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道亦是一种修持——兼说黄锦標书艺

清馨斋主人

墨道亦是一种修持

               —兼说黄锦標书艺

                    曹云富

    任何一门技艺，达到极致时，都通于『道』。我们也常常自问何为『道』？任何一门技艺，达到极致时，都通于『道』。我们也常常自问何为『道』？《易经》：一阴一阳之谓道。《道德经》：道可道，非常道。 《说文》：所行道也。

         道是指一种普遍的规律，是可以打破门类区别而对话的『语言』，即是所谓的万事『理通』。书法和别的技艺相比，是一种自觉的追求道、理的艺术，书者通过长久不懈的书写训练，在达到掌握娴熟技法的同时，是对古人的作品经过分析、总结、实践而将既得经验附加在这门技艺上，而形成的道、理也通过解读，得以深刻理解与掌握。掌握这些道、理的目的是明白人生的价值取向，这是任何一种艺术的终极追求。古贤们将一生之经验归结为艺术实物，后来者通过解读艺术的实物，从而得到古贤们一生的经验，这是人类进一步的捷径，也是艺术的一种实用价值。关于书法，通过临摹，掌握古人的书写规则到把握古人的精神脉动，从他们遗留在书法实物上的痕迹去还原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得以隔世交流，这就是所谓『与古人游』。

      持久的书写类似于一种修持，无论是临摹还是自由挥洒，只要是认真不苟，都具有这种性质。由章法、结构到点画面细微处，以至对水墨由笔力而送入纸的独特笔触，是由一个从宏观到微观的体验。所谓点画外一世界，点画内一世界。古代书家中，其作品有偏于追求章法、结构等外在变化的，也有侧重于体验点画内在节奏的。前者如王献之、米芾、王铎等，其作品多重外势，具有平面的张力。后者如钟繇、虞世南、欧阳询等，他们多是在『规矩』内变化，是于点画纵深度的探索。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前一类重外势的书家寿命都不是很长，而后一类较为规矩的书家多长寿者。古人以为长寿始于『专注』，一个人用心专一，便气凝神定，血气运行亦平稳而通达，病不易侵。反之则情绪躁动，心诱于新奇变化，久而久之，会影响到气血运行。同样，自然界中，迅雷烈风虽是壮观，暴雨洪水虽来势凶猛，但多不持久。我们习见的是月圆月缺，春秋递变这样恒久而规律化的节奏。修持便是一种向恒久规律的无限靠近，除去眩目、耀眼的诱惑，追求内心的平静。

      接触黄锦標的书法作品还是二千八年暑假，当时去看望乡贤书界元老田仁贵先生，在闲喧间隙见书案有一横式卷轴，笑曰：田老有大作面世，还望一观为快。田仁贵先生亦是豪爽之人，和我私交匪浅，忙道这是乡儒黄锦標先生墨宝，你大可一观。打开轴面，见行书『抱素怀朴』四字，沉实劲健、挺拔、古拙而不失清秀飘逸之书卷气；下面款文行草不激不厉，沉劲入骨，笔力弥坚，亦无丝毫松懈气象。观后感慨溢于言表，道及可见其人这一成就缘于用功精勤，更有其思想谨守儒家之中庸之道。不激不厉之体现，亦是思想认真坚定之反映。见我爱不释手，田老慷慨相赠，以至于今常陋室赏析不缀。

      其实熟知黄锦標先生，还得从我姨丈陈克钜说起，一次我家族聚餐，后于我花苑老宅清馨斋书房品茗，赏鉴我的个人藏品时，姨丈见之大作，曰其夫人和他乃是近邻，后在西安飞机工业集团亦是一起去的同事，几十年如一日的好友，没想到现在书法修为以瑧化境，了不起。从姨丈断断续续话语和平时耳闻信息中方知，先生自幼尤嗜墨趣，几十载临池不缀，无论是钟王、欧虞、还是苏黄、赵倪，以至所见名迹，他都潜心研习，全力师法，将楷、行、隶、篆融为一体，方形成了如今之法度森严，笔势婀娜中见劲健，其挥洒自如、从容自在之神态跃然纸上，沁人心脾，观之如沐春风，浮躁之气不觉打扫得干干净净。

      前些时日收到先生相赠中国传统大型美学文献系列《美学大师》丛书，从神交到认识先生，更加近距离感悟到先生艺术人生之精髓。见其草书更加个性鲜明，气势连绵，笔墨变化自然鲜活，转折缠绕的线条和丰富而精熟的运笔表现能力，章法与形式跃宕多姿。结构自然开张，情绪贯通，引人深思，产生共鸣，也多了恬淡洒脱。品读之余印象深刻的就是作品书卷气较前更为显现，这种心灵深处的宁静是基于书斋的率性表现，是文人的情感需求、文化表达。十分富于传统审美思想中的冲和之美。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来黄锦標先生花甲之年，驰骋墨道，以有数十载，今名播海内，斩获国内书画展大奖无数，是非偶然。现今盛世文昌，百花齐放，各类人等、书展名目繁多，频频多新人亮相，书家亦多，给人无所适从之态；老家有一俚语，是骡子是马，赶出来遛遛就知道了。在此想我何为敢妄加评论？又有俚语曰：不在班门弄斧，何时知己务适时之需也。最后以一阙《墨道》敬之吧！
                                    

《墨道》

砚边甘苦勇攀嵩，古往今来谈笑中。

艺苑耕耘遵法道，书林探索建勋功。

狂风巨浪案头笔，烈日严霜岗上枫。

桑梓情浓频雅集，龙蛇飞动竞称雄。

2013年5月21日夜拙笔缀焉

叶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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