沿着自己的轨迹轮回着。

白天,单位里家在外地的同事正在网上抢票,焦急的神情中写满了一个游子期盼回家的渴望。蓄积了一年的想念,终于在那一刻得已淋漓地迸发。或许一个人在异乡呆久了,也真的只有在临近过年时,才发现,原来,家一直都在心里,也一直在忙累的打拼中暗自等待着那个关于团圆的契机。

和同事相比,我不算一个异乡人,我的家乡离我不过十几公里,充其量我只是把我的“根据地”从乡村移居到了城镇。同事不知道,作为一个本地人,我羡慕他,从心眼儿里羡慕。他就算离家再远,哪怕倒了火车倒汽车,背着行囊再爬山过梁,也终归会回到那个叫做家的地方,那里有他的父母,那里有他浓得化不开的亲情。而我,在生命初始的地方,早已经失落了曾经属于我的家园。

如今,我在城内有自己的住房,有老婆孩子,每天下班只需一刻钟就可以回到那里。在外人看来,这怎么都是一个完整的家。可是,在我的骨子里,我真的以为那是我自己的家吗?我从没和老婆说过,其实,我一直认为我们现在居住的地方只是孩子的家,是孩子在多年以后离我们远走高飞再回来时提到的那个家。这里不是我的家,真的不是。我的家在故乡那个小小的村落,我的家在童年隐隐的梦里,我的家在少年浓浓的思绪里,我所有关于家的记忆都留在那所破旧的老屋里了啊!

不知道是谁说过,童年的记忆足以影响人的一生。对于一个乡下孩子而言,过年总是显得简单而纯粹,穿新衣戴新帽,提着灯笼放鞭炮。可在大人眼里,过年是一根喜庆的红绳,一头牵着岁月过往,一头系着老人和孩子。记得小时候,每每刚过了腊八,母亲就开始为过年做准备了。为哥哥姐姐和我添置新衣,一点点囤积必备的年货,把老屋的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特别是除夕夜里,老屋周围还会亮上数盏灯,站在高高的河堤上远远望过,老屋就像穿了一件新衣裳,别提多亮堂了。

后来,我长大了,在城里谋生,一到年末就开始魂不守舍了,心里就如同长了草儿。放了假,不做片刻停留就开始往家奔,归家的心情急切切的。那时,母亲还健在,老屋也还在,对于长大的我来说,与其是盼着过年,莫如说是盼着那份回家的亲情。

再后来,母亲意外的离我而去,老屋也很快被拆除了,倏忽间,维系一个家的纽带就断了。母亲离去的那个春节,我第一次感受了回不去家的滋味。除夕夜里,我在城内的单元房里,看着每家每户亮起的灯光,看着那些忙忙碌碌喜气洋洋的身影,瞬间,我的心里有一种深深的痛感。那时我还没有孩子,我和老婆两个人,除夕夜的饺子只煮了30个,零零落落的摆上了桌,孤独得愈发孤独,冷清得愈发冷清……

大约也正是从那一刻开始,我明白了,在以后很长的一段岁月里,于我而言,年是要过的,那个灵魂深处的家却是再也回不去了。好在,渐渐长大的女儿安抚了我内心寥落的过往。于是,每到年终岁尾,心底里仍旧有着小小的企盼:唯愿岁月年年静好,好人一生平安!
赵日超 发表于 2022-1-9 20:08:57
带着感恩过大年
张新文


回乡过年的时候,年迈的母亲总是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的,执意要和我们一起去祭拜先人。她说,人不能忘本,要感恩先人给了后人的生命,要感恩先人给后人留下的遗产,兴许是一间草房、兴许是一把锄头、兴许是教你挣钱的本领……

祭祀完先人,回到家里母亲又忙着用围裙包裹着几十个土鸡蛋,要我分别给五保户孙大爷、村西头寡妇刘大嫂送过去,给孙大爷送去鸡蛋我能理解,一个孤寡老人过年需要温暖,给刘大嫂送鸡蛋我就有点以为母亲年纪大了,老糊涂了。母亲看出儿子的心事,很严肃地告诉我,你们都在外地工作,左邻右舍没少帮助俺,你瞧娘脚上穿的这双棉布鞋,就是你刘大嫂没日没夜地赶做出来的。哦!过年了,母亲总是带着仪式感,先把先人敬了,再把感恩的人回敬以温暖,然后才能心安理得地一家人喜气洋洋地过大年。

年幼时在农村,总觉得我们的村子就是一个集镇,啥能人都有,比如铁匠、木匠、补鞋匠、剃头匠、泥瓦匠、石匠、郎中、教书先生……他们有的一边参加生产队劳动,一边做着自己的手艺;有的虽在外地工作,过年了总要回到村子里,像教书的李先生和行中医的郎中张守义等。小村正因为有了这么多的能人,所以我们的村子就很和睦,邻里间有什么需求大家都会相互帮助。过大年从铁匠埔叮叮当当的敲打声里拉开了序幕,用了一年的切菜刀有些钝不好使了,胡铁匠都会很认真地回炉敲打,把一把把锋利的菜刀送到每家每户;洗澡需要起早跑二十里路到新集老街泡大池;至于理发,我们还是回到村里找剃头匠“胡一把”,如果大过年的在外面剃头,“胡一把”会怪罪大家,认为那样你就是拿我“胡一把”当外人了,况且过年里这些手艺人都是免费为大家服务;接下来写春联就是教书李先生的事了,每家会到小卖店里买来红纸交给他。

儿时父亲叫我去找李先生写春联的时候,总会补上一句“要多谢谢人家李先生”。父亲说他小的时候,整个村里没有识字的,就用瓷碗抹上墨汁印在红纸上,一家家春联都是大圆圈,外人都唤我们村是零蛋村,丢人哩……哎!自从有了文化人李先生,我们村过年就再也不愁写春联的事了。你们现在可得给我好好读书啊!再也不能吃了没有文化的亏了。那一年,李先生给我家写的春联是“善良传家远,书香飘吉堂”。后来我们兄妹都进了大学的课堂,父亲一直感恩是李先生给我们家的春联写得好。我想李先生是本村人,每家的状况他都了如指掌,所以他给每家的春联都是有针对性的,要么鼓励、要么鞭策、要么给予厚望。

去年我回故乡过年,看到家乡建设得跟花园一样,心里特别地高兴。老母亲乐得嘴都合不拢,一口一声地说:“如今日子过好了,咱老百姓最该感谢的是党和政府啊!”
苏雪巧 发表于 2020-1-15 14:48:08
非常感谢赵编用稿!
江山 发表于 2020-1-15 23:29:07
新年的钟声已经敲响!
赵日超 发表于 2020-1-16 21:43:21
窗花翩跹年味浓
李仙云



在我家乡陕西东府一代,贴“春联、年画、窗花”,可谓新年里的“吉祥三宝”。

记得那时一到腊月,母亲就开始为新年忙碌了,她是个仪式感极强的人,老辈们传下的规矩她一样不落,亲力亲为。而雕刻窗花这种精细费时的手艺活,就由我和姐姐去“精雕细琢”了。依稀记得,每每讨来漂亮的花样,我们就把它粘在白纸上用水浸湿,在点燃的煤油灯上用袅袅黑烟熏色制样板,这精细活稍不留神就会让样板蹿起火苗。

时常是屋外寒风萧瑟,我们几个要好的女娃娃围坐在暖暖的炕头,每个人都像手握画笔的艺术家,敛神聚精,剪刀在指间轻舞慢刻,不一会儿,一个个“鱼儿泛莲、凤打牡丹、莲里生子”就翩翩然呈于眼前,那喜庆靓丽的色彩,像鲜花般带着古拙灵韵,让整个房子都有了春的气息,难怪有人说,窗花是报春迎春的第一个信使。

记得上小学三年级那个寒假,不知谁提议把窗花拿去集市卖,我也兴致勃勃天不亮就跟随大家出发了,结果还是晚来一步,好的点位都被先来的抢占了,我们只好把摊位摆在犄角旮旯处。当冬阳洒满街市,糖糕的香味飘入鼻翼,我垂涎欲滴,可满地窗花无人问津,我只好先把味蕾冷落着。

日已三竿,终于有个老爷爷左挑右捡,看上了我的窗花。他老人家满脸皱纹却慈祥和蔼,像极了我可亲的爷爷。我好奇问:“爷爷,你孙女不给你剪窗花吗?”老人家神色暗淡道:“唉,我老了,不中用了,谁还会理会我这糟老头子!”一股酸楚涌上鼻翼,我把满地窗花麻利收拾好,在爷爷手指颤抖着拿出仅有的几张毛票时,我把他的手推了回去。“爷爷,我卖窗花就是玩的,你喜欢,我都给您,我不要钱,如果明年遇到我,还来啊,窗花我给爷爷剪。”老人家颤颤微微地把我谢了又谢,边走边念叨:“好娃娃啊,窗花有了也就有年味了。”

记忆中,北方经常是“瑞雪迎新年”。那时我目光经常停留在用黑色油光纸剪的,图案是猪背上驮着聚宝盆的窗花,或许正应了那句民谣“猪入门,百福臻。”它让一种祥瑞在新年里荡漾。院子里雪已盈尺,白茫茫一片,洁白似玉的雪花,映衬着色彩斑斓的窗花,我眸子亮晶晶的透过窗户,望着雪地上花狗印出的一朵朵“梅花”,鸡儿嘎嘎的在雪地上踩出一片片“竹叶”,最让人莞尔的是胖嘟嘟的黑猪,用鼻翼哼拱着积雪,似乎雪下埋着“美食”,而足印却似夏日的凤仙花般一簇簇挨挨挤挤。风寒雪舞中,我在靓丽的窗花间,也嗅到了春的气息,年的浓烈。

新年将至,穿过悠悠的时光隧道,那些尘封在岁月深处关于新年和窗花的记忆,也像春天的一棵棵幼苗开始破土而出,虽时隔半个多甲子,那新年里色彩绚烂的窗花,却在我心中飘着缕缕芳香,也把一缕乡愁在心间洇染。

赵日超 发表于 2022-1-9 20:01:03
儿时的年味
程应来

小时候,一进冬天,就开始盼望过年。因为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有礼物。而所谓的“礼物”,也只不过是母亲给我5分压岁钱。这5分钱完全由我自己支配。每逢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就美滋滋的,感觉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了。

过年的时候,还会有很多好吃的。那时候,没有糖果,确切一点说,是买不起糖果。母亲总是把盛夏时候的杏子和海棠,摘下来,择洗干净,晒成干果,然后,在过年那一天,摆在我面前。而我,闻着香气脉脉的水果味道,早忍不住流口水了,大把大把地吃起来。

母亲好像沉默了很久,然后,抚摸着我的头说:“过来,让妈妈亲亲你。”母亲就在我的小脸蛋上轻轻地吻一下,用粗糙而灵巧的双手抚摸着我的头,然后告诉我,出去玩吧,记得早点回来吃饭。我便飞跑出去了。

可是,年幼的我不知道,那5分钱,是母亲用鸡蛋换来的。我曾问过母亲:“妈妈,家里的鸡蛋,为什么不给我吃呀?”母亲则笑着说:“你等着啊,等到过年的时候,妈妈用它给你换更多更好的礼物。”

于是,干果、鸡蛋、5分钱,还有母亲那轻轻地一吻,是我有关过年的最深刻的印象。

我向小伙伴们炫耀自己的5分钱,忘记回家吃饭。直到母亲把我喊回去,我才一次次沉醉在母亲的慈祥中,沉浸在浓浓的年味里。

瓜子,爆米花,杏干,苹果干,豆沙馅的香饽饽,摆了整整一桌子。而这些,都是母亲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等到过年给我吃。没有钱买鞭炮,姐姐们就把别人放过的鞭炮捡回来,红彤彤的撒满一院子,年的气氛就格外浓郁了。我开心地跳啊,笑啊,喊啊,惹得母亲一个劲地说我是疯小子。

长大以后,依然盼望着过年。好像,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想起小时候,才会想起母亲,才会想起那段去不复返的童年,想起那份再也无法触及的爱。

依然会去超市,买回来各种各样的果脯:海棠,杏子,香蕉,罗汉果……然后,在除夕的夜里,在姹紫嫣红的烟花下,在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看着那些烘干的果脯和新鲜的水果,我心里真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

亲人欢聚一堂的时候,我总想起小时候的年。想起那份浓郁的亲情。
赵日超 发表于 2022-1-9 20:09:56
儿时的年味
程应来

小时候,一进冬天,就开始盼望过年。因为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有礼物。而所谓的“礼物”,也只不过是母亲给我5分压岁钱。这5分钱完全由我自己支配。每逢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就美滋滋的,感觉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了。

过年的时候,还会有很多好吃的。那时候,没有糖果,确切一点说,是买不起糖果。母亲总是把盛夏时候的杏子和海棠,摘下来,择洗干净,晒成干果,然后,在过年那一天,摆在我面前。而我,闻着香气脉脉的水果味道,早忍不住流口水了,大把大把地吃起来。

母亲好像沉默了很久,然后,抚摸着我的头说:“过来,让妈妈亲亲你。”母亲就在我的小脸蛋上轻轻地吻一下,用粗糙而灵巧的双手抚摸着我的头,然后告诉我,出去玩吧,记得早点回来吃饭。我便飞跑出去了。

可是,年幼的我不知道,那5分钱,是母亲用鸡蛋换来的。我曾问过母亲:“妈妈,家里的鸡蛋,为什么不给我吃呀?”母亲则笑着说:“你等着啊,等到过年的时候,妈妈用它给你换更多更好的礼物。”

于是,干果、鸡蛋、5分钱,还有母亲那轻轻地一吻,是我有关过年的最深刻的印象。

我向小伙伴们炫耀自己的5分钱,忘记回家吃饭。直到母亲把我喊回去,我才一次次沉醉在母亲的慈祥中,沉浸在浓浓的年味里。

瓜子,爆米花,杏干,苹果干,豆沙馅的香饽饽,摆了整整一桌子。而这些,都是母亲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等到过年给我吃。没有钱买鞭炮,姐姐们就把别人放过的鞭炮捡回来,红彤彤的撒满一院子,年的气氛就格外浓郁了。我开心地跳啊,笑啊,喊啊,惹得母亲一个劲地说我是疯小子。

长大以后,依然盼望着过年。好像,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想起小时候,才会想起母亲,才会想起那段去不复返的童年,想起那份再也无法触及的爱。

依然会去超市,买回来各种各样的果脯:海棠,杏子,香蕉,罗汉果……然后,在除夕的夜里,在姹紫嫣红的烟花下,在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看着那些烘干的果脯和新鲜的水果,我心里真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

亲人欢聚一堂的时候,我总想起小时候的年。想起那份浓郁的亲情。
赵日超 发表于 2022-1-9 20:10:56
遥忆新年
周爱萍

在我的记忆中,有一个新年是冷清的。

那年,我19岁,喜祸相当,喜忧参半。喜的是父母白手起家,新建了时下最宽敞明亮的大房子,紧接着哥哥结婚成家。祸事是父母在哥哥婚后双双得了重病。

为了让哥嫂有自己的生活,我主张让哥嫂分家另过。面对负债累累的家,我将苦字踩在脚下,以瘦弱的双肩担起一家生计,每天起早摸黑像是一根丝带般飘扬在田间地头。

那年,没有新年的喜气与热闹,一切显得冷冷清清。大年初一,我比平时早起两小时,烧好饭,在堂屋香案上,虔诚地装两碗高高的像是尖塔似的饭寓意为一年比一年高;放两碗豆腐、青菜寓意清清洁洁;放些苹果寓意为平平安安;放些糖果寓意为甜甜蜜蜜。

那时的我,胆子特别大,用一根燃着的香点着大炮的引,看到大炮引冒烟,我淡定地将大炮往高空一扔,只听“嘭、啪”两声脆响,仿佛炸飞了一年的劳累、艰辛、苦难,留下的是新的希望与期盼。

忙完过年时的那些程序,我才给病床上的父母端茶递饭,接着又给住在老屋的奶奶送去早饭和火笼。那年,旧年三十夜里下了场大雪,新年第一天,到处白茫茫一片,那洁白的雪仿佛笼罩了一切的不如意。

奶奶吃着热乎乎的早餐,眼含泪花地说,萍,你真是万里挑一的好闺女。而我却觉得那是我应该做的,不值一提。我也要抽时间帮奶奶洗衣服,穿针线,剪指甲。奶奶为人慈善,我做这些不都是奶奶传承的?

天道酬勤。几年后,我还清所有欠债,换来病危的父母康复,弟弟完成学业,奶奶安享晚年。回首新年,我并不感觉辛酸与无奈,反而生出许多自豪与力量。

婚后不久,我外出打工,每年回家过年,能干的婆婆不用我洗菜、烧饭、涮碗,也不用我做任何事,她那特别的爱,让我欢欢喜喜过大年。
小八香香 发表于 2022-1-9 20:17:35
窗花翩跹年味浓
李仙云



在我家乡陕西东府一代,贴“春联、年画、窗花”,可谓新年里的“吉祥三宝”。

记得那时一到腊月,母亲就开始为新年忙碌了,她是个仪式感极强的人,老辈们传下的规矩她一样不落,亲力亲为。而雕刻窗花这种精细费时的手艺活,就由我和姐姐去“精雕细琢”了。依稀记得,每每讨来漂亮的花样,我们就把它粘在白纸上用水浸湿,在点燃的煤油灯上用袅袅黑烟熏色制样板,这精细活稍不留神就会让样板蹿起火苗。

时常是屋外寒风萧瑟,我们几个要好的女娃娃围坐在暖暖的炕头,每个人都像手握画笔的艺术家,敛神聚精,剪刀在指间轻舞慢刻,不一会儿,一个个“鱼儿泛莲、凤打牡丹、莲里生子”就翩翩然呈于眼前,那喜庆靓丽的色彩,像鲜花般带着古拙灵韵,让整个房子都有了春的气息,难怪有人说,窗花是报春迎春的第一个信使。

记得上小学三年级那个寒假,不知谁提议把窗花拿去集市卖,我也兴致勃勃天不亮就跟随大家出发了,结果还是晚来一步,好的点位都被先来的抢占了,我们只好把摊位摆在犄角旮旯处。当冬阳洒满街市,糖糕的香味飘入鼻翼,我垂涎欲滴,可满地窗花无人问津,我只好先把味蕾冷落着。

日已三竿,终于有个老爷爷左挑右捡,看上了我的窗花。他老人家满脸皱纹却慈祥和蔼,像极了我可亲的爷爷。我好奇问:“爷爷,你孙女不给你剪窗花吗?”老人家神色暗淡道:“唉,我老了,不中用了,谁还会理会我这糟老头子!”一股酸楚涌上鼻翼,我把满地窗花麻利收拾好,在爷爷手指颤抖着拿出仅有的几张毛票时,我把他的手推了回去。“爷爷,我卖窗花就是玩的,你喜欢,我都给您,我不要钱,如果明年遇到我,还来啊,窗花我给爷爷剪。”老人家颤颤微微地把我谢了又谢,边走边念叨:“好娃娃啊,窗花有了也就有年味了。”

记忆中,北方经常是“瑞雪迎新年”。那时我目光经常停留在用黑色油光纸剪的,图案是猪背上驮着聚宝盆的窗花,或许正应了那句民谣“猪入门,百福臻。”它让一种祥瑞在新年里荡漾。院子里雪已盈尺,白茫茫一片,洁白似玉的雪花,映衬着色彩斑斓的窗花,我眸子亮晶晶的透过窗户,望着雪地上花狗印出的一朵朵“梅花”,鸡儿嘎嘎的在雪地上踩出一片片“竹叶”,最让人莞尔的是胖嘟嘟的黑猪,用鼻翼哼拱着积雪,似乎雪下埋着“美食”,而足印却似夏日的凤仙花般一簇簇挨挨挤挤。风寒雪舞中,我在靓丽的窗花间,也嗅到了春的气息,年的浓烈。

新年将至,穿过悠悠的时光隧道,那些尘封在岁月深处关于新年和窗花的记忆,也像春天的一棵棵幼苗开始破土而出,虽时隔半个多甲子,那新年里色彩绚烂的窗花,却在我心中飘着缕缕芳香,也把一缕乡愁在心间洇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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