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6日选发蒋宝龙〈淮泉澡堂〉等作品

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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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泉澡堂
蒋宝龙

　　淮泉澡堂建于清朝光绪十二年（1887年）。老板张琪，地处淮关关口向西百余米。过往船只都在这里停靠，无数船客上岸等待过关。所以在这里流动人口十分密集，因而，淮泉澡堂生意十分红火。过不了关的船客也从这里上板闸街上闲逛、购物、吃饭。晚上在运河堆上，可以俯视整个板闸各条街道灯火辉煌的夜景。在关口堆上向西百米的石公堤边，竖有一根五六米高的灯杆，上边横担上挂有一只斗大的白色灯笼，上书“淮泉”二字闪闪发光。晚上灯笼尤其醒目。外地船客们都非常高兴地涌向淮泉澡堂洗个热水澡，去去长期旅途风寒疲劳，好精神抖搂再登程赚钱。
　　淮泉澡堂的老板张琪，因其子早年过世，淮泉澡堂后来传给孙子张炳经营。张炳因贪玩好赌，最后资不抵债，实在无法维持，终将澡堂转卖给表叔马寅生，马寅生又交给其子马颜珍经营。
　　淮泉澡堂结构呈凹字型状，凹字口里是池口。凹字三面都是客房，两边是暖房，其中一边暖房装修精致，专供淮关关署衙门官员使用，外人不得进入。另一边是供本地富豪、绅士使用。一进门的两边才是普通客房。过去板闸几家澡堂也不是天天营业，若遇连天下雨，就可能停业，而淮泉澡堂的白色灯笼，每天晚上挂与不挂，都正常营业，客满为患。
　　在过去的澡堂行业中，有许多服务人员：有跑堂的、擦背的、修脚的、挑水的、烧池口的。在诸多行当中，要数烧池口的最为关键。烧池口要技术、要耐心、还要忠心。在这里值得一提的是板闸戴庄的蔡长林是位独腿残疾人。他一条腿于1942年在板闸大桥口北观音庵内，被日本鬼子炮弹炸断。由于当时无钱医治已发炎化脓，后到新四军医院医治，将伤腿锯掉才保住性命。他残疾一条腿后失去了劳动能力，后来经人介绍到淮泉澡堂里烧池口。马颜珍老板对他百般照顾，不但让他烧池口，又将柜台卖票也交给他负责，几年下来柜台上从未少过一分钱。因他孤独一人，每天吃住都在澡堂。1958年淮泉澡堂被拆除后，蔡长林因烧池口有技术，又被桂香池王步荣老板请去继续烧池口。直到桂香池由草灶改煤灶，他才回乡养老。
　　文化大革命期间，由于板闸没有女澡堂，许多老少妇女只能在逢年过节去淮安县城里洗个澡。为了破除封建观念，当时的地方领导强制性将两家澡堂轮流改为女澡堂，规定每半月改一次。这一决定受到很多男性顾客的抵制，而且当时的女性大多数观念陈旧，也不愿去澡堂洗澡。所以板闸两家澡堂拉锯了半年多，最终两家还是开男澡堂。
　　板闸澡堂最早有三家：第一家澡堂在太平街中部，由于年代久远，早已败落。第二家是“淮泉”澡堂，于1958年生意逐渐淡薄，拆掉澡堂到南街盖门面房，另做他用。第三家是“桂香池”澡堂，民国十二年转到老板闸人王步荣手中，一代一代相传，一直经营到2011年板闸全部拆迁歇业。

板闸戏班子
蒋宝龙


　　从淮关关署衙门口向右拐，有一条石板街叫西后街。在这条街西头，有一座闻名的城隍庙，与城隍庙并列的北有土地庙南有玄天宫。板闸人称为三庙并列，五门朝东。在城隍庙门口两边，站立着两尊一高一矮的沙弥，高的叫张长，矮的叫李短。这五门庙宇环抱着一片空旷大院，大院里搭建着一座古戏台。每逢年前腊月初，城隍庙就热闹起来了。
　　板闸戏班子由周荣和沈星五牵头，请来各路的戏班子，在这里开始排练、走台、预演、演出。每天下午锣鼓喧天，各种乐器交替演奏，忙得不亦乐乎，紧张地准备着正月初一演出的各种戏种的曲牌。如淮阴戏班子周茂贵带人演的是淮剧《探寒窑》，淮安戏班子“七岁红”带人演出的是淮剧《千里送亲娘》，板闸戏班子演出的淮剧是《秦香莲》，沈星五演的京剧《霸王别姬》。还有各路的杂耍、段子戏等，他们都预先拿好曲牌，依次上台演出。
　　板闸城隍庙每年从正月初一开始唱戏，一直要唱到农历二月初二。这是城隍庙一年当中唱戏的高潮。其余的就是四月初八，是城隍老爷生日。这是一场大型庙会，前后三天都有正规的戏班子演出大戏；再就是四月十八小人会、五月初五端午节、七月十五放河灯、八月十五中秋节、九月初九重阳节……秋天过后的农闲时，城隍庙时有不定时的大戏演出。如果来板闸唱戏的班子多了，还在太平街堆上的观音寺和更楼东街的帝君庙里，暂时搭建戏台，来满足板闸与周边民众及来往客商的看戏需求。
　　板闸戏班子不是专业唱戏的，其组成人员家家都有产业，唱戏是他们业余爱好。因为他们家庭富有，置办的戏箱（存放各种行头、服饰、乐器的箱子）样样时新齐全，不亚于正规的戏班子。每逢外出演出，单戏箱子都能拉上几马车。而他们的演技，也不亚于有些正规的戏班子。如在关上做事的周荣，他的拿手好戏是演唱《珍珠塔》中的小方卿，他的嗓音洪亮、宽广，听他圆润的唱腔，无疑是一种艺术享受，让人听得如痴如醉；开粮行、杂货行的沈星五，不但淮剧唱的好，而且还擅长京剧，在两淮独树一帜，经常被官府里的京官请去唱堂会。他嗓音圆润、清脆、细腻，他的拿手好戏是“霸王别姬”中反串虞姬，从演技到唱腔无不专业，很受官员们和两淮票友的喜爱。板闸戏班子人才济济、名角辈出。如在板闸七岁走红的赵红珍，后来到淮安大戏班子唱淮剧；后起之秀姚兰花、杨金花、赵（刘）玉琴（小刘闺娘）等有名旦角；还有笛王孙兆雄，二胡、琴师张艺等一班乐师，把板闸戏班子装点得"阵容庞大、名扬两淮"。因此，一听说板闸戏班子来演出，戏票就销售一空、一票难求。
　　板闸戏班子出色的表演，却遭到专业同行的妒忌，认为板闸戏班子抢了他们的饭碗，于是用不光彩的手段，残害板闸戏班台柱演员周荣。一天下午，板闸戏班子应邀在清江文庙演出，周荣的一段珍珠塔唱段，让清江人暴起阵阵热烈掌声和叫好声。演出结束后，同行们假意奉承，执意留板闸戏班子人在大闸口玉壶春饭店吃晚饭，席间同行的那几个人，轮番劝周荣喝酒，酒后又敬他喝茶，在茶里放上坏嗓子的药物和耳垢（耳屎）。周荣喝下茶后，翌日清晨醒来声音嘶哑，回家赶快请中医调治，也未见效。从那以后，周荣再也不能登台唱戏了。
　　板闸这套戏班子，曾红极两淮多年。由于抗日战争爆发，各人忙于自保营生，再也无心唱戏了。

桂香池澡堂
蒋宝龙


　　澡堂是过去的称号，现在叫浴室。老板闸澡堂有三爿：淮泉，桂香池，还有一家名已失传。其中数“桂香池”规模最大。桂香池澡堂几经转手，于民国十一年（1922）由老板王步荣接手继续营业。
　　王步荣之所以开澡堂，其中还有一小段故事。王步荣年轻时曾在板闸一家澡堂洗澡，觉得该澡堂的服务不太到位，他就向老板提出些合理化建议。不想老板欺他年轻不太经事，随口说了一句：“年轻人出外不要挑三拣四，你要有本事将来也开爿澡堂给我看看。”这句话说得王步荣满脸通红，无言以对。但他很有志气，从此他再也不来这家澡堂洗澡，并暗下决心，发誓一定要开爿澡堂好好服务经营，让别人刮目相看。
　　王步荣家在板闸不算富有，但也比较殷实。机会说来就来，板闸张世澡堂，由于老板举家搬迁上海，急于盘卖。王步荣和父亲商量，决定将张世澡堂盘买下来，经重新装修准备开业。焕然一新的澡堂取什么名号为宜呢？他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时正值八月中秋，丹桂飘香之际，板闸名士好友杨俊生说：“何不取名‘桂香池’ 呢？”王步荣一听大喜，欣然同意，当即请人题匾牌。接着便宴请八方宾客，桂香池在热闹非凡的鞭炮声中，于1922年农历8月16日隆重开业了。王步荣经营澡堂时不满20岁，板闸人都笑称他为“小老板”。
　　板闸人洗澡有个习惯，每年五月端午节都要去澡堂洗杂树头雄黄澡。杂树头有：艾头、菖蒲、桃树头、桑树头等，外加雄黄这几种配方的澡水，据说能避邪、消毒，还有活血化瘀的功效。由于澡堂取名“桂香池”，每年八月中秋之后，王步荣都会安排人去采集或收购一些桂花树的枝芽，放进各个房间和浴池，让澡客一进桂香池的门就闻到桂花芬香。
　　过去开澡堂非常复杂，关键在热水池的建造。热水池叫锅口，一口三尺直径的烧水大锅就设计在池口内。锅口上放置一片蒸笠，防止人因蒸气太浓误踩锅内烫伤。和池口一墙之隔的外面就是锅堂，烧火人在外面烧锅。池口内大大小小分六个水池（包括大锅池）。一进池口有一口大水池叫“脚池”，水温较低，脚池两边各有一口水池叫“中池”，在进门直对面过了脚池有一口小水池叫“热水池”，过了热水池就是“烫脚池”，过了烫脚池就是锅口池了。
　　池口里的大小水池，砌制十分讲究。水池底全部采用过去的罗底砖（一尺正方、一寸半厚）。那时没有水泥，全用石灰和糯米汁搅拌成糊状，用来砌制池底。原则是水池底部不能渗漏水。池底砌好后，在上面砌坐石。坐石全部选用青一色的白矾石，因为白矾石传热快。过去洗澡不像现在浴池水深，可以睡在水里浸泡；全是坐在坐石上，脚插进水里，水深不过五寸。
　　那时没有自来水，澡堂用水专门有挑水工，到里运河里挑水回来烧。每天天不亮挑水工就开始挑水，挑回的水先倒满池口的大锅里，外面的烧火人就开始烧锅了。挑水的继续挑水，向各大小水池里注水，叫“注底水”，各池底水注到三寸深。当大锅里水烧得热气腾腾时，负责值班的人便拔掉木塞向各水池灌注热水。外面不停地烧，里面不停灌注，烧到适当温度，加上反复烧水散发的蒸气，池口内温度也不断上升，这时就可以放客洗澡了。
　　过去澡堂这种行当和茶馆差不多，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到澡堂除洗澡，还要泡上一杯茶，天南地北张长李短地聊天，一把澡能洗半天。王步荣小老板很有涵养，精心经营，对老少、长短澡客一视同仁周到服务；对不常来的澡客也同样热心照料，体贴入微。因此，桂香池生意一直红火。
　　在桂香池澡堂曾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有一位张姓澡客，并不常来洗澡，有一天中午喝得酩酊大醉，来到桂香池洗澡，从下午一点一直睡到晚上打烊，还没有去意，经王步荣再三劝说后才勉强离开。第二天、第三天亦如此。王步荣细心观察，觉得不对劲。第四天，这位澡客睡了一夜，天快亮了还没有去意。王老板索性买了一瓶酒和一些下酒菜，陪他慢慢吃喝，聊起了家常。经几番询问，这位澡客道出自己是玉兰张庄人，因宅基地被一大户强占了，心里闷闷不乐，准备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了结此事。王步荣知道此事后，耐心劝说他，还引用古诗来开导他：“千里家书为一墙，让地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劝他凡事向远看，硬拼得不偿失，让人不为孬，只要有人以后什么都会有的。经王步荣百般劝说，这位张姓澡客心情豁然开朗，高兴回家。后来王步荣还出面找人出来调解，终于使双方和解。三天后，这位张姓澡客在板闸最好饭馆“宴春楼”请客酬谢王步荣和调解人，这桩可能酿成的血案终于化解了。从此，这位张姓澡客和王步荣结为至交，直到王步荣去世。这段佳话在板闸一直传了五十年之久。
　　板闸澡堂虽已成为历史，但却留下许多值得人们回忆的东西。它陪伴着板闸人，走过弯弯曲曲的路程，桂香池也由于地处板闸中心位置，几经波折，一直经营到2011年，板闸全部拆迁方才歇业。

玉兰片的传说
章来福


　　淮安城西北的十五华里的板闸，明清漕运鼎盛时期户部钞关驻守板闸（户部即类似现在的国家财政部），使小小的板闸平地崛起。
　　板闸向北有个玉兰村，是因这里从前有一棵神奇的玉兰树而得名，当年这里还有一座“篆香楼”的寺院。而镇西北与板闸交界处，还有一座无名小庙，自“赵官家坐龙廷”（北宋）起，就以中药材自制“福、禄、寿、喜”等篆字盘香，都说有安神醒脑诸功效，南北客人过淮，无不捎上几盒，“篆香楼”亦随之叫出了名。僧苑中有两株极大的古玉兰，是早春赏花的好去处。   
　　相传，篆香楼长着一棵神奇的玉兰树，每当玉兰树花开的季节那真是花香扑鼻，有时正刮着南风，玉兰花的浓郁的芳香能随风飘到运河中停泊船舱里。
　　而篆香楼里的长老更有一手绝活那就是精心制作的“玉兰片”香甜可口，远近闻名。每当仲春，玉兰花苞绽开，用新采的玉兰花瓣挂上鸡蛋清糊，入油锅炸至嫩黄，顿时香气四溢。再洒上白绵糖，食用后满嘴飘香，故名“金蟾戏春”。但长老一般不轻易用玉兰片招待香客，只有来了贵人，长老才制作玉兰片招待来客，食用过玉兰片的客人常常都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
　　一天午后，运河中一艘从江西来的船上，走下一位做木材生意的中年客商。商客仪表堂堂，看得出是个久闯江湖的儒商。因为船得靠板闸钞关等待验关，便利用空闲时间，到早有耳闻的篆香楼去品尝一下玉兰片，客商还特地带了“燕子茶”来拜访篆香楼的长老。燕子菜是江西特有的名贵茶叶。泡茶时会看到样的情景，说真奇了，刚揭开杯盖，从杯中升起的茶雾中，幻化出像飞行的小燕子，展开翅膀，腾空而飞。雾尽燕去，故名“燕子茶”。但这燕子茶并非寻常百姓都能品尝到，许多饮茶多年的老茶客仅仅是耳闻而已。当客商来到篆香楼，看到篆香楼的长老精神饱满，高额深目，一捋银髯，飘拂当胸。客商说明来意后，两人谈得十分投机，长老听说客商还带来了名贵的燕子茶赠送于他时非常高兴。随后便现做玉兰片给客商品尝，客商品尝玉兰片后便赞不绝口地说：“我走南闯北到过不少的码头，还真没品尝过像这样香甜可口的玉兰片。”
　　转眼又到了仲春，江西客商的船又停泊在板闸等待验关。客商便带着燕子茶来到篆香楼拜见长老。两人见面寒喧了一阵，客商便品尝了玉兰片。自去年两人结识之后，便有了想见恨晚的感觉。长老有事相求客商，客商忙说：“你我之间有话直说，不必谈相求二字。”长老说：“老朽年事已高，人迟早都要作古的。听说贵省内一种稀有木材‘冰沙木’，百年之后能睡上‘冰沙木’是几代才修得来的福气，老朽拜请你在江西寻购冰沙木。”客商听后便说：“我长年在外做木材生意，回家后便派人去深山老林中寻找‘冰沙木’。”
　　客商从北方做生意回到江西家中，很快找来了经验丰富的樵夫，讲明寻找“冰沙木”是淮安一朋友拜托之事。樵夫听后说道：“我在山中伐了几十年的木材还没有见过一次‘冰沙木’，只是听上辈人讲过‘冰沙木’是长在终年不见阳光的悬崖峭壁之上，由于见不了阳光，上百年的‘冰沙木’也只能长到碗口粗，就称得上是上等的‘冰沙木’'。有一句歇后语把‘冰沙木’比作是悬崖上鲜花——可观不可采。”客商听后心想，没料到冰沙木是这样的难寻，我既然答应了长老，无论花什么样的代价也要找到“冰沙木”。樵夫见客商要拿出银子给他便犹豫不决，心想要砍伐到“冰沙木”弄不好连自己的性命都能搭上，那真是要钱不要命了。但又想到在生意上同客商打了多年交道，客商对我们这些樵夫也从来不薄。客商把银子给樵夫说：“等找到‘冰沙木’后我还要重重地酬谢你们。”
　　樵夫拿到银子后便找来几位同伴带上工具进山，他们在崇山峻岭之中寻找了三个多月，才在一座大山背面悬崖之上，终于找到了“冰沙木”。悬崖陡得连山中的猴子都难以上去，樵夫们是凭着多年的攀登悬崖的经验，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冰沙木”砍下，运到山底。客商非常高兴，又多付了不少银子给樵夫们。
　　又到去北方做生意时间了，客商便带上“冰沙木”来到板闸，下船后，雇人把“冰沙木”送到篆香楼。长老同客商见面之后，看见脚夫正在缷下的“冰沙木”，脸上没有刚才见到客商高兴的样子。随后，客商品尝过的玉兰片，便觉得今天玉兰片的味道没有前几次香甜可口，心中便有数了，定是长老看见“冰沙木”木料太细了心里不高兴了。客商便提前告辞，心想就这些“冰沙木”运到淮安已经花费了不少心血。只要日后长老知道“冰沙木”的来历，就不会嫌我小气了。
　　由于篆香楼长老制作的玉兰片在外名气很大，所以这里经常有四面八方的香客前来敬香，顺便品尝一下香甜可口的玉兰片。
　　这一天来了一位苏州的客商，这位客商是经营名贵的高档家具生意，这些家具选用的木材都是紫檀、黄花梨等世界上最名贵的木材。所以慧眼识宝，家具商人看到院里堆放的“冰沙木”，便对篆香楼的长老说：“请问长老从何处寻得这名贵的‘冰沙木’？这种木材极难成材，而且产量极少，生长缓慢，30年直径才能长到10厘米左右。‘冰沙木’具有质地坚硬，不腐蚀的品质，因此十分稀罕。价值超过紫檀、黄花梨等名贵木材。‘冰沙木’做的寿材埋在地下几百年都不腐烂。京城里达官贵人，大户人家想找到‘冰沙木’做寿材都无法寻到。”长老听后满脸愧色，心想那天错怪了江西的木材商人，真是老眼昏花了。但愿客商不把上次怠慢他的事情放在心上，如果，江西客商明年还来，我想把制作玉兰片的秘方献给他，以表达我对客商的谦意。
　　又到了客商来淮安的时候了，长老每天都在门外盼望。一天长老终于盼来了等待已久的江西客商，见面之后长老十分内疚对客商说：“真是对不起，向你赔罪，去年怠慢你了。你今天还能来看我，说明你是宽宏大量之人。我已考虑多日，准备把玉兰片制作秘方献给你，望你能接受，以表示我对你的真心感谢。”客商听后，连忙说：“这是你多年潜心研制的秘方，我实在接受不起。”长老说：“你不要再推辞了，你要是不接受这秘方，我这辈子都愧对于你。”客商在再三推辞不掉的情况下接受了长老馈赠的玉兰片秘方。
　　这是在当地流传很久的一个民间故事。

念达斋主

板闸名鎮的故事传说很多，赏读几篇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