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案小说：龙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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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泉剑（47）虚惊一场

       天色渐渐阴沉下来，华灯初上的滨江县城的夜晚多了几分甜甜的年味。大街小巷偶尔传来的鞭炮声，在提醒人们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春节了。
       而此刻西大街上依旧十分热闹，心急如焚的凌局蹬得满头大汗，约二十分钟后两个人终于来到了公安局大门口，此刻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局里除了值班人员及特勤人员外，都放假了。
       节假日凌局更不敢掉以轻心，明岗暗哨依旧执行外松内紧的策略，秦厅说得对，案子越是到了拉锯阶段就越是比耐心的时候。
       “局长，这谁呀？”老李死后安排门口的是即将退休的老王，他一看凌局满头是汗好奇地问。
       “老王辛苦，我家亲戚，小乐子进来吧。”凌局边架车边回应。
       “哦。”
       小乐子战战兢兢地来到局长室，凌局坐在办公桌前，他拉开抽屉拿出几张照片说：“小乐子，来，你看看这里边有没有你说那个人。”
       “嗯的。”小乐子趴在桌边一张张仔细看，“没有。”
       “你确定。”
       “确定，那个人脖子上有那么大一个黑痣。”
       凌局诧异了，敢情半天白忙了吗？他不甘心地追问：“那个地方你还摸着吗？”
       “肯定摸着，我们踩点从不会错。”
       “你先到外边等一会，到时带路。”
       “小意思。”
       凌局打了一个传呼，一会儿电话回过来了，他在电话里布置好一切后出了门。
       不一会儿，一辆车来到了门口，凌局上了车，小乐子也跟着上了吉普。他没想到自己一个贼居然能和公安干警，特别是这位一把手局长和自己零距离，小乐子心里莫名兴奋着。
       车子向北行驶，街道上不时传来包子飘出的香味。凌局突然说：“停下。”
       他把十块钱递给小乐子说：“买十二个肉包来。”
       “是。”
       大家向小乐子一看，小乐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跑了，凌局望着他的背影道：“他还入戏了。”
       “哈哈哈。”
       “找的钱。”小六子如实把饺子铺退的钱给凌局长，“吃包子，县城就数陈记包子最香了。”
       一行人边吃边向北奔去，好吃的包子让大家提前感受到了浓浓的年味。
       突然六子说：“就在前边荒地里那低矮的房子。”
       公安干警们一个个下了车，他们手持枪械跟着小六子后边向前搜索。
       这片地是县城北郊的一块荒地，小六子准确地把大家引到门口：“就这。”
       门锁着，开锁专家快速开了门，他们进入二道门，果然借着手电筒的光亮凌局发现这里真的别有洞天，外面很一般甚至很破旧，可里边堪比宾馆。
       “局长，他们昨天就在这看黄色录像的，那个男人就是在这里强行与那个年轻女人**的。”小六子笃定道。
       可是，眼前却什么与没有，这里相当整洁，小六子说的什么简直让大家无法相信发生在这里。凌局暗想这有两种可能，一是小乐子在说谎，可这合常理。二是昨晚在这的人事后把这里打扫得很彻底，这绝对是个高手，对手太狡猾了。
       “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和小四昨晚真的看见了，录像里那男人和女人都光**做——”小乐子委屈极了，他一看有个女警察连忙打住。


       小李机警地打量着四周，她想如果小乐子说得没错，那么这贪图享乐之徒一定不会把录像机和录像带带走，他们还得来这里偷偷看的。
       她突然发现客厅中间的大桌上有一个模糊的脚印：“我上去看看。”
       李丽芳纵身一跃跳到了桌上，她顺手带了一个方凳子放到桌子上，小乐子见眼生情上前扶着，小李站上去一推吊顶，她手一伸高兴道：“有东西。”
       凌局被这小姑娘突如其来的发现惊呆了，他连忙过来对几个干警说：“还不搭把手。”
       大伙反应过来了，七手八脚帮小李把东西拿下来。一台投影机放在桌子上，还有几盒走私入境的录像带，但从包装上就可以看出这是淫秽录像。
       “不好，局长有车子向这边来了。”
       “哦，快速恢复，隐蔽。”
       从里向外看去，两辆车灯光划破夜空。到了门前的空地上车上下来两个男人和几个姑娘。
       “走，到里边看片子去。”其中一个男子轻狂地挑逗着姑娘，左拥右抱晃晃悠悠走了过来。
       开了门其中个头矮的像猴子一样站到大桌上拿下放在吊顶上的投影机，又从旁边摸了一盒录像带。
       投影机开始放映了，那不堪入目的画面出现在大家面前，小李羞得低下了头。两个男人顿时就疯狂起来，几个姑娘一件一件脱着……
       小乐子突然发现另一个男人正是他所说的“冷局”：“就是他，他就是——”
       说时迟那时快，公安干警们冲了进去：“不许动！”
       几年青年男女被从天而降的公安干警吓破了胆，姑娘赶紧穿好衣服蜷缩在一角捂住脸。
       “是不是他？”
       “就是他。”
       凌局这才放了心，眼前这个酷似凌锋的人脖子上有个巨大的黑痣，根本不是什么冷锋。
       可他一直怀疑冷锋，严格意义上说在没有破案之前，他怀疑所有人。干了几十年警察的他深知，怀疑只能是怀疑，但是没有证据那就只能是怀疑而已。
       几个违法分子被分押在两辆车上，他们向公安局疾驰
       “说说你们几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就跟这些小流氓混一起了呢？你们爸妈知道得多伤心！”凌局看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惋惜地说。
      

       “姓名？住哪？”凌局坐在审讯室听审，首先对酷似冷锋的进行审讯。

       “申海明，城东海鲜巷63号。”

       “那一片房子是谁的？”

       “我叔叔申俊达的。”

        申俊达，他不是最近来滨江投资的香港客商吗？

       “申俊达是你叔？”

       “是的，是的。”

       “你是他叔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吗？”

       “我错了……”

       天色已经很晚了，凌局长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家走。今晚这个插曲他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应该怎样？总之骑在车上心情特别纠结，看来自己错怪冷锋了？

       这个结论不知是不是为时过早，但是至少目前来看冷锋是清白的。那么龙泉剑究竟会落在何人之手，它是否已经出境了呢？

       路两边的彩虹不停闪烁，伴随着突然响起的鞭炮声和姹紫嫣红的烟火，他们仿佛在提醒凌局明天就是除夕了……

       第二天早上凌局被耳边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惊醒了，凌夫人走进来一看心疼地说：“你醒啦？夜里你做恶梦，嘴里不时喊着不许动，可吓人了。”

       “是吗？夫人不好意思惊着你了。”

       “嗯，我也习惯了。先喝杯水，清清肠子。”

       凌局开心地说：“夫人总是这么体贴。”

       “你呀，一辈子就这张嘴甜。”凌夫人接过茶杯说，“快起来吃早饭。”

       “儿子他们呢？”

       凌局刚提说儿子，凌夫人突然掉过脸说：“他爸，你要做爷爷了！”

       “真的，太好了。”凌局长从床上一骨碌爬出来，“儿子好样的。”

       “他爸，我们儿媳妇也是好样的。”

       “妈，你们说谁呢？”

       “说你呢？”

       “妈，看你说的我有什么说的。我要出去一趟，陪翠溪去买结婚用品。”

       “去吧，他们也真会选，居然大年初一结婚。”凌夫人慈祥地看着儿媳，“自己小心点，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

       “知道了，妈。”

       “谁结婚？”凌局长突然过来问。

       “张院长闺女。”

       “女婿是谁？”

       “就是你那位副局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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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单刀赴会

      
       凌局没惊动任何人出了公安大院，他骑着自行车沿着西大街直向南。六爷真名沈嘉慧，因家中姊妹九个，她排名第六而得名，后因误入**一行，因其是个侠盗，滨江县民间人称其为“六爷”。

       六爷在南六的确是有一号的，她悄悄地在南门郊外一荒地上盖了几间房子，附近人心照不宣这是一个贼窝。

       虽说腊月二十九了，但是街道两旁边生意十分红火，此起彼落的叫卖声吸引着路过的市民们。

       调皮的孩子们最喜欢过年了，他们从大人手里讨要点零钱来，在路边买了掼鞭。于是，街道上不时传来噼噼啪啪的鞭炮声。

       骑行在如此热闹的街道上，凌局不时拨打着铃铛，避让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与车辆。生活越来越好的人们在这传统佳节即将到来之际，他们逛着繁华的西大街，选择着中意的年货。

       也就在这时候六爷在郊外焦急地等待凌局长，想想这千古奇谈的猫和老鼠会晤，她都不知道会是怎样一个场面。可是六爷她豁出去了，她顾不上这些，作为一个义贼，她不能坐视不理，昨天夜里手下发现的情况让她难以启齿，她必须把这个情况告诉给她最信任的凌局。

       可是凌局长为什么还不到呢？莫不是自己说的他不信根本就没来？

       想到这里六爷拿起电话再次拨打凌局办公室电话，固定电话嘟嘟响了几声无人接听。

       应该是来了，不过他的吉普速度早该到了呀。

       “虎子，来一下。”

       “六爷，什么事您说。”

       “去到门口看看，有没有人朝我们这来？”

       “好了，六爷，我这就去。”

       六爷故作镇静喝着茶，不一会儿虎子跑过来说：“六爷六爷，有个人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什么样人？”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他是吃哪行饭的？”

       “六爷，这个小的看不出来。”

       六爷一挥手：“你去把小乐子叫来。”

       “嗯。”

       六爷知道凌局长来了，她心想他果然是个爷们，没因为自己这儿是个贼窝而小瞧自己，或是吓得尿裤子，果然他是个站着撒尿的。六爷从心里佩服凌局，他没让她失望。

       凌局打着铃铛，清脆的铃声响彻四方。他打量着这个贼窝子。久违这位六爷是个义贼，今日看到她这地倒也不张狂。

       正在这时六爷走了出来，着装极像个男人，她远远地向凌局一拱手：“不知凌局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六爷英姿飒爽，躲进小楼成一统好惬意啊！”

       “哈哈，凌局是条汉子。谬赞了，里边请。”两个人一阵寒暄后，六爷一抬手，“凌局里边请。”

       手下人帮凌局架好车，两个人来到一个相对别致的小间。六爷快人快语说：“今天把凌局请到小背地，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也不跟您绕弯子，小乐子出来吧。”

       “六爷。”

       “把你昨晚所见所闻说给这位爷听听。”

       “好的，六爷。”小乐子一看就很机灵，他转动了一下狡黠大眼珠，那三寸不烂之舌讲了进来，“昨天晚上，我和小四一时手痒就出去活动活动。当时已经是夜里11点，街面上冷冷清清的，几乎看不到人。那风刮得呼啦呼啦，把我俩冻得直发抖。近来，我们几个听说在城北一带有个地方很古怪，于是我们就摸了过来一探究竟。”

       小乐子绘声绘色的讲解，让凌局身临其境。只听小乐子继续说道：“我们到了传说古怪的地方潜伏下来，周围也没什么人家太空旷了，我和小四都觉得疹得慌，刚准备走，突然看到一个门打开了，有个女人出来方便，后边还跟着个男人。”

       “女人方便后，男人拉着他进去了。”

       小乐子和小四悄悄跟了上去，他们贴进一看，这里别有洞天，耳朵里听到了一阵阵淫笑，还有女人扭捏的声响，这两个爷们体内多巴胺分泌加速。

       他们毕竟是梁上君子，撬开第一道门，猫着腰顺着墙跟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逼近。

       小乐子慢慢抬头一看，只见屋里光怪陆离，里边正在放黄色录像，那录像里镜头很是露骨，那镜头看得他和小四顿时血脉膨胀，下边即刻僵硬。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一起看录像的是一个男人和三四个裸体女人，小四馋涎欲滴，小乐子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男人当着其他年轻女人的面和一个皮肤雪白的女人，学着录像上和身材窈窕的女人**，不时发出一阵阵浪笑……

       “那男人是谁？”凌局实在听不下去了。

       “那人又强行和另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后，他发给每个人一颗巧克力说‘这是老子从国外带回来，你们尝尝吧’，说着他叼着一根烟，打火机啪地一声照亮了他那方方正正的脸，这张我在报纸上见过，他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屡破**案的冷副局长……”

       “什么？”凌局愤怒地站起身，一把拎起小乐子，“我要让你认，你能认能吗？”

       “烧……成灰，磨成……面，我都认得。”小乐子被凌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浑身颤栗。


       “走，跟我回局里。”凌局大声说。

       “我也没犯事，我不去。”

       “你必须跟我去。”凌局的话没有商量余地。

       六爷站起身说：“小乐子看你那熊样，你别给我丢人了，凌局是让你去认人，又是让你进去。”

       “好，那我去。”

       “谢六爷。”

       话说凌局义愤填膺，他实在没脸再待下去了：“六爷，多谢你，我带上他去一趟。”

       “你怎么走？”

       “什么？你一局长背一贼——”

       “这怎么了？小乐子，上来，走！”

       和六爷说再见，瑟瑟寒风中凌局顶着越来越强劲的西北风拐弯向北骑，小乐子心中万分感慨，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回遇到这么大官，自己有何德何能，居然让公安局长背自己：“局长，风大还是我背您吧？”

       “不，你坐着，我背你，你把那天还有什么没跟我说的事或人讲给我听。”

       “好——”

       骑到了西大街上，凌局外套早已穿不住了，他让小乐子拿着外套继续奋力向前骑着，汗水早已浸湿了他的内衣。

       好个冷锋，你身为公安人员，身居县公安局副局长，你小子居然是个好色之徒，真的让我太失望了！你可知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古人云“万恶淫为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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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六爷报案

       “这件事所有人保密，我有预感这个幕后主使极有可能就在我们公安系统，大李的死不正给我们提了个醒吗？”

       “是！”在场几个人向秦厅郑重地敬礼以表坚决执行。

       “你们几个是滨江公安的中流砥柱，案子决不会和你们扯上关系的。”

       几个人不一会儿就向大铁门走来，值班人员锁好门，目送着他们向师范学校大门走去。

       “师傅，徒弟惭愧现场勘察不彻底，居然连如此重要的线索都疏忽了。”

       “智者千虑终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重返现场不是绝对的，有时候真的看运气，今天我只不过运气好罢了。”秦厅看了一眼凌局长，用手拍打着凌局的肩膀，“师傅不会看错人的，这个案子最终肯定是你把它破了。”

       “师傅放心，我一定加倍努力。”

       “对了，这枚戒指你见过吗？”

       “从来没有。”

       “那就从这枚戒指查起，深挖一定会有惊喜。”

       白天办完了公事，凌局在滨江大饭店热情招待了他的授业恩师，一切按照秦厅要求的置办，桌上菜肴几个滨江特色菜，酒也用的滨江大曲。

       金碧辉煌的203厅内座无虚席，凌局一身便装起立笑着致辞：“各位同仁，今天秦厅我们的老领导回到滨江，为我们早日侦破龙泉剑带来了新的思路。作为昔日的部下，今晚大家相聚在这203厅，感谢老局长莅临滨江。我提议，为老领导健康长寿，我们大家一起干杯！”

       “干杯！”

       饭局结束后，大家握手告别，秦厅拉着凌局的手：“小凌明天上午我有重要的会议要参加，记住师傅说的话。”

       “师傅放心，一路顺风。”

       也就在华灯初上的时候，蛤蟆镜和胖三被释放了，为了安抚他们，凌局特地安排专车把两个人送到了家。

       死人复活，这个天大的新闻快速向四面八方传去，很快轰动了整个县城。

       “知道吗？体育场公审被枪毙的那个罪犯没死，现在回家了。”

       “你胡说八道，怎么可能，那么多人看到他被枪毙了，这还能有假？”

       第二天滨江晚报头版头条以“李代桃僵惑凶手，警民携手觅龙泉”向滨江市民解释了这件事，这才堵住了悠悠之口。

       但是凌局和全体干警知道，一日不追回龙泉剑，那么就无法向滨江父老乡亲们交代。

       “谭林海，你这个挨千刀的。这回你死而复生，应该长记性了吧，一天到晚摆弄那些破玩艺，要不让会有此一劫吗？你知道这些日子我和儿子闺女怎么过来的吗？”谭林海老婆林春梅哭成了泪人。

       “春梅，我谭林海发誓今生再不碰那些东西了，今天当着大家伙面发下毒誓，我再碰我就不得好死。”

       再说胖三回到家，老母亲手拄着拐杖，双手颤抖着，双唇不时上下抖动着说：“三儿，真的是你吗？”

       胖三扑通跪在地上给老母亲磕头：“娘，不孝子胖三回来了，儿发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绝不再操旧业。”

       “我的儿啊。”

       生活似乎又平静下来了，时间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来到春节。

       1985年春节注定了不平凡，这一年国家各方面的政策落地，老百姓得到了福利。

       节日的滨江县城到处张灯结彩，火红的灯笼挂在各单位门头，欢度春节几个红彤彤的大字显得格外耀眼。

       除夕前几天大街小巷练摊的人们，在规定时间就在路边摆起了摊子，喜庆的对联，年年有余的挂龙，还有那各式各样的年画。

       不过新华书店里更为热闹，人们还是喜欢在主屋内挂上伟大领袖的画像一是怀念，二求幸福平安。

       腊月二十九公安局也就准备下午放假了，凌局正收拾着突然电话响了，他拿起接听：“喂，哪位？”

       “凌局，我是六爷。我不是想讨您便宜，实在是有事要向您报告。”

       “哦，六爷准备金盆洗手了，那可是滨江老百姓的福啊！”凌局平时没少和这些人打交道，“电话里说吧。”

       “不行，电话里说不清，我要当面和您说。”

       “那六爷来公安局说。”

       “不吉利。”

       “你说什么？”凌局刚准备发火。

       “这样，我怕这事我一去走露了消息。”

       “还这么神秘，能不能透露一点。”

       “那我就说一点，这事与冷锋生活作风有关。”

       “什么，那你说在哪见面？”

       “围墙市场如何，我们在卖金鱼的摊位前碰着行不行？”

       “一言为定。”

       放下电话，凌局笑了，这事有点奇葩，一个贼头举报公安局副局长，有点意思。凌局决定去市场会会他，倒看看六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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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一枚钻戒

       “同志们，老李头曾经是我们公安系统的英雄，他多次立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万万没想到如今他被杀，身着黑衣，一下子变成了反面教材，说实在的没讲是你们，就是我心里也过不去。”凌局的开场白振聋发聩，“但是，我们公安是什么的？我们既然头顶庄严的国徽，就要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保卫人民的安全是我们的神圣使命，更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下边请各部门汇报情况。”
       刑警队姚大队快人快语：“我先汇报，大李是他杀毫无疑问，从背后被案件背后的黑手飞刀致死。刚刚我们搜查了老李家，他家一贫如洗，什么也没搜到。从现场来看，有一点可以肯定死者与凶手是熟人，他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遭受致命一击。汇报完毕。”
       姚队话音未落，蒯老请何法医汇报。何法医扶了一下金丝眼镜说：“凌局，我和蒯老全力对尸体进行了细致的解剖。姚队判断没错，飞刀上经化验发生有高纯度的氰化钾。飞刀击中心脏，氰化钾加速了死亡。从胃液检查也发现了KCN即氰化钾成分，身体其他地方没有发现伤痕。”
       “从现场看，凶手具有职业反侦察能力，大家知道冬天应该有脚印的，至少有模糊的脚印，但是现场一个也没有，这个凶手狡猾得很。”
       他故意没提到巧克力糖纸这事，这是蒯老和凌局早就说好的，姚队也没提到搜到名贵巧克力的事。种种迹象表明，这个高深莫测的凶手就在公安内部，甚至就在县公安局。     

       “今天凌县长也参加了会议，现在请他讲话，大家鼓掌欢迎。”赵局长看了凌局长一眼对大家说。
       热烈的掌声震耳欲聋，凌县起身鞠躬后坐下说：“谢谢大家，我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111 重案未破，接二连三又发生了几起命案，我知道大家的心里都很煎熬。但是请大家牢记，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是从不会缺席。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自古以来从没有完美犯罪，是犯罪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等待着我们耐心地去发现。”
       “大李是我启蒙师傅，他的死我很心痛，他和案子关系让我痛苦。一个曾经那么优秀的警察就这样毁了，教训实在太深刻了！他究竟是不是 111案的元凶，需要证据说话，现在还不好下定论。但我相信公安干警们一定能破解所有谜团，还滨江朗朗乾坤。”
       案情汇报会大家讨论热烈，龙泉剑还没有下落，干警们始终不能放松。大家心里都知道现在就是比耐力，拼智慧的拉锯时刻，而此刻关键的就是要耐得住性子。
       再说丽萍来到公安局马上找到她爸，蒯老边走边说：“闺女，把你叫来是想让你确认一下死者，是不是那晚刺你一刀的那个人？”
       父女俩来到解剖室，丽萍也是医生，医生对尸体司空见惯了，她看到尸体被蒙了脸，但是她一眼就认出那个胎记大声叫道：“爸是他，伤我的就是他，活该，真是报应。他谁呀？”
       “看大门的老李头。”
       “什么，这人也太能装了呀，那天我和卫东到这来，他一瘸一拐的，可那晚他一点也不呢。”
       “是啊！要不是他死了，我死也不信他会是黑衣人。”蒯老惋惜地说，“哦，对了卫东也在这呢。”
       丽萍一听高兴坏了：“他在哪呢，我和他一起回家。”
       “开会呢，我来看一下，你在爸办公室等我。”
       “嗯。”
       秘密小组几个人正在悄悄开会，凌局长意味深长地重点说道：“同志们，蒯老在刚才的会上没说巧克力的事，姚队在老李头住处也发现了同款巧克力。大李死了，可是线索断了，凌县旅行结婚却被人跟踪，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这方面情况凌县你介绍一下吧。”
       “嗯，北京发现的那个和尚他易了容，我发现了面具材料和大李身上发现的一样。至于这个和尚是不是大李，还是有人想转移视线，这不好确定。总之，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国宝龙泉剑杳无音讯，我们拿什么向党和人民交代？”凌县的话掷地有声，大家感觉到案子走入最最纠结的阶段。
       会议半小时后结束了，卫东一看都11：45了，他走出门来到了前院，突然院子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视线。
       下午丽萍准时上班了，新婚的她当然不会忘记带上喜糖分享给县医院的领导与同事们，看着姐妹们羡慕妒忌的眼神丽萍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婚后她与卫东如胶似漆，在没有病人的时候，她情不自禁想起上午和心上人回家的情景。
       “妹妹找哥泪花流，不见哥哥心忧愁，心忧愁……”出了公安局门，小两口骑车快乐地行进着，顾不上凛冽的西北风，丽萍突然亮起了嗓子。
       “好听！文娱委员，好久没听到你唱歌了！”卫东听着全班有名的百灵鸟的歌唱，一下子穿越到了那个永不磨灭的童年时代。
       “卫东哥，记不记得，你那时候鼻涕总拖多长的。”
       “有吗？我都记不得了。”
       “调皮鬼们还给你起了个诨名‘鼻涕大王’呢。”
       “哎呀呀，太丢脸了！现在还拖呢。”
       “哈哈哈！”
       他们回忆起童年那幸福快乐的时间，不过此时他们觉得自己最幸福。      

       有位哲人说过，人生有三大幸运，那就是上学时遇到一位好老师，工作时遇到一位好师傅，成家遇到一个好伴侣，有时他们一个甜美的笑容，一句温馨的话语，一段走心的旋律都你如沐春风。
       蒯丽萍如今遇到了青梅竹马的意中人，她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严格意义上说自从凌卫东从天而降，她的人生一下子找到了方向，她感恩苍天对她的眷顾。
       从小失去母爱的她却一直得到凌夫人胜似亲亲生母亲一般的关爱，没想到心里一直悄悄当成妈妈的凌夫人真成了自己的婆婆。
       “丽萍，丽萍想什么呢，在这发呆？！”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不过的声音，打断了丽萍的回忆。
       只见张翠溪荣光焕发地站在她面前，蒯丽萍大吃一惊，她四下绕着翠看了一圈说：“哎呦喂，闺蜜，你今天想靓瞎大家的眼睛吗？有事，绝对有事。”
       “怎么，就许你阳光灿烂，不许我春风得意啊？”
       “恋爱的人爱笑，快说，他是谁？是不是那天——”
       “你太聪明了，正是他。”
       “太浪漫了，你们这是一见钟情啊，祝贺你，我就说嘛，你这是缘分未到，缘分一到拦都拦不住！”丽萍为闺蜜高兴，“你这棵铁树终于开花了。”
       “你说谁是铁树？”翠溪和丽萍两个人追逐着，笑声咯咯地传到室外……
       闺蜜名花有主了，她们之间的那点芥蒂一下荡然无存。
       这世界就是这样真实，有人欢笑，就有人烦恼，凌氏父子就是这样。

       “丽萍，你也来了？”
       “是啊，结束啦？”
       “对，一起回家。”
       “爸，再见。”
       蒯老笑嘻嘻地看着小两口走出了公安局大门，心里那份满足别提多幸福了：“慢点骑。”
       现在蒯老索性中午也不回家了，女儿嫁人了，家里冷冷清清的，他干脆就在食堂对付一顿，这样也省去路上耽误时间。
       今天，最开心的居然是张翠溪。因为她今天和冷锋一见钟情，双方决定处朋友了。
       “冷锋，你不嫌我岁数大？”
       “张医生，我可比你大七八岁呢。”
       张翠溪开心地下班了，她和冷锋约好，星期天去小城淮安玩一趟。今天星期四，动了凡心的她盼着星期天到来。
       “闺女，今天有什么好事，说给爸爸听听。”在家吃中饭了，张院长看着女儿脸上挂着笑容，他把女儿爱吃的梅豆烧肉端上桌笑着问。
       “爸爸，我处对象了。”翠溪拉着爸爸高兴地回应。
       “真的？太好了，我家闺女终于盼到春天了。他是谁，在哪工作？”      

       “公安局的，他叫冷锋。”翠溪腼腆地说。
       “冷锋，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张院长皱着脑门想了想。
       “人家可是公安局副局长。”翠溪得意极了。
       “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难怪，上次我在电视里头看过他。”院长担心道，“他条件那么好，能看上你？”
       “他离婚了，再说你闺女哪里差，配他还不绰绰有余？”
       “那倒也是，好好处。”
       下午一上班凌局准时来到县公安局，秦厅莅临滨江，显然他得知滨江又出命案，那是坐不住了啊。所以他坐立难安，在案子扑朔迷离的时候，再次聆听师傅教诲，虽然有压力，但是压力可以转化为动力。
       工作近二十多年来每次遇到棘手案子的时候，都是靠着顽强的意志力与犯罪分子博弈，最终才取得胜利的。
       他写着汇报提纲，不知不觉半小时过去了。
       突然，有人敲门，凌局大声说：“请进。”
       冷副局出现在眼前，他对凌局说：“凌局，厅长就要到滨江了。”
       “好，我马上出门迎接。”凌局听说师傅到了，他立刻整装出迎。
       县公安局大门前的马路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下，一身警服的秦厅光彩依然。   

       “秦厅一路风尘仆仆，里边请。”凌局亲率两个副局门口迎接。
       “滨江总是让我既爱又——”三位局长知道厅长一相“恨”字没说出口，秦厅突然表情严肃地提出，“上车，我不进去了，立即带我去现场。”
       三个人听了面面相觑，厅长亲自勘察现场，这比骂一顿还难受。
       “姚队，你和赵局上车，冷局坐阵指挥。”凌局布置一下说。
       “是！”姚队亲自开车，赵局坐上他车子。
       凌局和师傅坐在轿车后排，姚队开车带路向东南行进。
       车厢里气氛尴尬极了，凌局主动开了口：“师傅，徒弟让您失望了。”
       “不说这些，这只能说明犯罪分子隐藏得太深，手段极其高明。”
       “为了寻觅国宝龙泉剑徒弟寝食难安，这个幕后主谋深不可测，我们刚发现蛛丝马迹，线索就被他掐断了。”凌局深有感触地说。
       “是啊小凌，这就像楚汉相争，敌我双方坐在对面，敌人煽风点火，继而隔岸观火，而我们呢，要调兵遣将救火，还要找出起火的原因。敌暗我明，每一个案子都是在和犯罪分子斗智斗勇啊。”
       “师傅说得太形象了，人说走一步看三步已经是高手，可怎么感觉到真凶仿佛走一步看十步啊？”
       “你不要灭自己威风，长敌人志气啊。这次回来，我就是要当面提醒你当初为了引蛇出洞的布的口袋阵，现在是时候松口了。”
       “那两个假死的，师傅不说，我都把他们忘了。”凌局自责道。
       “也不能怪你，是道行不浅的幕后策划者，接二连三地抛出难题，逼得你喘不过气来。所以啊，你想不全面了，自乱了阵脚。”
       师傅俩一路上交心，他们推心置腹的谈话对凌局来说真是醍醐灌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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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压力山大

        蒯老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夹起的竟是与前边发现过品牌完全相同的巧克力包装纸。职业的敏感告诉他，这绝不是巧合，巧克力包装纸决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它在提醒着与系列案件的某种联系，甚至指向凶案幕后的操纵者……
       “姚队有什么发现？”
       “死者应该与凶手是熟人，他是在未设防的情况下被下了毒手。”
       “是啊，凶手很狡猾，隐藏得很深。”
       老李头的尸体被运回尸检了，桥面上的运尸车在等待。也就在这时冷局和赵局长先后赶到了现场，凌县骑着自行车气喘吁吁地赶到了滨江师范门前。
       “什么情况？”
       “冷局、赵局，城墙上发生命案，老李头死了。”
       赵局长大声问：“看门的老李头？”
       “就是他。”
       也就在这时公安干警们准备撤了，凌局沿着校园中心水泥路向西走，他边走边思考着从111案到今天的103案，越来越发觉背后有双黑手操控这一切。
       如果老李是111案的主犯，那么龙泉剑如今去哪了？现在他死无对证，龙泉案岂不陷入死胡同？
       不对，城墙上夺其性命的才是龙泉案幕后元凶，此人和老李相识，甚至说很熟，凌局突然想起蒯老前些日子在自己办公室前发现巧克力包装纸时，在他办公室里的猜想。
       如果是他，那一切倒真的对得上，他对大李有再造之恩，大李妻子自杀后，与他走得最近。相到这里凌局脸色凝重，
       “爸，什么情况？”
       “你怎么来了？”
       “听妈说你一早就走了，妈还让我给你带两个菜包呢。”卫东说着把尚有余温的两个包子塞在凌局手上。
       “姚队，马上带着搜查令，搜查老李家。”
       “是。”
       卫东看着警车拉响汽笛拐出了校园，一听凌局这话他诧异地问：“爸，老李，哪个老李？”
       “你师傅他死了。”
       “什么？！”
       “你先回去等消息。”
       “好吧。”凌县怔怔地站在那里。

      “凌局，老李被人杀了？”冷局和赵局匆匆迎上来问。
      “是的，两支飞镖命中死穴。”说着他观察两个人的反应。
      “大李死得不明不白的。”赵局长沉思道。
      “是谁要对一个残疾人痛下杀手呢？”冷局自言自语。
       车子回到公安局，老李的尸体被放到了解剖台上。法医开始解剖，蒯老在一旁仔细看着。昔日老李一瘸一拐的形象挥之不去，他怎么也不能把飞檐走壁的黑衣人与老李相提并论。
       法医提取了血液样本，在显微镜下做分析。
       “死者无其他伤口，血液中发现含有菁化钾残留物。”
       “可以确认飞镖上有剧毒，其中一支从后心直接刺入心脏，此人功夫非同小可，另一支直取脑后死穴。”
       蒯老看了一下老李小腿，果然有旧伤，伤口旁边有一黑痣十分清楚，从黑痣的形状看与丽萍所描述一模一样，可以确认老李头就是那晚袭击值班人的那个黑衣人。
       回到县公安局，姚队拿着凌局签署的搜查令，带上他的人马直奔老李家。
       老李家在滨江师范西南角一片民居，警车在主干道停下，姚队带着大家很快来到了老李家。
       一个简陋的院落乱七八糟地放着杂物，自从韩子溪走后，大李的生活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撬开锁进了三间低矮的红瓦砖房，一股刺鼻的气味让干警们直咳嗽。屋内家徒四壁，韩子溪的黑白遗像放在墙边的柜子上。
       “嫂子，对不住了。”姚队长双手合十，“搜，带上手套，注意保护证物。”
       大李睡在东边，西头房是他儿子的。姚队一看大李住的像狗窝一样的屋子，鼻子不由一酸。他知道大李曾经是一位叱咤风云的英雄，可现在……
       “姚队，院子里没有任何发现。”
       床上床下，墙缝里，还有地面上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妥。
       一名队员过来说：“报告姚队，在他枕头下发现这个。”
       姚队长接过来一看，这是一个名牌巧克力，一旁放着一摞包装纸。搜来搜去根本没有龙泉剑的影子，却找到如此名贵的东西，他一抬头说：“带上吧。”
       “是。”
       西头房只有一张简易的写字台，还有一张单人床。其他什么也没有。
       丽萍正在上班，突然桌上电话响了，她对病人说：“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你接你接。”
       “喂，哪位？”
       “丽萍。”
       “爸爸，有事？”
       “凌局让你来公安局一趟。”
       “什么事？”
       “见面说。”
       “行。”她挂了电话把病人看完，打了电话给院长告假。
       蒯丽萍脱了白大褂，换上了正常服装。今天星期四轮到她在门诊，她收拾好等着换班的医生。
       “翠溪，你来换我？”丽萍一下看到了闺蜜连忙迎上来。
       “对，院长打电话给我的。怎么，想卫东了？”
       “去你的，正事。”
       正在这时一个病人来到了门诊室与丽萍擦肩而过，张医生坐下问：“你叫冷锋？”
       “怎么了？”
       蒯丽萍一听这个名字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是个帅气成熟的男人，想想凌局长当初乱点鸳鸯谱，她哑然失笑。
       “我走了，辛苦啦。”她骑上凤凰自行车走了。
       “快走吧，别耽误你正事。”
       “你哪儿不舒服？”
       “最近有点不得劲。”说着他按着肾脏位置，一副痛苦的表情让翠溪挺同情。
       此时此刻凌县推着车出了县委大院，骑车向公安局疾行。
       “欢迎师傅回滨江。”凌局放下电话，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办公室里认真梳理着发生的一切，一会儿要召开案情通报会，可刚刚的电话让他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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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扑朔迷离

        “马上通知相关人员到滨江师范汇合。”
       “是。”
       吉普车已经在院外响起了喇叭，凌局急忙穿好衣服拿上包冲了出去。
       “别忘了吃早饭。”
       “嗯。”
       “凌局。”
       “走，去滨江师范。”
       司机一看凌局脸色凝重，他知道局长日子不好过。111案及1117案，再加上钟表店店主被杀案三个大案没破，社会舆论一浪高过一浪，现在古城墙上又发生凶杀案，凌局心里那滋味可想而知。
       吉普车沿着东大街向南疾行，此刻虽然是早晨六点多，但是路上的行人来往穿梭。司机不停地按着喇叭，终于从狭窄的街道上冲了出来，不一会儿来到了滨江师范门口。
       滨江师范是县城最高学府，办学已有四十年历史。大门口采用对称性设计，左侧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值班室，右侧对称位置是学校内设的商店，提供学生们所需的笔墨纸砚和生活必须品。
       一条宽敞的中心路直通旧城墙，南边一幢洁白的五层教学楼清晰可见，一进大门凌局长耳边传来了朗朗读书声。
       司机从驾驶室出来到了门卫处，值班人员问：“请问你找谁？”
       “我们是县公安局的，车上是凌局长。”
       值班人看了一眼车内穿着制服的男子，又看了一下司机的证件这才放行，吉普车就停在外边。
       凌局问：“同志请问报案人在哪里？”
       “局长，请跟我来，我们校长吩咐过了，公安局长来人就请你们去校长室。”
       值班人边说边带着凌局向左手边小黄楼走去，凌局长目光所至满眼绿色，那深绿色的冬青，还有那一棵棵在寒风中依然挺立的松柏，装点着校园。
       “三楼就是校长室，局长我就到门口去了。”
       “你去忙吧。”
       拾级而上凌局来到了三楼，他一看门头上牌，找到了校长室马上敲门。
       “请进。”
       他刚推开门，办公桌前一个修顶的男人微笑着站起来，校长一看来人身着公安制服马上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校长戴学军。”
       “戴校长你好，我是县公安局，我姓凌——”
       “凌局长，对吧？请坐，喝口水。”
       “是我，说说情况，现场让人看着没？”
       “安排保卫处人守在那里了。”
       校长把今天早上学生到城墙边读书发现死人的事绘声绘色讲了一遍，凌局问：“那两个学生呢？”
       “就在隔壁会议室。”
       “我们去一下，询问情况。”
       “好的好的。”
       两个人来到隔壁，坐着的两个女生慌忙站起来。戴校长对她们说：“这位是公安局凌局长，你们把当时情况讲一讲。”
       两个女生中一个还算大方，她回忆道：“今天早上我们俩和往常一样去城墙上背书，向北走没多远突然发现一个黑衣人倒在地上，他双目紧闭，把我们吓得半死，马上报告老师。”
       “现场没有发现其他人吗？”
       “没有。”
       “好的，谢谢你们，如果还有什么要请你们协助，我会派人找你们的。校长，再见。”
       “再见。”

       刚下楼就听到大门口车辆嘈杂声，凌局一看负责现场的公安干警在蒯老的带领下已经赶到。
       “凌局，我们到了。”
       “来得正好，我们去现场。”
       刑警队姚队和法医也来到了滨江师范，他们和凌局长汇合后直奔城墙。
       中心路直向东来到城墙脚下，一条弯弯的小河上一座桥飞架东西，河水几乎干涸。学校为了防止学生及外人从这里进出校园，特意设置了大铁门。
       守门人一看这阵势马上开门，公安干警们出门沿着城墙向北走。果然，两名保卫人员站在那里。
       死者趴在地上，两支飞镖一支击中心胸，一支直取后脑勺死穴。蒯老负责的现场勘察组开始工作，凌局和姚队仔细看着现场。蒯老和法医搜集好相关证据后，他们把死者翻转过来，死者蒙着脸，蒯老小心翼翼摘下他的面罩。
       “啊，这不老李头吗？”蒯老惊叫起来。
       “什么？”凌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仔细看了看果真是老李，“老李头怎么成了黑衣人了？”
       公安干警们惊呆了，老李头就是他们一直要找的黑衣人，这也太可怕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老李居然骗了所有人。可现在他死了，一切死无对证，案子岂不又成了无头案了？
       蒯老仔细检查努力发现着什么，突然他发现老李口袋不太正常，于是伸出戴着胶套的手一掏，拿出的居然是一张脸皮。
       “易容？”
       蒯老立即把它放进证物袋，马上低头掀开上衣，哇，腰上飞刀袋里三支飞刀似曾相识。他突然想到前边案子里，通海楼值班人受伤的那支飞刀居然和这一模一样……
       凌局也发现飞刀，想想不寒而栗。难道大李就是自已苦苦捉拿的凶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蒯老刚准备走，突然他发现不远处有一张纸，他用夹子夹起一看惊呆了……
       “妈，我爸还没起来？”正和蒯丽萍吃着早饭的卫东不见他爸连忙问。
       “你爸一大早接到一个电话就走了，也不晓得他吃没吃一口？他那胃病不能饿着。”
       “出什么事了？”
       “没听清楚，好像哪出人命案子了。”
       “啊？”卫东不由加快了吃饭速度，匆匆吃完后他拿上包说，“媳妇，我先走了。”
       “嗯，你去吧。妈，你也吃啊。”
       “不急的，妈不像你们要上班，我什么时候都能吃。怎么样，早餐还习惯吧。”凌夫人笑嘻嘻地问。
       “妈，真的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
       “吃撑了，妈，你吃吧，不然就冷了，我上班了。”

       “去吧，慢点骑。”

       “知道了。”

       蒯丽萍推车出门顺着巷子向前骑，阳光晃着眼睛，她一路哼着流行歌曲上班去了。

       卫东到了县委大院，马上拨打电话给凌局，正在出现场的凌局大哥大响起来了，他一摁接听：“喂？”

       “爸，我是卫东，发生什么事了？”

       “一会儿你到公安局一趟，正好碰个头。”

       放下电话卫东满腹疑团，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呢？

       “秘书，我去一下公安局。”

       “凌县，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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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城墙命案

       元月三日晚上滨江大饭店二楼花好月圆大厅张灯结彩，能容纳二十桌的宴会大厅座无虚席。

       “我宣布一对新人婚礼现在开始。”随着主持人李丽芬宣布婚礼开始，楼下鞭炮声震耳欲聋，烟花半空争奇斗艳，闪靓半个滨江城。

       今晚凌局长西装革履，凌夫人身着红色旗袍，他们笑容满面地站在舞台中间。蒯老今天也穿戴整齐，中山装显得庄重而热烈，面前一个钢笔闪闪发亮。

       “下边请喜老爹发亮新婚感言。”小李激动地说道，台下突然爆发哄堂大笑，凌局长笑着看了小李一眼。

       小李反应过来了：“不说不笑不成老少，刚才让大家开心一下，有请凌局长作答谢辞。”

       热烈的掌声响彻花好月圆大厅，凌局长从西装内侧拿出一张红彤彤的纸上前一步，首先鞠了一躬：“各位嘉宾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我代表双方家长非常感谢大家参加我儿子凌卫东和蒯丽萍的喜宴，祝愿嘉宾们家庭幸福，健康长寿，合家欢乐，万事如意。”

       掌声欢呼声不绝于耳，凌局笑着停下，半分钟后他举手示意掌声慢慢停止，他继续说：“卫东和丽萍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虽然他们感情也走过曲折，但是终究否极泰来结为秦晋之好……”

       “最后，我再次感谢亲朋好友们参加儿子的婚礼，水酒薄菜，大家开怀畅饮，不醉不归啊！”

       婚礼办得简洁明快倒也热热闹闹，县公安局人员几乎是全体出动，因为今天两个幸福的人都是公安局的。

       照例男方女方的至亲在主桌，亲朋好友按单位与熟悉程度分别安排妥帖。

       约半小时后，新人陪酒开始了，凌局夫妇和蒯老一起陪着新娘新郎敬酒。

       “局长来了。”老李头眼尖，一桌人赶紧起身迎接。

       “大家都坐，让你们破费了。”

       “凌局你这说哪去了，凌县长大婚我们来沾沾喜气还不是应该的吗？”

       “老李，我知道你酒量不错，把握分寸别喝醉就行。”凌局长善意提醒道。

       “一定一定，来，我们共同祝贺一对新人新娘快乐，早生贵子！”

       “冷局，你一会儿唱一曲掀个**。”赵局长提议。

       “好，手到擒来。”

       宴会大厅里大家喜笑颜开，快乐的笑声飞到了九天之上。新人敬酒回到了主桌上，帅气的冷局来到了舞台中间。

.      “快看，头儿要表演了。”

       “各位嘉宾大家晚上好，我叫冷锋，和凌局是同事。今天我们欢聚一堂共同为见证了一对新人喜结连理，在此我真诚地祝愿他们百年好合永浴爱河。”掷地有声的讲话马上赢得满堂彩。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在此抛砖引玉为大家助兴唱刘欢的《少年壮志不言愁》，希望大家小炉烧饼接着上！”

       掌声再次响起，冷局对着话筒清唱起来：“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历尽苦难痴心不改，少年壮志不言愁。”

       冷锋满腔热血的演绎，高亢嘹亮的嗓音引发了公安战线的同志们合唱：“金色盾牌热血铸就，危难之处显身手……”

       这歌声让公安干警想起了自己的使命，想起了为了人民的平安生活付出的岁月，尽管头发斑白，但是依然牢记初心不畏艰难坚守在公安战线上。

      

       作为伴娘的张翠溪拉着丽萍的手说：“丽萍我真心地祝愿你和卫东幸福到永远，你知道我们俩小时候都喜欢卫东哥，但是他就喜欢和你过家家，这说明卫东哥的心一直在你这边。”

       穿着洁白婚纱的蒯丽萍眼里噙着泪花，她由衷地对闺蜜说道：“舞厅的事我很抱歉，我错怪你了，我要是嫉恨你就不会请你做伴娘了。翠溪，我们做一辈子好姐妹。”

       “嗯。”

       “你眼界不要那么高，我们都不年轻了，赶紧找一个爱你的人嫁了，我们都是女人，将来的日子还很长。”

       丽萍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让翠溪眼泪夺眶而出，丽萍连忙拿手帕替她擦：“别伤心，你的白马王子在等你呢。”

       “你放心，我会的。”

       “丽萍我们去敬一下你们医院的同事好不好？”西装革履的卫东端着红酒走了过来。

       张翠溪激动地伸出手：“卫东哥祝你们幸福！”

       卫东大大方方地和她握手：“我和丽萍希望早点喝到你们的喜酒。”

       “好，我一定努力，你们去吧。”

       卫东搀着妻子向中间走去，医生护士们躁动起来：“蒯姐你今天太美了！”

       “他们呀，绝对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谢谢大家，今后我家丽萍就请你们多照顾了，我敬你们大家！”

       “干杯。”

       县里卫东一个人都没请，主要是因为自己刚来，和大家还不是太熟悉，他想好了，明天上班给大家带点喜糖就行了……

       送走了所有客人，时间已近十点了。

       “爸爸，你路上小心，今天酒喝了不少。”丽萍站在蒯老面前说。

       “放心，闺女今天起你正式嫁进了凌家，嫁给了自己的心上人卫东。卫东，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丽萍有点任性，你要让着她。”

       “爸，你就放心吧。你要不就不骑车了，反正不远走回去醒醒酒，车子和饭店人说一下明早来拿。”卫东设身处地地说道。

       “女婿说的对，那我走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亲家亲家母再见！”

       “亲家，明天见。”

       滨江大饭店离家不远，一家四口回家了。此刻月光如水照在这寂静的滨江县城，而此刻东边城墙上空一声乌鸦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他躲在暗处似乎在等什么人。       不一会儿一个高点的黑衣人出现，两个黑衣人对了暗号见面了。

       “头儿，剑你拿走。”

       “兄弟，辛苦你了。”黑衣人接过龙泉剑，拔出瞬间，一股逼人的剑气扑面而来。

       “头儿说哪去了，你的再造之恩我从未忘却，虽然111晚无意杀了值班，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保重。”

       说着黑衣人飞身下城墙，说时迟那时快，两道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跳下的黑衣人，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城墙上的黑衣人一跳身他身轻如燕来到城墙下，他用手指探了一下颈动脉，确认死了，即刻消失在无边的黑夜里……

       当火红的太阳跳出地平线的时候，凌局的电话铃声一声紧过一声，他拿起电话：“喂！”

       “凌局，滨江师范学生报警，城墙边上发生命案，一个黑衣人死了。”

       “什么？！”凌局顿时睡意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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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突发事件

       “丽萍你怎么来了？别误会，别误会！”凌卫东一看是丽萍赶紧解释。
       “你们都抱住一起了，还叫我别误会？”
       凌卫东追到了舞厅外拉着丽萍解释：“她手上有破案重要线索——”
       两个女人的战争一触即发，果然丽萍责问张翠溪：“那就要勾引我男人吗？再说你们在哪谈不能谈，非要到舞厅这种地方，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丽萍我知道这是我的错，和卫东无关。”
       蒯丽萍一听张翠溪居然向着凌卫东说话，她更怒不可遏，气呼呼地骑着自行车走了。
       “我们再联系。”卫东见状连忙告辞追了上去。
       “哎，卫东卫东。”张翠溪一边追赶卫东的头脑里回想着张翠溪说的话，她居然知道LZX的细节，这太重要了。
       再说丽萍在前边疯狂骑着车，她没想到蜜月刚开始自己就吃了苍蝇，一向珍视这份爱情的丽萍哪里受得了这份**。
       卫东加快了速度，很快追上了丽萍，他把自行车横在她面前：“丽萍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得那样。”
       “你们搂搂抱抱的以为我没看见，难道非要我捉奸在床是吗？”
        “亲爱的，你真误会了，我们回家说。”卫东一看那么多路人在看他们，他拿着丽萍向家走。
       此刻丽萍心里还是有数的，她看到卫东竭力地向她解释，说明他很在意她，否则他也就不会追来了。
       两个人别别扭扭走到：“萍，你怎么知道我去舞厅？”
       “你看，这是什么？”
       “哎，我BB机怎么在你哪？”
       “你激动地来约会，哪里知道BB机丢家了？！”
       “我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过，有个人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家前来赴约。”
       “谁？”
       “我爸。”卫东说，他突然发现自己说得不妥，“我们的爸爸。”
       “你们父子俩，当然他为偏袒你。”
       “那，你说，怎么办？”
       “这样，到了家你什么也不说，我来向爸求证。”
       “行，就按你说的。”

       两个人上车一会儿到了家，蒯丽萍急匆匆地在院子里架好车，来到了书房。三个人兴致很高，张院长和蒯老正在下棋，而凌局长正全神贯注地观战。

       “爸爸。”

       “哎。”蒯老本能地答道。

       “哎。”凌局长几乎同时也答应。

       两个人这才回头看着丽萍，丽萍对凌局说：“你下你的棋，我找这个爸问点事。”

       “问吧。”

       “爸，刚刚卫东收到信息去县里，可他——”

       “可他去了舞厅约会去了，还是个女的，对吗？”

       “爸，你知道啊？”蒯丽萍一听脸颊绯红。

       “要不然呢，有什么问题？”

       “爸，没什么，那不妨碍你们下棋。”蒯丽萍脸色多云转晴，笑着跑出了屋。

       “怎样，我没骗你吧？”站在院子里的卫东从媳妇的脸上已经知道了答案。

       “下回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

       “报告老婆，这个真不能。”

       “为啥？”

       “绝密。”卫东见警报解除立即转向，“爸，出来一下。”

        两个人在凉棚下小声交流，丽萍看了惭愧之极……

        九点半过了，几个棋迷真正过了瘾才曲终人散。

        “嫂子我们走了，下回到我家玩。”张院长推车准备出院门，“什么时候翠溪能像丽萍一样，找到一个如意郎君，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什么死啊死的，缘分没到，缘分到了你拦也拦不住。”凌夫人安慰道。

       “亲家，明天中午也来吃饭。”凌局长提醒道。

       “好的。”

       洗过了澡，新婚夫妻回到了私密空间。
       “对不起，亲爱的。”丽萍偎依在男人的怀里轻声道。
       “这不怪你，我也有责任，但是为了线索，我不得不然啊。”
       “嗯，睡吧，明天还有那么多事。”
       丽萍撒着娇，两个人面对面呼吸不由急促起来，她的温柔唤醒了卫东的多巴胺。他们亲吻着，抱得越来越紧，两人扯下最后一丝羁绊，卫东轻抚雪嫩的肌肤，在丽萍的阴柔中越发强劲……
       “哥，我爱死你了！”
       “萍，我爱你——”
       相爱的人是幸福的，当彼此把自己交给对方，这种圣洁是心与心的交融，是爱与爱的置换。当一股暖流从卫东的身体里喷薄而出的时候，丽萍敞开心扉接受了他所有的馈赠……
       夜，渐渐深了，他们彼此相爱相拥，慢慢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卫东，起来了！”卫东突然耳边传来妈妈的叫喊，他一看手表，哇，已经七点半了。
       “丽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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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情缘舞厅

       “还是床上舒服啊！”蒯丽萍脱下高跟鞋，扔了外套，倒在了弹性十足的床上。

       凌卫东一转身突然看到床上起伏的山峰，洁白的肌肤，诱人的造型，凌卫东看了肾上腺素爆表。食色性也，他关上门，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卫东哥，我爱你！”

       “Me too.”

       琴瑟合一的两个人缠绵在一起喃喃细语，卫东的强劲与丽萍的阴柔完美地对接。两个人几度恩爱缠绵，宣泄着北京之行的劳累。

       “东哥，爸会不会等急了，歇息一下去见他吧。”

       “嗯。”

       过了一会儿卫东穿戴整齐，来到父亲的书房敲门。

       “进来。”

       “爸，着急叫我回家一定有急事。”

       “当然，我接到一个神秘电话，她说，怀表她知道内情，但是她只对你说。”

       “噢，是这样。”卫东略一思索道，“那就对上了，我在路上也接到了一条消息，爸你看。”

       卫东说着把中文BB机递给凌局，凌局看了说：“应该是同一个人，她称你为林卫东，老地方QY，这人一定和你认识。”

       “是的，爸爸，我需要你帮忙。”

       “你说。”凌卫东在凌局耳边小声地说着，凌局不时点头表示同意。

       父子二人正在书房聊着，突然院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亲家，他们回来啦？”

       “你老泰山来了，一切就按你说的办。”凌局起身迎了出去。

       “他们五点刚回来，所以打电话让你下班直接过来。”

       “爸爸。”

       父亲来了，丽萍自然不能再待在床上，她穿好衣服梳理了一下连忙出来。看着女儿两腮潮红，脸上挂满幸福的笑容，蒯老高兴极了。

       “玩得开心吗？”

       “和卫东哥在一起，就开心。”

       “亲家，外边凉，我们到书房摆一盘。”

       “正合我意，今天我把张院也叫上了。”

       “好，三剑客又可以过足棋瘾了。”

       蒯丽萍进了沐浴间洗澡，凌卫东来到厨房：“妈，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儿子，哪用着你。”凌夫人慈爱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凌卫东，一双眼睛憧憬着未来，“妈和你爸啊，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孙子。”

       “妈，哪能那么快，孙子会有，一切都会有的。”凌卫东双手搭在母亲宽厚的肩膀上说，“那我去打个电话。”

       “去吧。”

      

       张院长接到邀请兴冲冲地赶到了凌局家，他一边架车一边打招呼一边问在水池边的凌夫人：“老嫂子，又让你忙了。他们人呢？”

       “张院长来啦？他们在书房呢。”

       “我来了。”张院轻车熟路来到了书房。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书房门敞开着，突然“啪”地一声从书房内传来，那清脆的声音张院听来，仿佛山间丁咚作响的溪流。

       看近一看，两个人低着头。两厘米高的金色棋盘上，黑白子已经落下不少子。

       “来啦？”凌局长抬头打招呼。

       “嗯，下起来了。三连星对二连星，势均力敌嘛！”

       “观棋不语真君子。”蒯老正在长考，他头也不抬说了句，“请坐。”

       蒯老小飞挂角进入黑阵，顿时风云四起，一场战役瞬间绵延至中盘，双方角鹿中原，一个蜻蜓点水左右腾挪，一个穷追猛打志在必得……

       “精彩！”黑棋在左下角发力，先点，再靠，白难以两全了。黑棋要么活角，要么与中原接应。

       “没算你有这一手，认输认输！”

       “凌局，你棋又长了。来，我来挑战。”

       蒯老坐到一边，三个人收拾着棋子，准备开始新的战斗……

       书房里大战方兴未艾，蒯丽萍端茶递水后，她到厨房帮婆婆。打小就视丽萍如己也的凌夫人对她一直疼爱有加，现在丽萍成了自己儿媳妇，凌夫人整天乐得合不拢嘴。

       “丽萍，我和你爸他们已经商量好，明天晚上我们在滨江大饭店为你办婚礼。”

       “我和卫东一切听妈安排。”

       “好！”

     

       时间已是六点四十五，喜庆晚宴开始了，凌局简直致辞：“儿子他们旅行结婚刚从北京回到滨江，今晚举行家宴为他们接风，一祝他们夫妻恩爱，二来告诉大家明晚在滨江大饭店为他们办婚礼。”

       “谢谢爸妈。”小两口不约而同。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人逢喜事千杯少，不知不觉酒喝到了一半，卫东看了一下时间已是七点一刻，他看了一眼凌局。父子俩四目相对，瞬间又移开，从父亲从容的眼神里卫东知道一切安排妥当。

       正在这时BB机响了起来，凌卫东拿起一眼：“速来县里，有要事相商。”

       “叔叔，爸妈，县里有事我必须去一趟。”

       “快去吧，慢点！”

       丽萍不放心地跟着出来：“东哥，你慢一点。”

       “知道了。”

       出了院门凌卫东紧踩脚踏，自行车冲出了巷子，不一会儿来到了繁华的街道上，对面一家舞厅霓虹在夜空中不停闪烁，吸引着市民的眼球。

       绿灯亮了他推车过了马路，在舞厅门口架好车，看了一下自己没什么不妥，抬头看了一眼舞厅的名字“情缘”，一头走了进去。

       舞厅里音乐声震耳欲聋，舞池里穿着时髦喇叭裤的男男女女，他们搂抱着随着激动人心的旋律疯狂地跳着，一旁那**四溢的霹雳舞不时引发小青年一阵阵口哨。

       凌卫东四处张望寻找着熟悉的身影，可是光怪陆离的灯光晃着他的眼睛，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先生，能陪我跳一曲吗？”

       卫东警惕地回头一看，只见聚光灯下，一个性感时尚的女人，用她那妩媚的眼神盯着他说。

       “是你！”

       “是我！”

       女人盛情邀请，卫东只有呼应，他和她旋入舞池。闻着卫东身上男人的气息，

       音乐突然奏响，这是邓丽君那首《我只在乎你》：“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认识某一人，过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会不会， 也有爱情甜如蜜……”

       “卫东哥，你现在坠入温柔乡乐不思蜀。还记得我吗？”

       “怎不记得，可丽萍是你闺蜜，你更应该祝福她对吗？”

       “我由衷地祝福你们，今天我约你来不是为了勾引你，更不是为了破坏你们的感情。”

       “我知道，你是一个恩怨分明的好女人，你要男人，那都能从这排到通天塔了。”

       “哈哈哈，你这嘴就会哄女人开心。”忽然女人在卫东耳边细语，“我无意中听我爸说梦话提到怀表的事……”

       “LZX，我知道是谁刻的？”

       “谁？钟老的爱徒。”女人的话真是一石激起千重浪。

       吧台前一个女人向服务员要了一杯香槟，她品了一口。一曲终了，凌卫东走出舞池正和女人说笑着。

       突然喝香槟的女人端起酒杯走向他们，猛地把香槟泼在两个人脸上：“不要脸！”

       说罢，她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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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不见不散

　　
       丽萍从洗手间回来，听到了BB机的叫声。凌卫东真不想瞒着妻子丽萍，可眼前这条信息他还不能和她直言，于是说了句善意的谎言：“爸叫我不到公安局找他，一到滨江直奔家。”
       “嗯，可我们从南京到滨江至少要四小时。”
       “好在我们家靠车站近。”
       飞机直向南疾行，蒯丽萍的心渐渐平复下来，她发现飞机真稳，杯子里的水纹丝不动。
       丽萍从包里拿出几张北京的照片，长城、天安门、故宫等名胜古迹留下了她的倩影。
       “这张拍得最好。”丽萍拿出快照兴奋地说，“卫东，你好标致。”
       “那是的。”凌卫东一脸自豪，“不过——”
       “不过，最美的还是我老婆。你看，笑容是那么甜美，脸蛋是那么漂亮，发型是那么完美……”
       情人眼里出西施，卫东几句话把丽萍夸得心花怒放。
       “我真想再玩几天！”
       凌卫东一听紧紧握住她的手真诚地说：“萍，对不起。”
       丽萍知道自己有点不对，连忙说：“没什么对不起的，我已经很知足了，真的，卫东哥。”
       偎依在卫东的怀里，此时此刻丽萍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最幸福的女人。
       “快餐来了，有需要的乘客请举手。”
        凌卫东赶紧举手，不提则罢，一提才发现肚子闹**了。
        乘务员一会儿过来了，卫东说：“来两份快餐。”
        说着他掏钱付了，丽萍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价钱的呀？”
        “忘记我在哪当兵的啦？”
        “北京。”
        “飞机，我坐过几次，知道价格。”卫东替爱人打开快餐盒说，“吃吧。”
       趴在面前简易桌子上，两个人吃着快餐，丽萍不时被卫东逗得笑出声来……
       “各位乘客，南京禄口国际机场马上就要到了，请乘客们收拾好行李，保管好贵重物品，谨防丢失。”乘务员优美的声线再度在机舱里回荡。
       “啊，我也没坐够就到南京了。”蒯丽萍脱口而出。
       凌卫东一听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是谁开始害怕得都不敢睁眼的？！”
       “是我，怎么，不行吗？”丽萍撒起娇来，手上不忘带好她的挎包，抓住卫东的手准备下飞机。
       此刻已是1985年元月2日下午一点，走在舷梯上，丽萍秀发飘飘，青春绽放在那张活力四射的俊俏脸上，卫东拖着行李箱，两个人走向出口……
       “丽萍，南京来过吧。”
   “几年前来过，都记不得什么样了。”
       “都是我不好，要是早几年转业，我就可以让你多来几次了。”
        “来日方长，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回滨江！”丽萍大气地说。
       “走，回滨江。”
       偌大的机场设置得非常好，足不出户就可以去四面八方。

       “师傅，去长途车站。”
       “好，走。”
       卫东此时头脑里想着那条信息：“林卫东晚上７点，老地方ＱY。”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叫自己林卫东，也只有一个人知道QY是什么地方，这个就是张翠溪，县医院张院长千金，丽萍的闺蜜。
       上了长途车，小夫妻俩高高兴兴地回家。尽管此行还有点遗憾，但是蒯丽萍心中充满了感激。她知道世上没有什么是完美的，有点缺憾这才叫生活。
       长途车很快出了南京城，向江北奔去。
       “太美了。”气势雄伟的南京长江大桥近在眼前，丽萍拿出自家的海鸥照相机，对着桥拍摄着。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从小从书中看过南京长江大桥的图片，丽萍对这座大桥相当感兴趣。所以，今日她的表现就可以理解了。

       “拍拍就行了，注意安全。”
       “知道啦，中国工程师真了不起，能造出如此气派的长江大桥，有力地回应了大国封锁。”
       “对，造桥不易，造长江大桥更不易，造功能如此强悍的南京长江大桥就太不易了。”
       长途车在长长的南京大桥上开了很久才过了江，这让丽萍过足了瘾。

    “几年前来过，都记不得什么样了。”
       “都是我不好，要是早几年转业，我就可以让你多来几次了。”  
       长途车过了江，沿着公路直奔滨江方向。大约过了三个半钟头，长途车缓缓地驶入滨江长途车站。
       “终于到家了。”丽萍这才发现自己竟然那么想滨江，想滨江的家，想她爸爸蒯老。
       凌卫东看了一下手表，差五分钟到五点了。
       “走，回家。”卫东手一招，“黄包车。”
       “西北角公安宿舍。”
       “好，坐好，走了。”
       黄包车过了马路，行驶在人行道上蒯丽萍激动高喊：“美丽的小城滨江我们回来了！”行人们纷纷掉头张望。
       十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家门口，丽萍兴奋地大叫：“爸妈我们回来了。”
       “回来好，回来好！”凌夫人听到声音出来了，“哟，丽萍，你晒黑了。他爸，孩子们回来了，我去买菜，晚上犒劳他俩，为他们接风洗尘。顺便把亲家请来，晚上我们两家好好聚聚。”
       说着凌夫人骑上车子出门了，凌卫东晚上七点半是必须去的，可是妈妈的好意他无法拒绝。他心想随机应变吧，再说QY离家也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