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画圈运动

吕和义

  画圈运动

一
寒冷降临，冷风肆无忌惮，兹拉兹拉舔犊大地所有部位，填充大地毛细血管。南方或西南方热带和亚热带少雪或根本无雪。但冬至后的寒冷，还是打得人们措手不及。“呼呼”冬风像刀吹拂。
李诚实坐在四面通风的北京吉普车中，脸色通红，鼻子红得特厉害，像饮了高度酒又酒精过敏，也似被犀利的冬风吹红。
白天睡得早，夜晚来得快。冬天的夜说来就来，夜幕已经黑暗了下来。
李诚实微微闭着眼睛，呈一种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状态，身子跟随吉普车在湿滑的县乡公路上颠簸岌岌前行，随惯性摇晃，像一架永远运转的机器。鼻孔呼出的热气在车窗和挡风玻璃上凝结成雾水，灰蒙蒙堵着视线。
李诚实身上穿一件陈而厚的军大衣，纽扣也扣得死死的，连最上边的纪风扣也扣上了。除头部外的其他部位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绒毛大翻领翻上捂住了粗短的脖子。
李诚实缩着双脚，大小腿之间弯成九十度角，军大衣也成九十度角，衣角耷拉在车胶垫上。膝盖以上的部分给人突兀上顶的感觉，一直堵到李诚实的胸口，显得臃肿，堵住了李诚实的呼吸。
李诚实已疲惫不堪，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真的。
司机王磊看到李诚实疲惫不堪的样子，悄悄地将车子的速度放到最慢，排挡挂到低速二挡，小心避着路面上的坑塘、石头和偏坡。北京吉普车发出“隆隆”的轰鸣声，在这凸凹不平的路面上，并没有影响李诚实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状态。“隆隆”的轰鸣声在冬天的夜晚，显得格外的隆重和庄严。
司机王磊一边小心开着车子，一边用洁白手套抹着挡风玻璃。内外温差形成的雾水，被打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隙。挡风玻璃外被刮刮过的地方空出一块亮地，被刮下的雨水形成小溪，一直淌到地上。
一路上李诚实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一句话都没和王磊说，从县城洋华酒店上车到现在。夜晚开车最怕这样，王磊只好打开录音机，将音量调到最大。但李诚实还是老样子不管不问，不闻不问，毫不在乎，至始至终保持着一个样子，一个状态。
王磊一边开车，一边听流行歌曲，一边想离开洋华酒店以及吃饭时李诚实的样子。
王磊是个好司机，饭桌上从不喝酒，也不多嘴多舌。总是自个儿吃好饭后，自觉地到车上等领导。
从洋华酒店吃饱喝足出来，李诚实已有些醉意，身子飘忽摇晃，说话嗓门大得吓人。李诚实紧紧握住组织部副部长兼人事劳动局局长文清的手说：文部长，我的事你要多放在心上，全靠你老同学了。文部长也大着舌头说：诚实，酒话少说，你的事我一定放在心上，我会找适当时机将你的要求向县长提出。
李诚实和文清握手告别。
王磊觉得李诚实那时是多么渺小，多么渺小。
车在夜里慢慢前行，光柱照得老远，坑凹不平的县乡公路像一条飘飘欲飞的玉带。
天气显得越来越冷。
夜也越来越黑。
风呼呼地刮着。
大地上只有车子“隆隆”的声音。

二
李诚实回到乡政府已是夜深。
车停下时，李诚实确实睡着觉了，发出了巨大鼾声。
乡政府本来就是一个偏僻的地方，白天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晚上没有夜生活，冷清得连鬼气噎没有，有些寂寞和无奈。
王磊将吉普车停下，下车将车门轻轻打开，叫醒李诚实说：已经到家了李副乡长，您请下车回家睡觉去吧！
李诚实醒过来揉揉眼睛，问了一句：到了？然后下车站在院子里又用手搓揉了一下眼睛，将军大衣往上拉了拉，接过王磊递过来的公文包，夹在腋下，双手伸进军大衣的口袋，呼着粗气叫王磊也回去休息。转身独自走了。
整个乡上，除了中学和小学还灯火通明外，其余已是星星点点，忽明忽暗地飘着路灯光线。
李诚实夹着公文包，用钥匙打开大门进了家。
李诚实的妻子田丽没有晚自习课，坐在沙发上打毛线。双脚夹着一个碳火烧得很旺的火盆在烤火，一边看电视一边飞针走线，为李诚实编制入冬后穿的毛衣。
李诚实进来带来了一股风，将田丽脚下火盆里的碳火星子给吹飘起来，噼里啪啦作响。田丽急忙用手去拍打，躲闪着不断上升的火星子。
田丽抬头看看李诚实，站起身用脚将火盆挪到一边，停止飞针走线，将毛线和毛衣针放在沙发上，然后接过李诚实手中的公文包，扔到了沙发上，帮李诚实脱去军大衣：你真是，这么大年纪了，喝酒喝得醉惺惺的，没一个人样，让我心疼哩。
李诚实不买账，说：心疼个屁，这么点酒儿算得了什么东西？倒到我眼睛里还装不满半眼眶，离死还早。只要事能顺利办下来就阿弥陀佛了，你就是叫我喝醉喝死了我也心甘情愿，为你和孩子我乐意，死而无憾。
你瞧瞧你自己，喝得东南西北中都分不清了，话都不分轻重了，还喝，不喝死你算大幸，喝你大鬼头喝。田丽不无心痛地说着李诚实，将李诚实拉坐下来烤火。
李诚实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问田丽：兰英还没有下自习？
田丽说：还没有，不过快了。
李诚实听着妻子说话，鞋子懒得脱，顺势倒在沙发上。
田丽说：诚实，你先进屋到床上去睡觉吧，躺在沙发上小心着凉？
没事，没事，你看我的这把尸体，壮实得像是会着凉的样子吗？李诚实拍打着身子说。
田丽听了李诚实的话，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已是多年的夫妻，李诚实的德性还不知道？田丽说着话，帮李诚实将脚上的鞋子给脱了，让李诚实将脚缩到沙发上，然后到睡房里抱出一床被子，盖在李诚实身上。
一股暖流传到了李诚实的心尖。
田丽到厨房盛出一口缸水，放在燃烧得很旺的火炭上。
诚实，我给你沏一杯浓茶，好不好？田丽问李诚实。
茶沏的浓一点儿。李诚实一边回话，一边将手伸进被子下。
文清那边是怎么说的？办得成吗？田丽将沏好的浓茶放到茶几上，坐下来问李诚实。
还不是老样子。你别看他是组织部副部长兼人事局局长，可是说话等于放屁，说了也等于没说，总拿人事权在县长手中来堂塞我。狗屁的副部长正局长，纯属是一种摆设。他叫我只要将县长的签字拿到手，立马就给办好。如果我能拿到县长的签字，我去求他干什么？真他妈的狗屁话。李诚实很气愤。
是吗？要是这样，那你以后就别再跑了，办不成就算了。田丽说。
如果说我和县长真的关系好，自己能拿到县长的签字，我们还找他帮忙什么呢？李诚实又重复了一遍。
就是，文清口口声声老同学同学将几挂在嘴上。其实啊，根本就没将你这个老同学的事情放在心上，没有将你当一回事，也只是嘴甜心苦罢了。
上高中那几年我已看出他就这样一个人。你不要他帮忙或他不要你帮忙，什么都好说，什么都好办。你说什么他是什么，他什么都能一口应承下来。可是，等到八字八，你要他帮忙了，什么都不是了，什么都不好办了。
诚实，那些东西你给他了吗？他要了没有？是否已经收下？
天下没有不吃腥的猫，你以为他就是那不吃腥的猫？
那么，你是说他收下了？
收下了，起先还装模作样不肯收，骂我没将他当老朋友老同学。后来，我说你不收下的话，就没将我当老朋友老同学，就是看不起我这个老朋友，没将我看在眼里了，没将我的事情当作一回事情，没有真心往心里为我想过。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既然老朋友老同学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就不客气。
收下了？
收下了，怎么能不收下呢！
收下就好，收下就好，收下事情就有眉目了。
有个屁的眉目。下班后，我去他们几个吃饭，来吃饭的人我都知道，都认识。
那好啊，都认识就可以多联络，说不定他们能帮上忙呢。
用得着个屁，都是一来些吃白食的家伙，无用的家伙。
饭局上他说了些什么？
说了，他说事情比较棘手，他会尽力的。我从他的话里就知道这只是一个幌子。
李诚实和田丽正说着话，女儿李兰英下晚自习回来，于是两口子就此打住话题，不再往下说什么。
李诚实问过女儿李兰英后，进房睡觉去。

三
李诚实早上起来时，女儿李兰英已吃过早点上学去了。田丽在厨房里做着李诚实要吃的早点。
李诚实穿睡衣来到窗子边，将窗帘拉开一角向外看。窗外雾蒙蒙的，不断飘着灰白色的晨雾。不远的那棵老梨树的影子还看不清。乡政府大院的路灯也雾蒙蒙的。
李诚实轻轻放下窗帘回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看时间。六点三十分，还早。李诚实掀开被子又躺进了进去，继续睡觉。
做好早点，田丽进来叫李诚实起床。
李诚实说：你先吃，吃好快去学校，我再睡一会儿。
田丽说：今天早我没课，可以慢慢去。早上没课的老师，有些去的更迟，不迟到就行。
李诚实说：那你也躺下和我说说话儿。
李诚实说着就将田丽拉进了被子，让田丽和自己躺着说话。虽是老夫老妻，但田丽被李诚实这样一把拉进到被子的次数不多。田丽粘在李诚实的怀里，依然显得手无足惜，不知所措，脸色红红的，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诚实，组织部贾部长那边你也去过了吗？田丽粘在李诚实的怀里问。
去了。李诚实回答。
怎么样？他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我去了连一个鬼影都没见到。
没见到贾部长？那你有没有去财政局找他老婆陶迎春打听打听消息？问问贾部长到底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去了，但也没找到。据财政局的人说，陶迎春已请假好几天了。我还去了他们家，只有小保姆和贾铭在，一问三不知。
你不会打打贾部长的手机？他不是将手机号告诉你了？
打个屁的手机。据知情人透露，贾部长已被上边叫到市委党校“学习”去了。陶迎春请假正凭借老父亲的关系，在市里走上层关系呢！我何必要往火口上撞？
贾部长要是进去了，那我们的投入不就等于白喂了狼狗，一切将成为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注定我们的工作白忙活。贾部长原本答应好的事，看来要荒废了。
就是。
怎么早不出事晚不也事，偏偏在这关键时出事呢？我们可是好大的投资，不是一个小数目。当初不想这样，现实又逼迫不得不这样，不得不走这条路，大气候决定不走这条路又能走出一条什么样的路呢？
李诚实两口子一时间陷入沉默，无话可说。
过了好一阵，田丽才又问：诚实，要是贾部长真出事了，会不会将我们送钱的事给说出来？
李诚实说：这个很难说，毕竟我们送的数目不小。我正担心这事会引火烧身呢，如果他说出来，我将被处分。大小我也还是一个领导，还是一名共产党员。
那，你老同学文清怎么还敢收你的钱呢？
田丽出力地拉了拉被子。
现在只是小道消息，知道的范围很小。文清虽是组织部的副部长，但主要工作在人事局，不在组织部上班，消息总要比别人晚上一步。我到县城是先到文清那儿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去了。
你知道事情后，为什么还要请他们吃饭呢？
早上去时就说好了，文清也答应了，你说我不请行吗？
这到也是。田丽靠在李诚实的胸脯上说。
所以，我就请了。李诚实抚摸着田丽的头发。
前几天我去参加县一小的教师观摩会，还在会上遇到了张雪蓝，你猜她怎么说？
我怎么知道？李诚实说。
张雪蓝悄悄对着我耳朵说：田丽，我家文清要进常委了。我公公文宏退休后没事做，前段时间领我婆婆到我小姑那儿小住，去找市委书记，当然找的目的不是为文清，是以一个老领导的身份去找市委书记聊天的。我公公在办公室没找到市委书记，后来是市委书记专程来看望我公公的。他们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我家文清身上，市委书记说要让文清进县委班子。
进不进县委班子和我没有关系。李诚实对妻子田丽说。
两人聊到了上班时间，李诚实早点都没吃就去上班，田丽也没吃就去了学校。

四
几天后一个早上，乡党委书记金大喜将李诚实叫到办公室。
李诚实到后，金大喜给他倒了一杯水。关上门拉上窗帘。
金大喜说：诚实啊，我听你嫂子说在一次小范围的政府办公室会议上，她们办公室悄悄通报了组织部部长被上级检察院给逮捕的消息。听说部长的受贿案中有你行贿的一角？
李诚实不出气。
后来你嫂子肯定地说确实有你一角，我才不得不相信。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诚实，你作为领导干部，作为一名多年的共产党员，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有我的责任，作为党委书记，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李诚实最为担心的事，终于来了。
听完金大喜的话，李诚实脸色一下阴沉下来，面对金大喜已没什么好说的话。一切听其自然吧。
我说诚实啊，平时看你老老实实，是个肯干愿干的领导，我打心眼佩服你的工作和领导能力，可你也不能这样去做啊！
金大喜语气里充满了无限的感叹和惋惜，同时也充满了同情，替李诚实不值。
诚实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样做你的政治前途全玩完了，被你在一瞬间给毁了。
李诚实低着头说：我在乡上工作那么多年，领导换了一拨又一拨，提拔了一批又一批，有能耐的有门路的全走了，离开了这个乡。而我呢！干了两届副乡长，连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还一家子都在乡上。你们哪个不是将家安置在了县城？做好了回去的退路。我嫂子从乡上调到县政府办上班，并当了副主任。李乡长的老婆也调到了县机关幼儿园，提了副园长。其他的我不一一说出来你也知道。而我呢，一家子在乡上谁为我考虑过？乡上教育教学质量差，影响孩子。你们家金泉上了省民族大学，李乡长的儿子上了市属重点中学，上大学没有问题。而我女儿在乡中学读书，就凭我们的教学水平能考上重点高中吗？能保考上大学吗？
金大喜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李诚实说话，没有插嘴。
李诚实继续说：其实，我也不愿意这样做。我这样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了能让妻子调到县城，为了使女儿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我才不得已而为之。那次贾部长来下乡，我将我的想法告诉了他。贾部长说他可以帮忙。你说我能不去捧他吗？可是我捧他捧了近一年的时间，他也没给我一个明确答复，一直调着我的胃口，好给他送钱。原以为今年能办成，可没想到他就进去了。都怪我时运不好，不说了，组织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李诚实说完低下头，不说话。
金大喜也不说话，不知该说什么好。

五
   李诚实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糟糕，几乎达到了极点，跟这冬天的冷风一个样子，到了底线。
自金大喜把他叫到办公室谈了话后，李诚实的心就一直没痛快过。特别贾部长被逮捕的消息得到证实后，李诚实完全变了。
虽说上级有关部门还没来找李诚实个别谈话，但李诚实每次上下班遇到金大喜，总会看到金大喜脸上的微妙变化，在全乡党政领导干部会议上，李诚实听金大喜讲话也是话中有话，声音极为刺耳。李诚实分明感觉到了某些不同于以往的变化，可又说不出变化在哪些地方。
李诚实的心吊上了一大块石头，吊上许多水桶。
李诚实在办公室上班，总是忐忑不安，像热锅上的蚂蚁。
于是，李诚实上班时就在办公室与阳台之间不断走动，仿佛走上了一条永远走不到头的路上。由于天气冷，加之心情不好，又喝隔夜的冷茶，李诚实的胃病又犯了。
胃病犯的时候，是李诚实在办公室坐得最长的时候。胃病一犯上，李诚实就用办公桌的抽屉抵肚子，减少胃部的疼痛。
李诚实胃病犯了用抽屉抵肚子时，就从抽屉里拿出那张被压得很平整的A4纸张来，一手拉着抽屉抵肚子，一手拿着一只钢笔，勾画打叉。这是李诚实为了田丽调动到县城，为女儿创造良好学习环境而专门设计制作的一张关系图纸。
李诚实几天以内瘦了许多，没了先前的标气，不再精神抖擞。
刚开始时，李诚实手中的这张A4纸还不是图纸，只是一张白纸，和一般打印纸没什么区别。
那天，李诚实随手将为女儿从打印室要来的白纸无意抽出一张，很随心地写下了贾部长的名字。只是后来跑田丽调动的事跑多了，图纸上的名字越来越多，就逐渐变成了现在的关系图。李诚实还在图纸上方庄重地写下：画圈运动图。
画圈运动图的人物，从贾部长开始，涉及到副县长、县委副书记......，最后是文清。所涉人物占据不同的地方，代表着不同的含义。相互之间被李诚实用箭头连接着，著有不同的文字说明，有些名字下还有重点符号。
这是一张只有李诚实才能看懂的图纸。
画圈运动图李诚实一直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从不示人，包括田丽。
这天下班后，李诚实将那张很小心地折叠起来，放进公文包带回了家。

六
半月后，即新年前一天早上，上级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来到了乡政府，找了金大喜。
金大喜说：当然支持，乡党委政府一定支持。只是李诚实是乡政府领导之一，要找他了解情况，起码得让李乡长知道，相互通个气叫李诚实暂时将手中工作移交一下。
上级来人说：可以，但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不要干部职工知道。我们只是核实一些情况，等弄到水落石出了再说。
金大喜打电话将李乡长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上级来人再次将向金大喜说过的话，又向李乡长说了一次。
随后，李乡长用电话将李诚实通知到了金大喜的办公室，要求李诚实放下思想包袱，积极配合做好工作，要相信党和政府。
李诚实说：知道。
李诚实回家收拾换洗衣服前，回了一趟办公室。收衣服时乘人不注意，迅速将一张信笺纸塞进被子，然后提着衣服跟来人上车，走了。                                     
  田丽放学回家，看到卧室床上乱七八糟地放着李诚实平时不穿的衣服，见不得就随手整理。田丽就这样发现了李诚实留下的字条。
田丽：
如果哪天你放学回家，见到了我的字据，说明我已经跟有关部门的人去了。但你不要着急，就当我去下乡了，一定要沉住气，不要乱撞到处求人。如果三天之内我不回来，你再拿上衣柜里的那张图纸到县委去。看后即毁字条。切记。
诚实
                                      ××年×月×日
田丽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泪水打湿了眼帘。
田丽决定按照李诚实的吩咐，等上三天。
天空下起了沥沥细雨，打湿了大地。

蒙山

　　＂画圈运动＂官场的悲哀，跑官买官在现实当中，已不足为奇，只是彼此心照不宣心知肚明而且手段高明，几家欢喜几家愁！局外人不得而知．有的人平步青云，有的人时运不济，如小说中的李诚实．
　　现实题材反映真善美同时也有阴暗面，作者揭露是鞭挞社会丑恶，并不是愤世嫉俗而是一种责任．
　　欢迎新朋友带来好小说！
　　

吕和义

引用第1楼蒙山于2006-10-22 00:37发表的“”:
　　＂画圈运动＂官场的悲哀，跑官买官在现实当中，已不足为奇，只是彼此心照不宣心知肚明而且手段高明，几家欢喜几家愁！局外人不得而知．有的人平步青云，有的人时运不济，如小说中的李诚实．
　　现实题材反映真善美同时也有阴暗面，作者揭露是鞭挞社会丑恶，并不是愤世嫉俗而是一种责任．
　　欢迎新朋友带来好小说！
　　

谢谢指点，多多指教。问好

吕和义

多踩踩，指点指点

吕和义

没有人踩？

吕和义

关于官场的小说没有人给予照看呀？不会吧，不要舍不得你的砖头，砸...... [s:1]  [s:2]

妙高台

和义，总体看是个好小说，但感觉生动传神的细节似乎少了些，另外感觉故事设置也似乎平了些，比如能否考虑虽然金大喜找李诚实谈话，但他也是在试探李诚实，最后虽然他表面一本正经，但也进去了，这样是否也能够制造一点波澜呢？一家之言，探讨了，和义勿怪啊。

吕和义

引用第6楼妙高台于2006-11-12 21:11发表的:
和义，总体看是个好小说，但感觉生动传神的细节似乎少了些，另外感觉故事设置也似乎平了些，比如能否考虑虽然金大喜找李诚实谈话，但他也是在试探李诚实，最后虽然他表面一本正经，但也进去了，这样是否也能够制造一点波澜呢？一家之言，探讨了，和义勿怪啊。

好呀，过天按照你说的搞 [s:1]  [s: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