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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记忆中的年味》征文选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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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2-12 16:59:1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寻找记忆中的年味》征文选登

《寻找记忆中的年味》征稿


        家乡的春节是我们每个人一生的回忆。随着时代变迁、新旧更替,各种春节习俗在人们心目中已渐渐淡化,但传统的春节仍旧散发着它迷人的光彩,在每个岁末年初与我们不约而逢。

栏目要求
  1、围绕传统春节中的故事、风土人情、民俗习惯,及对春节的感悟、记忆中的春节等主题展开,写实、写活、写透今年、往年春节的趣事、故事。
   2、感情真挚,文章内容丰富,思想主动向上,语言流畅。
       3、体裁不限,内容健康,结构合理,500至1500字,最长2000字。
       4、说真话,讲真事,抒真情,表真意。2月28日截稿。邮箱:1165568832@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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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春联上的爱
吴昆


父亲写得一手好毛笔字,所以每次我们家的春联都是父亲写的。父亲写的春联不仅字体苍劲有力,而且寓意非凡,耐人寻味。更重要的是,这些春联中写着父亲对我深深的爱。
记得我九岁的时候,遭遇了一场车祸,新春佳节是在病床上度过的,家人们对我无微不至地照顾。那一年,父亲贴在门上的春联是“福星高照人平安,好运常在家团圆”,写出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与重视。
随后的几年里日子过得倒也平淡,父亲的春联和传统的春联并没有太大差异,直到我高考失利的那年。高考失利后我一蹶不振,失去了平日的活力,我和父亲说我不想复读了,想要出去打工。父亲没有说什么,只是把一信封交给了我,我拆开一看竟然是3张存单,那是父亲的全部积蓄,我忍不住哭了,觉得自己太懦弱,同时也决心不辜负父亲,于是我决定复读,决心考入了理想的大学。那一年,父亲贴在门上的春联是“枯木逢春犹再发,人无两度再少年”,写出了一个父亲对儿子无言的鼓励与支持。
大学毕业后我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我非常珍惜,事业在逐步发展着,可是在公司的一次年终提拔时,我却没有拿到我认为十拿九稳的职位,这令我十分不解。我去找领导求解,但无果而终,我决定辞职。我把自己关在家里,那几天我脾气暴躁得很。父亲依旧和平日一样看看报纸,侍弄着花草,直到有一天,父亲把一张录用通知递给了我,告诉我他在他朋友的公司里替我找了个差事。我一看,录用通知上写的竟然是部门经理,我感到了一阵欣喜。父亲平日里最要面子,这次却不顾面子为我求来了这份工作。那一年,父亲贴在门上的春联是“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写出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关心与骄傲。
又快到春节了,父亲又在张罗着写春联了。我问他今年要怎么写,父亲挠挠头,说他想要个小孙子了,可我却没结婚,就写个“门书喜字乾坤大,户进新人岁月甘”吧!然后我们父子俩都笑了起来。
这么多年,父亲的爱一直伴随在我身边,每当我孤独脆弱或是沮丧的时候,父爱总能让我重新站起来。而那写在春联上的爱,则是父亲在新年里对我最深的祝福,总能给我温暖和力量。

建个群来过新年
赵长顺

过年最适合来怀旧。
一年又一年,每年飘雪的时候,人们不知不觉地便会想起远方的亲人、曾经的朋友,以及同学和战友。这不,今年第一场雪的那个晚上,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让我猜猜他是谁,我立即警觉起来,会不会遇到了骗子?本想立刻挂断电话,可对方的号码是本地的,口音也是本地的,似乎也有点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当他喊出当年同学们送给我的绰号时,我立刻意识到是高中同学,再听,他是我们曾经的班长,现在是一所农村中学的校长。
我们有30多年没有见面了,对方的声音虽然有点沙哑,但还有少年时的痕迹。他在电话那头说,学校一别各奔东西,平时各忙各的,只有春节才能有时间,他想建立一个同学微信群,一方面为了交流、叙旧;另一方面想在今年春节期间搞一个同学聚会,体味一下30年前的年味,问我愿意不愿意参加。并感叹地补充说,都分别30多年了,人生能有几个30多年啊!我未加思索,当即表态参加,并报了我的联系方式和微信号。
挂了电话后,我的心情也有点小激动,一晃高中毕业都30多年了。我们所就读的是一所农村中学,考上大学的就那么几个凤毛麟角的尖子生,大部分同学毕业后都成了落榜生。至今还记得分手的那一幕,那天中午,学校食堂破天荒地为每个毕业班加了许多菜,不但有平时很少见的鱼和肉圆,每桌还放了两瓶葡萄酒和几瓶子啤酒。少年不知酒滋味,那几瓶酒一会就被同学们喝光了。有的同学自愿到学校门口的小店去买,老师居然没有阻难。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同学情深,更不知道谁先“哇”的一声哭了,紧接着,一个班的同学都跟着哭起来了。这时老师发话了:不准再喝酒了,你们毕业又不是生离死别,再过20年,我们再相会。于是,我们都唱起了当年在校园很流行的《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正沉浸在回忆里的我,被手机的提示音带到了现实生活中。原来班长加了我的微信,并将我拉到了同学群中,群号就是:83届高中同学群。我一看,群就是当天才建立的,里面已有20多人,微信的名字有的是昵称,有的是实名。微信的头像有的是自己的照片,有的是图案或风景。从他们的实名和头像照片来看,我几乎都能从记忆深处将他们找出来。
这时群里正热闹着呢,聊天有的用的是语音,有的是文字。从语音听来,都带有岁月的沧桑。从文字看来,有的眼睛也老花了,错别字不少,但大家能看懂。有几个同学在与大家语音时,还听到有小孩子在一旁吵闹,不用说,他们都有孙子或孙女了。但不论是用语音,还是文字在群里聊天,只要熟悉的同学,还是当年的性格,活泼的还活泼,沉稳的还沉稳。见我进群了,有几个同学问我记得他吗?我连忙说,记得记得。但说实话,有几个没用实名的,我真的说不上是谁。有一个同学对我说:我记得你,脸圆圆的、白白的、胖胖的,我们都叫你小白。我自己都差点忘记了我的这个绰号了。记得那时广播电台里播放一个长篇小说,叫《夜幕下的哈尔滨》,里面一个主人翁叫小白,因我脸比较白,所以大家都叫我小白。同学之间的相互记忆真是永远消失不了。
自从进入这个高中同学群后,我每天一有空就进去转一转,想去找回当年点点滴滴的记忆,看看同学们都在说些什么。有时在潜水,有时发言聊几句。这20天来,群里一直处于热闹之中。我仔细看看群里的成员,已由当初的20多人,发展到了40多人。更让人惊喜的是,当时班里一共就七八个女生,已有四五个进群了。有几个热心同学,为了找到一个同学,专门开车几十公里,到同学的老家去打听。有意思的是,他们在找一个女同学时,也被这位女同学80岁的老母亲误以为是骗子,差一点把他们大骂一通。
从大家的聊天情况来看,我们当时的高中同学,有的在外打工,有的当起了小老板,有的靠自己的手艺吃饭,也有的当了记者、干部,也有的做了老师和医生,还有的举家在外地。值得庆幸的是,经过30多年的风风雨雨,大家的地位和工作环境虽然不同,但一点也没有影响在群里推心置腹地聊天、说笑,男同学们照样插科打诨,但自从有女同学进群后,大家的说笑好像规矩了一点。
原班长、现群主终于发话了,他说:我们同学多数都30多年没见面了,根据大多数同学的建议,定于今年正月初四中午,在原学校所在的镇上,同学们聚一聚。同学当中也没有多少大老板,我们也不要人赞助,大家AA制,愿意的每个人发个红包给我们当年的生活班委。班长就是班长,很有感召力,大家就像当年交作业一样,不到一天就有30多人响应。
随着春节的临近,大家都在期盼相聚的那一天。群里天天有同学相互问候,相互问什么时候放假,什么时候回家,大家有说、有笑。像这样,建个微信群来过大年,我觉得挺好的。

趣谈拜年
张万洪

盼望着盼望着,春节临近了。
记得小时候,初一早晨洗漱完毕,穿戴停当,我们这些奶奶的孙子孙女便首先来到奶奶的小院,齐声声脆生生地喊着“给奶奶拜年,祝您过120岁!”她老人家沧桑的脸便笑成了花,张着没牙嘴连声说着“恭喜你们学习进步,考上大学。”拜完家中的奶奶、父母,我们就开始出门拜年了。
出门前,父母都会对我们千叮咛万嘱咐,先去哪家拜年,再去哪家拜年,要到哪些人家去拜年,交代得一清二楚,生怕漏拜一个,引出不必要的误会。每当我们显得不耐烦的时候,父亲总会板起面孔一本正经地教导我们:“拜年不是小事,千万不能闹出误会!”
后来,年龄稍长,我渐渐理解了父母的良苦用心。原来,祖祖辈辈早已达成了默契,往日邻居无论有什么过节、误会,正月初一这天都要亲自或打发自己的孩子去拜年以化解恩怨。
平日里乡亲们朝夕相处,总难免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磕磕绊绊。可不管怎样,都是一个庄子的乡亲们,很多还是同祖同宗同根同源,都认为冤家宜解不宜结,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邻为伴、和睦相处,谁也不愿意结下“死疙瘩”。
因此,好多闹过不愉快的人,都早早地盼着借过年的机会到对方门上拜年,以缓和关系,化解矛盾。其实两家心照不宣,一旦一方上门拜年,另一方必然借坡下驴,笑脸相迎,拱手相让,同样说些吉利话,双方之间的怨气便随之烟消云散,日后一来二往,和好如初。相反,倘若以前有些磕磕绊绊,到了初一该上门拜年的时候却不来拜年,这事就大了,彼此之间的怨会越积越大,怒气越来越重。
我们都是先到几个叔叔家去拜年,和那帮兄弟姊妹嫂子们会合,按男丁女眷分成两拨,我们这帮兄弟一拨,姑娘和媳妇们一拨,从村庄的这头往另一头走。
当然,我们拜年还是内外有别,先给同祖同宗的长辈拜年,然后到异姓人家,借拜年嘘寒问暖、了解情况、增进感情。
看得出,乡亲们对于拜年是多么的重视,家家户户都敞着大门,院落打扫得干干净净。
我们进入院子就高一声低一声地喊着和长辈对应的尊称,“祝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屋里的人闻声赶紧迎到堂屋门口。
进到屋里,喝着茶水,吃把瓜子或者抽根烟,坐上一会儿。端茶倒水拿瓜子的工夫,长辈就会问上这么几句客套话:“你爸你妈今年在哪里过年的?”“他们身体还好吧?吃得不少吧?都挺好的吧?”等等。
孩子们普遍穿戴一新,大人们打扮得板板正正,襁褓里的孩子带着漂亮的老虎帽、穿着老虎鞋。上了年纪的老人个个精神矍铄端坐在堂屋的圈椅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背后倚靠着一摞厚厚的被子,混浊的眼珠里放出久违的光彩,街上遇到拜年的其他乡亲也都热情洋溢、高声亮嗓地打着招呼,说着拜年的话。
往日的忧愁与苦闷一扫而空,一切的一切都透着喜悦和生机;昔日的恩怨与纠结也已随风而去,人们的脸上都带着友善的笑容。



剪窗花
程丽英


一张红纸
一把刀剪
心灵手巧百图现
窗花幅幅寄心愿
一剪松鹤延年
二剪福寿平安
三剪精忠报国好儿男
四剪巾帼英雄游蓝天
五剪绿水青山变金山
六剪美丽中国价值观
七剪高铁入云间
八剪神蛟探龙潭
九剪中华大地百花艳
十剪民族团结宏图展
嘿嘿
双手剪出小康梦
赤心献出复兴胆
剪出个踏石留印不忘本
剪出个牢记使命万万年

石磨打豆腐
沈长洪

“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打豆腐……”一到腊月,这首过年的歌谣就会浮现在很多人的心头。
豆腐是农家过年时的家常菜,虽说二十五打豆腐,但一般会根据天气调整,因为豆腐难以保存,如果打早了味道就不再鲜美了。
打豆腐前一天要先泡豆子。新鲜的干黄豆淘洗干净,然后在陶缸或木制的大圆桶里浸泡一天一夜。第二天捞起,沥干水就可以放在磨盘上磨豆子了。
记忆里,我家的石磨架在院子里一个土坯搭成的台子上,由两扇圆形石磨组成,两扇磨之间有一个铁轴连接,接触面上都排列着整齐的磨齿,使用的时候,推动磨盘上特有的支架,磨盘就转动起来。
推磨一般是爷爷的任务,奶奶则掌握送料的配比和多少。随着磨盘嗡嗡嗡地转起,白色的豆汁从磨盘边延流出,最后汇集到磨床下的大圆木桶里。磨好的豆汁,被分成几份等候发落。灶台上这时已经烧好了热水,把其中的一份豆汁倒入另一只大圆木桶里,用热水充分地搅拌稀释,再放入菜油以便于下浆。稀释后的豆汁,再倒入四角撑开悬空挂着的方形白纱布中过滤,过滤剩下的豆渣,用青菜和菜油炒了,也不失为一种美味。
过滤后的生豆浆,必须还要经过煎煮。煮豆浆非常讲究火候,开始可用大火,一旦锅面起了一层豆皮,就改用小火慢煮。煮好的豆浆再倒入一个底尖肚圆的大陶缸内冷却,再倒入熟石膏和水制成的卤水,此之谓“点卤”。
点卤也是一门技术活,豆腐的“老”和“嫩”,全在此一举。决定点卤的老嫩,在于豆腐的用途:现吃的往往会少放卤水,吃起来口感较“嫩”;需加工其他豆制品的,如“生条”“豆腐乳”等,往往会多放卤水,以便于加工。
点过卤水的豆浆,在陶缸中慢慢冷却,变成了豆腐花和淡黄色的混合体。这时候盛一碗和着豆液散发着清香的豆花,再加几勺白糖,美美地喝下,一身疲倦顿时会烟消云散。
豆花成形后,再倒入方形的木格中,用白纱布包起,压实成型,豆腐才真正做成了。做好的豆腐除了留几块现吃或送人的,一部分会放入木制的水桶里保存,正月里能吃很长时间。吃的时候炸一炸放上猪肉白菜粉条,香味会溢满整个院子,让人馋涎欲滴。
母亲还常常把多余的豆腐制成豆腐乳,做法也非常简单:浅底大盆内铺满干净的稻草,豆腐改成四方小块,然后铺满在稻草上,放入阴凉通风处发酵,待其长满长长的白毫,再拌入粗盐和红辣椒粉,装坛,可以吃一整年。
如今有了电磨,石磨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线。偶尔回老家,在一些旧宅院里还能看到,只剩下圆形的磨盘,有的被人们放在院里当做了桌面,更多是被遗弃在院里的角落。因为风吹日晒,曾经坚硬无比的石块也出现了风化,如同一个耄耋老人,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沧桑。
但每到年关,爷爷奶奶用石磨打豆腐的场景,总是清晰的浮现在心头,永远生动如初。

掸尘
戚思权

腊月“掸尘扫房子”的风俗由来已久。据《吕氏春秋》记载,我国在尧舜时代就有岁末扫尘的风俗。按民间的说法:因“尘”与“陈”谐音,掸尘有“除陈布新”的涵义,其用意是要把一切“霉运”、“晦气”甚至“贫困”、“困顿”统统扫地出门。在我们农村有个风俗,每年腊月底,家家户户必做的一件事就是掸尘:掸拂尘垢蛛网、拆洗被褥窗帘、洒扫场地庭院、疏通明渠暗沟、刷灶刮锅扒灰、清洗各种器具……
掸尘那天,我们家是全家出动人人动手,家里比较轻的东西,都被我们七手八脚地抬到门前场地上,家里比较重的家具,就搬移到院子中间,台凳、碗橱、锅碗瓢盆七零八落地摆了一场。不便移动的家具也只有床和条台、桌子了,在这些物品上面盖上破席子、旧床单、硬纸板防止灰尘落在上面就行了。
父亲戴上草帽穿着旧衣服举着竹竿,竹竿上端系着一把大型鸡毛掸子,仰着头眯着眼,由房间、灶间到堂屋,所有的墙壁、房檐一通猛刷。一时间尘土飞扬,父亲的草帽顶上挂着许多丝丝缕缕的尘埃,像从灰堆里爬出来似的。
母亲则系着围裙,头上蒙着方巾,手上戴着手套,一刻不停地在场地上翻箱倒柜,没有用的东西当垃圾扔掉,有用的东西放在一边,洗洗刷刷,在阳光下面晒一晒,然后等房屋打扫干净后再搬进去。
那时我们姐弟俩一刻也不闲着,可是“六指头帮忙——越帮越忙”。在清理那些抽屉时,偶尔会发现一些心爱的小玩意儿,拿着爱不释手,运气好时,还会滚出一两个铜板和几枚铅角子。那时,我们兄弟几个都眼睛雪亮地跳过去,先下手为强,然后,心满意足地到小商店买零食去了。
掸尘结束后,全家人再把所有洗晒好的家具归位。虽说那时房屋有些破旧,家具也比较简单,但掸尘后也仍然让人眼睛为之一亮,因为我们已经听到了春节的脚步,闻到了新年的气息。
现如今,人们住进了高楼大厦,家里每天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传统的掸尘也只是一种形式了,而且有些家庭因为请了钟点工或者保姆,直接把家庭成员亲手除尘的形式也都给省略了。
然而,我们是否想过也定期给自己的心灵“掸尘”呢?掸一掸,拂一拂,掸去怒、哀、怨,留下喜、乐、恩;掸去郁闷、忧愁、阴霾,留下阳光、欢乐、大爱;掸去假、恶、丑,留下真、善、美……让心灵的房间亮堂起来!让新岁的自己清澈明朗起来!


水糕
骆洪宾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淮安苏北灌溉总渠以南的乡村,在农历腊月二十七八的日子里,家家户户有淌水糕的习俗。水糕这种食物的起源和历史已无从考证,它又为何成为里下河地区的一种独特的食物呢?我想不外乎两点:一是富庶的里下河地区,是优质稻米的产地,可就地取材。二是过新年时淌水糕,也寓意着年年登高的意思吧。不过,那时的水糕是为过年而做的食物,一年仅此一次,不外卖,只供自家人享用或作为一种礼品送给亲戚朋友。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水糕是一种遥不可及的食物,只有在过年时才能吃到它。所以,每年一进腊月门,就翘首以待,企盼能吃到一块又白、又甜、又香的水糕。
腊月二十三送“灶王爷”的日子一过,奶奶就着手准备做水糕了。她选用家里最好的粳稻米,大约五六十斤的样子,用清冽甘甜的井水淘洗干净,放在大竹匾里晾晒干。然后,用手推石磨磨成细米粉。印象中,总是奶奶掌磨,爷爷和父亲俩人推磨。和面时,用一只敞口浅底的大瓦缸,放入米粉、事先发酵好的“窖头”和绵白糖,倒入半开的热水反复多次地用手搅拌,和成浓稠稀糊状为止。面和好后,面缸上覆盖上一层纱布,用一床小棉被捂好,让它保温发酵一天一夜。奶奶说:“夜里能听到面在发酵的声音。”
离大年三十晚上还有三天,奶奶决定今天淌水糕。一大早,奶奶把家里人都叫到一起说:“今天家里淌水糕,大家一起忙。”她叫母亲烧锅,父亲上笼屉,爷爷切糕,她自已负责主要的工序——淌水糕。大锅灶烧水快,约小半个时辰,一大铁锅的水就滚开了。这时,奶奶卷起袖子,系好围裙,在直径约两尺的竹蒸笼上铺上一层雪白干净的湿纱布,用大铜勺将早已发酵好的米糊均匀地摊淌在蒸笼上。父亲用双手搬起蒸笼,放到大铁锅上,盖上笼盖子上锅蒸。不久,锅屋里就热气腾腾,米糕清香酸甜的味道四处弥漫。约半小时,水糕就蒸熟了。父亲把蒸笼搬下来,反倒在大桌子上,第一锅水糕就蒸好了。接着,蒸第二锅。
出锅时的水糕,雪白晶莹,呈磨盘状,约一寸厚。稍凉后,还有最后一道工序,就是切割成形。这时,爷爷就大显身手了,他用一块长约一米、宽约五公分的木板按在蒸好的水糕上,用快刀切成木板宽度的一个个长条,再斜切成大小一致的、约十公分长的菱形状。这时,水糕才能算真正地做好了。
水糕做好后,年就近了。奶奶会把一些水糕送给城里的亲戚,大部分留下作为自家人过年时的食物。那时侯,农村还比较贫困,过年时也会有要饭的人上门,奶奶就会拿上几块水糕给他。
年后不久,奶奶会把过年吃剩下来的水糕放在竹匾里晒成水糕干。三四月份,如家里来了客人,在青菜汤锅里打一个鸡蛋瘪子,放上两块水糕干稍微煮一下,盛上一大碗端上桌子用来待客,也别有一番好口味。
水糕,是乡愁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让我终生难忘!


发表于 2018-2-13 22:22:0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组文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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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2-27 22:40:13 | 显示全部楼层
祝贺上报的老师们!年味多多,给人以回忆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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