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 尘
偶然的一个机会,路过一家花店。无意一瞥,一株株青翠欲滴的植物一下子吸引了眼球。走进店去,问及经营花店的小姑娘,得知那漂亮的水养植物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富贵竹。竹子价钱适中,一元一枝。我买下五枝,顺便从店里买了一个大肚玻璃瓶。 自此,客厅的影视墙前多了一道亮丽的风景:左侧,五竿秀竹斜斜插在玻璃瓶中,看似随意,却透着一种雅趣。右侧,鱼缸里的鱼儿悠闲地游来游去,往来倏忽间,说不出的灵动。人在室内或动,或静,或劳作,或遐思,置身其中,都是莫大的享受。
不多久,冬季来临了。季节的凉意和工作的不如意同时袭来。我把一腔郁闷压在心里,沉默着看景。却发现,往日生得葱郁的富贵竹,慢慢地长出了黄叶,养植时间太短,来不及长出根须的几竿竹子在渐冷的温度里渐渐憔悴。几条游鱼,也更换过几次了,眼见得不同颜色的小鱼困难地跑到上端吸气,然后翻着肚皮无声无息地死去。这萧条的一幕加剧着我内心的荒凉。我看着满室好景在巨大的温度差中苟延残喘,如同看着另一个自己,心中是说不出的无奈和感慨。
这种境况持续了一段,先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要不,咱们把竹子和鱼放在一起试试效果如何?从营养交换角度来说,应该是可行的。”我听了有些道理,只当死马当作活马医,撤了鱼缸,小心地把几尾鱼儿放进大肚玻璃瓶。
接下来的几天,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观察着“二合一”后的变化。真的,你想象不出其中的变化!几竿绿竹交叉放置,结的下方,像极了鱼儿小小的家。那个大肚子玻璃瓶,像是冥冥之中为鱼们准备的,中间宽阔处成了它们自由游动的海洋。这绿色的植物和彩色的动物一见,就欢喜地接纳了对方。那些所谓氧气、二氧化碳的交换肉眼是看不到的,我看到的是,鱼儿开心游动的影子连续着,恍若一条长龙;几竿富贵竹生出米粒似的白芽,慢慢地,长成密密匝匝的根须。
在冬季,观望这一幅和睦相处图,心会一点点,温暖起来。
更妙的是,瓶内的水无需常换,它们在相互的给予与接受中,净化了居住的环境。一瓶清澈的水照见心灵,这个冬天,我用眼睛看见,用心感受,将俗世的灰尘,一点点从心灵清洗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