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苏雪巧 于 2014-3-30 23:00 编辑
思念的痛 文/苏雪巧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似乎每到清明前后,这让人肝肠寸断的文字总是在脑海里徘徊,那不堪回首的伤痛几时才能从记忆里挪走。 天依旧灰蒙蒙的,尽管微风徐徐,春雨绵绵,春意盎然,朵朵知名不知名的花竞相开放,似乎等待了一季,就为此刻把生命里的暗流全部迸发出来。而我随着日复一日的思念,竟然有了如把一个人悬在半空,抓不着捞不着的无奈,与惶恐的挣扎。我不知道这是怎样一种心境。 岁月的游走让一切都物是人非,昔日的娃娃转眼成了人,昔日的父母转眼鬓间堆积着雪白。还是喜欢恋旧,还是喜欢回味。转眼,母亲离开我们十年了。我一直不愿意回首那段苦难的记忆,知道日子多是渐行渐远,回忆只会有让万剑穿心的痛。 往四周看,五彩斑斓的世界,多么美好;然往上看去,灰蒙蒙的天空,似乎怎么都无法抹去,我的世界亦如这不见日头的苍白,滴滴泪,纷纷扰扰,落入低谷,汇流成河。 都说世上最伟大的爱是母爱,我也曾有过。每当家人团聚的日子里,总有妈妈那忙碌的身影,永远那样慈祥美丽。无数个黑夜里,我幼小的心灵时常因为这份爱的激励而大胆前行。然而就在我刚刚知晓好歹时,妈妈却永远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无数个黑夜与白天的交替,却替代不了我这颗相思的情怀。 妈妈从查出患病到离开加起来约四个月光景。上海这座繁华的大都市的街头巷尾几乎留有我艰难跋涉的脚印。 那年,妈妈孤身一人在上海打工,为了家庭的生计。二零零三年十月中旬,起先她感觉胃不舒服,在药房买了胃药,服用后效果不明显。后来腹部渐渐大了起来,爸爸从家里赶过去,在上海东方医院,住了约有二十多天,腹水丝毫没有消下去的迹象。医院用遍所有的检查设备,结果为胰腺癌晚期。我不愿意相信这一事实,多么年轻的生命怎么可能得这病?事实是不能改变的现实。 眼看着春节将至,万家团圆喜庆的日子。我们一家人却备受煎熬。医院回绝了不能医好的母亲。我们从热闹的都市几经周折回到冷冷清清的家中。爸爸四处打听着可医癌症的方子,中草药从很远的地方邮过来,市区医院也反复检查,希望先前的诊断可以逆转。我查阅了大量的医学资料,渴望能从中寻找良方,期待奇迹出现。然而,一切的忙碌都是徒劳。农历腊月二十,妈妈严重昏迷,家人哭哭啼啼准备后事,躺在地铺上的妈妈,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 我没有经历过挚爱亲人的离开,我不相信这是事实,我哭着一遍又一遍的唱着《真的好想你》这首歌。或许妈妈听到了我撕心裂肺的吟唱,又或许我们感动了上苍。妈妈不吃不喝昏迷了一个礼拜后醒来。醒了之后,她说:“我不是好好的吗?赶紧把白衣服脱掉吧!”因为怕她忽然离开我们,在地铺上给她穿上了装老的衣服(人归天前穿的衣服)。大伙儿又惊又喜的手忙脚乱的帮她把外衣脱掉。扶上床,吃点热乎东西。二零零四年的春节,雪下得很大,日子过得辛酸又惊喜,它也是我和父母们过得最后一个团圆年。正月十二(阳历二零零四年二月二日),在弟弟提前过二十岁生日的那天午饭前,在多人欢聚我家中时,她走了,妈妈永远的离开了我们,那一刻,我彻底崩溃了。 又是一年相思日,只有我棉团样的思绪,那场记忆里的雪深深淹没了我,寒意连连,刺骨的疼。转眼娃娃七岁了,一切都不再会重现,那记忆深处的锚,会在最喜庆最值得纪念的日子里牢牢抓住我,让我呼吸不能,让我倍加珍惜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