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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河(外一篇) 文/ 翟桂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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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0-30 13:25:0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故乡的河(外一篇)
文/ 翟桂清
    常常思念故乡的河——饮马河。
    它在我故乡的西边,是吉林省永吉县和双阳县的界河。河面不宽,但那是我儿时的乐园。
    每年的夏天,我们呼朋引伴地来到河边(通常至少有一个大人,她是来洗衣服的,顺便洗个澡),迫不急待地脱去衣裙,奔向河里。扎猛子是我们的拿手戏,比赛谁扎的远,在水里呆的时间长。还有一个玩法叫摔黄瓜种——站在高高的河岸上,背对着河水,猛地向后倒下,到水里后扎一个猛子出来,真是太爽了!有一次,因了这个游戏,我险些送命,多亏卢月荣发现了我的困境,拉我上岸。想想都后怕。
   饮马河里有鱼,有蛤蜊。父亲闲时会拿着鱼网打鱼,而哥哥们通常是炸鱼,把炸药装满一个玻璃瓶,安好雷管、导火索,选好位置点燃后,扔到河里,鱼马上浮上来,我们就在下游用网挂,用网兜捞。每每收获颇丰。也有用鱼篓的时候,但似乎没抓住过几条。
    我和妹妹们经常下河捞蛤蜊,要在有泥底的河床才有。扎个猛子到河底,用手摸。大的、小的装了一土篮,怀着喜悦的心情抬回家,用镐头砸碎了,喂鸭子,心里期盼着第二天早上它下个蛋,每每鸭子总不会让我们的愿望落空。                 
  饮马河给与的馈赠远不止这些——
   它灌溉了家乡的稻田,收获的大米雪白、晶莹,做出的饭香气扑鼻。
   它带给我们一年四季迷人的景色,带给我们无限的期冀和喜悦。
   春夏时节,冰雪消融,草长莺飞。河岸上多的是马兰花、野玫瑰花,一丛丛地,争奇斗妍,让人心醉。鸟叫声此起彼伏,最悦耳的是布谷鸟的啼声,此刻犹在耳畔。这时就开始集中放猪了。周大爷和小猪倌赶着全村的上百头猪下河了,那景象很是壮观。原来猪的水性很不错的,只一会就游到了河西去了(我从没在春、夏、秋的时候去过河西,因为水太深,还有蛇。人们说河西的猪草很茂密,我相信,因为傍晚猪回来的时候肚子都是鼓鼓的。村子里的猪真是有福!)。
   秋天到了,岸边的刺玫果熟了,红得滴血;玉米黄了,高梁红了,人们的脸上荡着笑。丰收了,挨饿的季节过去了。我爱饮马河的秋天!
   刚打完场,“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北国冬季就来了。饮马河冻实了,同伴们带着冰猴、冰车聚到河面上,玩得热火朝天。而我来到这里,更想看看河西山腰上的那片红松林,在白雪的映衬下,它愈加苍翠繁茂,引人遐思。这时也是打柴的季节。拉上爬犁,过河来到河西的山上捡树头,这对于我来说神秘而快慰。因为酝酿了三季的愿望实现了,可以到河西玩儿一玩儿,最主要的能和我的红松林近距离接触,想想都令人陶醉。捡到多少树头,我倒是不放在心上的。
   饮马河也有咆哮发怒的时候。它暴涨,淹了村里的庄稼,淹了人们的庭院、屋舍。我家地势低,每到汛期,夜里听着哗哗的河水声,妈妈就坐卧不宁,说不想在这住了,年年担惊受怕的。这时我对饮马河就会心怀敌意。
   妈妈说,我出生的当夜,正赶上河水泛滥,屋里的水都快到炕沿了,是鞘公邵大伯摆着船把我们娘俩接出来的,全家人暂居小学教室。净顾着搬家了,忘了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我,把我和一堆包裹放在了一起,都安顿好了才想起来,翻出来一看,我睡得正香呢!呵呵!
    这就是故乡的饮马河,令人爱恨交织,但终生难忘!
    故乡的河啊,你好吗?
故乡的邻居们之“前店”
                        (一)
  所谓的“前店”从我记事时就不开“店”了。三间房住着卢姓的亲哥俩。房门开在中间,是两家共用的厨房,各有南北两个灶台,两口大锅,东屋西屋的格局是一样的,两铺火炕南北相对。“三爷”一家住在东屋,西屋住着“四爷”一家。据老人们讲,称为“爷”,是早年传下来的。他家是满族正黄旗,傅仪未退位前都是吃皇粮的,在村中很有地位,哥俩合伙开了个店(什么店我没问)。解放了,才当了农民。
对此,我深信不疑。因为他们确实与众不同。比如:称父亲为玛,称母亲为讷。再比如:三大娘整日叼着个大烟袋。那烟杆有一尺半长,上面有蓝、绿、白相间的美丽花纹,烟袋锅子里黑黑的,最别致的是晶莹剔透的烟袋嘴。看见它,我总会想:“这是汉白玉的吧?”三大娘的脸上从来没有笑容,总是凶巴巴的,我有点怕她。有一次,目睹了她杀鸭子的场景,就开始躲着她了。三大爷倒是个气质不凡而慈祥的人,杀猪的手艺在村里是一流的(当时村里会杀猪的也只有二、三个人,都是满族卢姓的),一落雪,请他帮忙杀猪的就排上了队。因了这手艺,村人都很尊敬他。此刻我想,他们以前可能是开肉店的,亦或是开饭店的,专营全猪宴。呵呵,对于我,这还是个谜呢!
                           (二)
住在西屋的四大娘连纸烟也不吸的,也没见过她杀生。她的爱好是养花。全村谁家的花也比不上她家的。
一到夏天,你看吧,她家的院子里、窗台上,林林种种的花争奇斗妍。人们经过时,都要驻足观看。最出众的是院子里靠篱笆墙的一趟大丽花(也叫地瓜花),盛开时总是让我百看不厌。四大娘见我这么喜欢,说:“等秋天抠出花豆,送你二个。”果真,我也拥有了国色天香的大丽花。四大娘是个慷慨的人,毛主席去世时,在大队部开追悼会,布置会场需要鲜花,她倾其所有;四大娘是个爱笑的人,见面总是笑着用带磁性的平和的声音和人打招呼,让人很温暖。所以我经常去她家玩。
       而四大爷却很少笑的,也不爱说话。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菜园里。他家的菜园很大,菜也长得好,让人羡慕。 尤其是白露葱成为村里之最,也为他家带来了一笔收入。每年,我家都是买他家的葱栽子。四大娘、大爷总会多给一些,说拿回去蘸酱吃。这时,我又体会到了她们的慷慨以及纯朴、善良。
                          (三)
   四大娘和四大爷养育了四个儿女,老大是儿子,叫卢乃石,农中毕业回乡当了电工。乃石哥爱看书,爱钻研,口才也好,性格像四大娘,连说话的语气、样子也酷似。我大哥也喜欢文学,所以虽然年龄相差十多岁,但他俩成了最好的朋友。乃石哥每次来我家,总会讲段《梅花党》或《绣花鞋》的故事,听得我着迷。冬季时,农闲了,我也会去他家听故事(那时他还和四大娘住南北炕),这时,我每每会看到在炕上咳喘着的乃石嫂。心中不解,为什么不找个健康的媳妇呢?这么优秀的人。后来才知道,乃石哥曾得过肺结核,虽说现在好了,但人们对这种病的传染性很恐惧,好姑娘是不肯嫁的。
他家让我感兴趣的还有一样东西——悠车。它吊在地当间儿,用四根绳固定在顶棚上,形状象小船,只是头、尾都是半圆形的。车身宽度一致,并且是深红色的底带着黑、绿相间的图案。车里铺着小棉被。这是婴儿的悠车,平时是他(她)们的床,困了时,用手轻轻一推,“床”荡起来,一会就睡着了。一直觉得这是个好物件,我家是没有的。清楚地记得,小妹睡在炕上,妈妈出去干活,嘱咐我:“看着点,别让她醒了掉到地下。” 如果有个悠车,就不用担心了吧?她想睡了,也不用大人抱在怀里晃啊晃的。所以每次去他家,总会对悠车愣半天神。
羸弱的乃石嫂给乃石哥生了三个孩子。老大是儿子,叫大金子,老二是女儿,叫小月,老三是儿子,叫小扣。对小月的印象特别深。才5、6岁时就帮妈妈干活了,再大一点,妈妈病得起不来时,她就担起了全部的家务,还要照顾妈妈和弟弟,她几乎没有时间出来玩的,当时,大家都同情她。
乃岩,是乃石哥的弟弟,长得比他高,也结实,只是有慢性气管炎,一到冬天,总是咳嗽,不过没见他病倒过,也挺能干活,挺能说的。乃石哥还有两个妹妹,都挺健康。大妹嫁到双阳了,日子过得不错;小妹叫小霞,和我小妹是同学,是四大娘48岁时生的,她开朗活泼乐于助人,长得也漂亮,和我小妹是好朋友。
三大爷、大娘也有四个儿女,老大是女儿,我记事的时候就出嫁了,从没见过她。老二也是女儿,好像叫小琴,长得倒是不错(像三大爷),只是左眼睛有点斜视,嫁给了隔壁老邵家的二儿子邵永福。三大爷、大娘是不同意的,因为老邵家有五个儿子,三个女儿,农民家庭,经济状况可想而知,但小琴执意地嫁过去了。好在永福哥很勤劳,农闲时偷偷地割柳条编筐卖,也小有收入,在村里第一个盖起了瓦房。也特疼老婆,粗活累活全包了,小琴姐穿得总是很光鲜,脸上整天写满了幸福。
小琴姐还有两个弟弟——乃志、乃刚。说到乃志,我父亲还救过他的命呢。有一年乃志从高处摔下来,昏迷不醒,“前店”陷入一片恐慌,我父亲守在他的床前,使出了浑身的解数,8个多小时后,终于从死神手里把他夺了回来。乃志、乃刚哥俩长得很结实,能干活,也不丑,但和乃岩一样,婚事让人着急、犯难。唉,在那个难以维系温饱的年代呀!
1984年到现在,我没有回过故乡,“前店”的后人们你们好吗?祖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们呢?小月、小霞一定有幸福的生活吧?乃岩、乃志、乃刚也当爷爷了吧?
“前店”,故乡的邻居,我心中永远抹不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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