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丹麾：工写交响 色墨生韵

赵日超

工写交响 色墨生韵

——王襄尧的团扇作品解析 □黄丹麾

春水初生

烟云过眼

王襄尧的国画作品采用了传统的团扇形式，本身就承载着极强的文化寓意。中国的团扇历史悠久，汉代时，用扇颇为流行，以绢帛作扇面，上下皆圆，称为团扇，其用细绢者称纨扇，多织有花纹及吉语。扇文化有着深厚的人文内涵，它与竹文化、儒家文化有着密切的关系，又因为它与诗画**，所以由传统工艺品逐渐变为具有视觉审美形式的艺术作品。

王襄尧的国画作品采用了传统的团扇形式，并在扇画上大量尝试山水创作，这在一定程度上具有探索性的学术价值。虽然画史上记载早在南北朝时期扇画在题材上已经涉及人物、山水、花鸟，但是在扇画上描绘人物和花鸟尚有存世作品，而在扇画上描画山水则至今鲜有存世之作。王襄尧一改惯用在团扇上描画仕女（人物）、花鸟的先例，将山水图式植入团扇之中，因而带有一定的反传统意味。这种反传统意味其实在深层次上表现为三个方面，即作者一方面试图打破团扇中仕女（人物）、花鸟占据主导地位的创作倾向，把山水作为扇画的主导性题材，这就走向了更为博大、宽广、恢宏的格局；另一方面，传统的团扇一般采用的是工笔的画法，但是王襄尧的团扇作品采用了以写意为主的手法，并有意识地将写意与工笔相结合，写中有工，工中有写，也就是说这种写中带工的形式消解了扇画中工笔画占据统治地位的陈规，进而形成了更大的回旋余地与施展空间；第三个方面的创新体现在作者弥合了水墨与色彩之间的鸿沟，也就是说在用笔和施色上双向耦合，取长补短，以笔墨强化线条与皴法，以色彩强化视觉冲击和肌理结构，这种意图非常明显，那就是增强传统中国扇画的现代性与时尚感。

王襄尧的团扇作品从画法上分为以工笔为主和以写意为主两大风格。《春满》《夏满》《语春》《明月与归》《寒江冷月》《雁过也》等作品属于以工笔为主的风格；《烟云过眼》《有涯亦无涯之一》《有涯亦无涯之二》《松风朗月》《染春》《疏岸》《秋满》《春水初生》《春林初盛》《听松》等作品属于以写意为主的风格。其团扇作品从表现形式上分为以水墨为主和以色彩为主两大走向。《松风朗月》《清风明月》《明月与归》《寒江冷月》等作品以水墨为主；《烟云过眼》《秋满》《染春》《疏岸》《夏满》《有涯亦无涯之一》《有涯亦无涯之二》《雁过也》等作品则崇尚色彩。

当然，这四种划分只是相对的切割而已，它们之中亦有重合之处，比如工笔风格中也有毛笔之工与色彩之工之别，《明月与归》《寒江冷月》属于毛笔之工，《松风朗月》《春满》《夏满》则属于色彩之工，《清风明月》《松风朗月》属于水墨写意，《烟云过眼》《秋满》《染春》《疏岸》则属于色彩写意。

《春水初生》先以浓郁的色彩写意手法描绘右岸泛绿的林木、杂草，次以浅绛笔墨晕染山石和房屋，再以淡墨及浅紫色调挥写左侧怪石、土坡，主次相宜，浓淡有序，结构层叠，虚实相生；后绘风景上方的南归群雁和孤舟野渡者，意境苍茫、孤寂，然而浑厚氛围中蕴藉着清丽之境，静谧恬淡中隐藏着生机勃发之态，留白之处与丰实之景上下对比鲜明，给人以多义、绵长的视觉联想与诗意抒情。

《烟云过眼》以大胆的泼墨和泼彩手法营造亚抽象物象与景致，给人以酣畅淋漓的视觉冲击，通过蓝、绿、红、黑、灰等不同的色彩切割出相异的多元结构与空间，色彩的开合、起落、流转、对比架构起斑斓的意韵和炫目的光感，明暗、轻重、动静的对立统一与起伏变化的色彩组合形成隐约可见的不同质感、不同层次的山石、林木之美境，既有传统的笔墨意趣，又有类似西式水彩画之神韵，进而完成了中西合璧的艺术构想。

王襄尧在扇画领域所取得的些许成就源于他对中国画的深爱之情，教学闲暇之余，其不改初衷，忘我流连于中国画的山水田园与花鸟鱼虫之中，并以此为乐，以此为幸。他醉心于自然之景，纵情于山水之间，自然物象之美在他心中激起层层涟漪，月下独钓、雨打芭蕉之境令其“思浩荡”、“神飞扬”，进而化作笔下的艺术图景。中国画特有的虚与实、有和无、黑与白、浓与淡、简与繁、干与湿、理与法都深邃地镶嵌于天人合一的中华审美思维之中，这种由技入道的艺术形式能够触碰人的心灵，让人返璞归真、回归自然。老子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庄子曰：“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两位哲人共同演绎出“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至美理想，而这正是中国画的最高境界。王襄尧以自己的扇画艺术实践诠释着先哲们的真理之光，找寻着人生与艺术的彼岸世界。

概言之，王襄尧的团扇作品立意高远，笔法精湛，用色高雅，工写结合，色墨交响，追求传统笔墨与现代色彩的有机统一，其作品具有极大的原创感与探索性。当然，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他的作品无论在笔意、墨法、色韵方面，还是在人文精神和审美意境方面均有很大的开拓空间。然而，瑕不掩瑜，随着学识的增长和学养的提升，他必能由“目识于物”到“迹化于心”，进而走向“凝神遐想，妙悟自然”的神境。果如是，则幸甚。

江山

王襄尧的作品立意高远，笔法精湛，用色高雅，工写结合，色墨交响，追求传统笔墨与现代色彩的有机统一，其作品具有极大的原创感与探索性。好作品要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