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其人其事

东方远见

姚广孝其人其事
金志庚

　　每提到淮安，淮安人都不无自豪地引用明代一位诗人的诗作《淮安览古》中的名句：“襟吴带楚客多游，壮丽东南第一州”，这是这位诗人赞誉淮安当年繁盛景象的心声，也从此让淮安有了一张“壮丽东南第一州”的靓丽名片。这位诗人就是明代的政治家、佛学家、“靖难之役”的主要策划者姚广孝。
　　姚广孝的《淮安览古》全诗为：
襟吴带楚客多游，壮丽东南第一州。
屏列江山随地转，练铺淮水际天浮。
城头鼓动惊鸟鹊，坝口帆开起白鸥。
胯下英雄今不见，淡烟斜日使人愁。
　　这首诗描景、写物、忆人、抒情，可谓有深挚之情、睿智之思，将淮安当年的景象，描绘得如诗如画，感叹韩信之厄，如泣如诉。全诗写的都是淮安的景、淮安的人，如淮水、古城、坝口、白帆、韩信，可见诗人当年对淮安的游览考察十分仔细，心得颇深。淮安人对后六句也许记得不很清楚，但对首阙两句记之犹深，吟哦难忘。这两句将淮安当年的地位之重要，城市之繁华写得可谓入木三分、淋漓尽致，以致数百年来，脍炙人口。
　　姚广孝仅是一位诗人吗？其实不然。打开中国文学史，从诗经、楚辞到汉赋，从唐诗、宋词、元曲到明清小说，历朝历代的文学都有其时代的特征和独特的形式，更有其流芳千古的代表人物，只有诗、词，历代文人都几乎能写上几首，常说“诗言志”、“诗抒情”，诗乃是文人们直抒胸臆最好的文学表现形式。当然，作为才高八斗的姚广孝绝非是一个“职业”诗人，其到底是何许人物，且听笔者慢慢道来。
　　姚广孝，1335年出生于长洲，即今江苏吴县。俗姓姚，初名天僖。十四岁时，度发为僧，改名道衍，字斯道，号独庵，亦自号逃虚子。可见，姚广孝首先是个和尚。20岁时，姚广孝前往径山随师习禅。其间，他游历四方，与当时的许多吴中文人往来频繁，交游酬唱，评书品画，以致有人把他列为“北郭十友”之一。48岁时经人举荐，入燕王府辅佐燕王朱棣，并密劝燕王举兵，策动“靖难之役”。靖难之役既成，做了皇帝的朱棣便拜姚广孝为咨询大夫，太子少师，并复其俗姓，赐名广孝。如此说来，姚广孝又由一个僧人进入政坛，并为朱棣成为永乐皇帝立下了如萧（何）、韩（信）兴汉之功绩，堪称一代政治家。
　　姚广孝虽做官了，且位极人臣，但不改僧相，仍居僧寺，修身养性，重修了《明太祖实录》及《永乐大典》，可见其人与众不同，做官了仍笃信佛教，仍为僧人之相，既躲官场之纷繁，又避城市之喧腾，独善其身，以求清静。
　　永乐十六年（1418），姚广孝病逝于久居之寺庆寿寺，终年84岁，受追封为荣国公，堪称传奇人物。而他这一生中最精彩的一笔，就是策划了“靖难之役”，奉朱棣登上皇位，并造就了永乐盛世。姚广孝被荐为北平（今北京）住持大庆寿寺。他有机会经常出入燕王朱棣的府邸，并成为朱棣的重要谋士。朱棣“靖难”起兵前，姚广孝曾推荐相士袁珙以占卜等方式，暗示朱棣必登大位，并向朱棣分析当时的政治、军事形势，促使朱棣坚定夺位之决心。还于王府后苑训练军士，打制兵械，积极作好军事准备。建文元年（1399）六月，朱棣起兵前夕，姚广孝又设计生擒北平布政使张昺、都指挥使谢贵。在靖难之役中，他主动承担留守北平的重任，建议朱棣轻骑挺进，径取南京。同时又劝朱棣勿杀方孝孺（明代大儒）：“城下之日，彼必不降，幸勿杀之。杀孝孺，天下读书种子绝矣！”十月，又辅佐燕王世子率万人固守北平，击溃朝廷数十万北伐之师。此后，仍多赞谋帷幄，终使朱棣夺得皇位。
　　姚广孝在政治上颇有见识，文学造诣也不低，通晓文艺。以致他与文人交往颇多，赠答尤甚。高启是明初最出色的诗人。清人赵翼赞其诗“使事典切，琢句浑成，而神韵又极高秀，看来平易，而实则洗炼功深”。而姚广孝亦“读古今圣贤书，研究道理，作为诗文，刻意追古，浑然天成”。二人即为挚友，高启在为姚广孝《独庵集》作序时，言其爱广孝之诗，读之不厌，更赞其诗“浓淡迭显”、“圆转透彻”，“将期于自成而为一大方者也”。可见得，姚广孝的诗文对当时的文风颇有影响，且自成一派。姚广孝著作颇丰，主要著作有《逃虚集》十卷，续集及补遗各一卷，《逃虚子诗集》、《逃虚类稿》五卷等。
　　姚广孝是佛学家，他少年为僧，后虽涉足政坛，乃潜心习禅。当然姚广孝更有自己的理想及抱负，但也非为一己之功名。而是化众生为善，侍左明君，平治天下，救民于乱世之苦痛，虽后来位极人臣，但仍不忘初心，不失僧人本色，人称他白天上朝着朝服，而回家仍穿僧衣。
　　朱棣做了皇帝后，设北京、南京两地为都，常来往于两地视事，且出塞北征，姚广孝都留在南京辅佐太子，皇长孙出阁就学，他又侍其读书，真的为永乐王朝尽心尽力，鞠躬尽瘁，人称“黑衣宰相”。
　　追忆姚广孝的生平经历，我们还是要回到他游历淮安时留下的那首《淮安览古》，感激他为淮安留下的那张“壮丽东南第一州”的名片。

刘继智

考证严谨，深度好文，学习！

雪子

很多人引用此言，第一次了解其人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