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旧的父亲

冬天的雪花

       怀旧的父亲


         于峤


年近九旬的父亲真的老了
脚步越来越蹒跚了
有时候如同刚刚学步的幼儿
前走走后退退
以前健步如飞的父亲
已经离不开手里的拐杖了


父亲会忘记很多事情
可是有关我们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他总能记忆犹新
只要有空与他聊天
他总是滔滔不绝的讲起过往
那些昔年往事
就如同一坛陈年老酒
在父亲的嘴里越酿越香
有时候
我会发现一些细节
每次我与父亲聊天
起先父亲是有一句没一句的
但只要提起有关几十年前的往事
父亲暗淡的眼光里
瞬间有了不一样的光彩
就像他一下子回到了以前的时光
回到他自己建造的老屋里
一家人其乐融融在一起的时光


有时候
父亲不厌其烦的简述曾经的过往
我们不免有些心烦
敏感的父亲瞬间又失落起来
好像丢失一些他心爱的东西
我的心突然就会有些内疚起来
觉得有点伤害了父亲
再与他聊起往事
父亲已经没有了开始的兴趣


虽然父亲现在是儿孙满堂
兄弟姐妹轮流照顾
可是为了生活我们都要奔波
更多的时候父亲是一个人独处
年轻时候无神论者的父亲
竟然也信奉起耶稣
只读过三年级的父亲
对着圣经里面的繁体字大多
很是费力
看着他专心致志读书的样子
我想圣经里的安抚
或许能填补他寂寥的生活
父亲对以往的怀旧
更是对曾经家园怀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