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二零零四年冬天 临近中午 地点:矿运输班排矸休息室 人物: 孙二,男,33岁。运输班放仓工{停薪再就业人员},简称,孙。 王成,男,45岁。运输班电机车司机{口吃]简称,王。 张放,男,36岁。运输班放仓工{机关精简人员],简称,张。 老北,男,50岁。运输班小绞车司机,组长。 {部队转业人员 }简称,北。 {幕启:着棉衣,带手套,孙二笑呵呵上] 孙:三年托管挣大钱,逍遥自在赛神仙,狐朋狗友一大堆,前挤后拥围我转。那时候, 一个字“拽”! 媳妇儿让我踹了俩,咱有钱在都哪潇洒,保龄宫,新朔源,添乐火锅随意涮。请吃,请喝,请人洗,先送钱财再送礼,正准备沆瀣一气图发展,哪料到世风一新景如画,我所有的心血都白搭。如今树倒猢狲散,只剩下我一个老光杆儿。这不,偏亲姐夫在矿山,当个队长把钱赚。厚着脸皮来找他,安排我来运输班。哎呀,忙了大半天儿,才把仓放空。这暖棚就是比屋外强呵,出了一身汗! {转身摘下手套,放在暖气上} {王成急匆匆,呲牙裂嘴,小跑登场} 王:这,这天儿,还暖冬呢!能,能把人冻死。呵。。。呵。。。 {打着冷战,把双手放到暖气上] 孙:你天生就那遭罪的命儿 {笑呵呵地} 王:啥?你,你说啥? 孙:啥啥呀?!说你几句吧还不爱听,想多挣钱就得付出辛苦,还有啥可抱怨的?一个月比别人 多开好几百,知足吧! 王:可不知足咋地,我,我哪象你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再说了,我,我姐夫要是当队长,我还能干这活儿?!你这不是更我开玩了嘛你! 孙:跟那没关系。说白了,你就是装。没啥本事吧,还把孩子送私立学校去了。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弄得自己损的拉的,还天天围着领导屁股后要救济,图个啥呢? 王:你,你别管我装不装,我儿子大学毕业,也能当队长! {转身往杯子里倒杯开水} {张放徐徐登场,边走边摘手套} 张:孙老弟,对象处的怎么样了?这几天没上班,还挺惦心你这事儿呢! 王:我见过那女的。 张:长的什么样?靓不? 王:靓,靓。梅花脚,杨柳腰,坐着都比站着高! 张:恩?{疑惑的表情] 孙:你才是狗呢。怎么也比你媳妇儿强。{转身对着观众说}他媳妇儿啊,是黑大衣,双排扣儿走起路来直哼唷。 张:这我知道。是猪。{三人笑}、老弟,到底处的怎么样了??说说!~! 孙:别提了。我孙二几年生意场上混,啥样的女人没见过?就她这种人,真是不敢领教。你说开个服装店吧,还起个饭店名。就这种素质,还嫌我是离异的,我就比她多离了两次呗!有什么大不了的?还嫌我是工人,工人又怎么了? 张:怎么?这个女人瞧不起你?? 孙:不是。是我没看上她。见面没几天儿,就跟我提钱儿。是他妈找对象呢,还是找银行呢?也太现实了吧?再说,长的好也行,像个鞋拔子似的。 王:先,先处着呗,没有苹果,大萝卜也解渴啊! 张:{呵呵笑}你啊,结巴地还总见缝插针呢。 孙:现在这时候,有个班上比干啥都强,起码每个月能开个一千五六百。过去做生意靠对缝儿,钻的是法律空儿。而今想挣钱,还得回矿山。单位效益一年一个新台阶,咱工人干啥心里都撒欢儿。就咱这脑瓜闯商海,不行!还是靠卖力气挣钱实惠。 {电话铃响,张放拿出手机} 张:喂?您好!是我。你说什么??恩,恩。那好吧。晚上见! {收起电话,神情有变} 孙:谁啊? 王:看,看那表情,保准不是他家里的{对着观众说} 孙:你真了不起!我是一个相当的也划拉不着,你呢,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不愧是坐过机关的人,就是有头脑。高啊,高! {笑嘻嘻地竖起大拇指} 张:我也烦着呢。机关工作十几年,风风光光,到哪儿都能卡点钱儿。机构改革一刀切,断了财路,没了清闲。无奈加无奈,才来到运输班。 王:别,别扯远了。说,说说电话咋回事儿! 张:呵呵,情人呗。她老公出国挣大钱,我呢,围着她家做了三年游击队员。 这不,刚打来电话,说老公即将回家转,约我今晚吃顿饭。说不定啊,这就要拜拜说再见了。唉,你说我这命啊。 王:拜拜就拜拜吧,你,你还想转正咋地?自行车都快让你骑零碎了,才,才还给人家,没和你要磨损费就不错了。 张:我这也叫能耐!{自豪的样子] 王:能耐?能,能耐个屁呀!嘴谗身子懒,总想挣歪钱,公粮不交,存,存私粮,浪费精力伤风败俗的玩意儿!就,就你这点能耐,我怀疑你这十几年是怎么在机关混,混下来的。 {场外传来喊声] :哎.....仓放空没呀就都进屋了? 张:北大哥吧?空了。您也进屋歇会儿。暖和,暖和。 {走路低头,身体有些晃,北上} 北:恩。闹几链了? 张:8链。来,来。您坐。这有水,沏一杯。 {拿起暖瓶倒水} 北:在外面就听你们有说有笑的,唠啥呢? 这回这海啸可死了不少人那,比唐山大地震都邪乎! 孙:是呀,听说全世界都在张罗捐助的事儿呢! 北:哼.....!! 张:怎么?北大哥想不通啊?哼什么 ? 北:哼啥?我两个姑娘上大学的时候钱不够,东奔西走没着落,怎么没人儿给我捐点呢?最让我来气的就是我们老乡。一趟车入伍参军,一起转业工作,平时你吃我喝的,那关系处的老好了。关键时候我一吱声,都蔫茄子了。哼!那时候谁管我了?连着急带上火的 住了半个月医院。 王:那,那后来咋整了? 北:后来,后来还不是矿里帮我解决了大问题。工会救济了一部分,又在互助金里借给我一部分。不管怎么说,我两个姑娘都圆了大学梦,我自豪啊! 打小我从农村长大,当了兵转了业才有了城市户口,现在我们老家的乡亲们就更羡慕我了!要说感谢,还是共产党好! 张:是啊 ,人不说了吗,地球就像一个大家庭,谁有了困难,尽可能的帮呗。 王:还,还是你心眼好。净瞅人老爷们不在家的时候去帮忙! 张:这几天的电视新闻,都是介绍海啸灾后的事儿,看到那么多人无家可归,被伤痛,疾病和失去亲人的悲哀所困饶,真是揪心啊! 北:恩,我也看了。还有个赈灾义演晚会呢。 咱铁岭有对夫妇个人捐资500万,你说,他从哪挣那么多钱呢,真厉害! 张:钱多少无所谓,重要的是那份心意。 北:恩,也对。那你们都捐点没? 张:咱单位还没正式下发捐助的号召,不过,我们哥几个在红十字协会都表示了 北:哦!{低头沉思} 北:都表示多少啊? 张:我捐了100 孙:我300 王:我200 北:那明天我也带100来,你替我到,什么协会? 张:红十字 北:对,红十字,表示一下。哼!我在工会的借款还没还清呢! {远处传来喊声} :注 货 了 北:注货了,走吧走吧,干活去.大家都注意点安全啊 {众人穿衣戴帽,走下场} -------------------------剧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