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哥（外二篇） 文/翟翠清 那年爸爸39

杨培德

我的大哥（外二篇）
                              文/翟翠清

那年爸爸39岁 ，妈妈32岁，有了我大哥。对已有两个女儿的父母来说，无疑是喜悦异常的。对我们八个子女管教向来很严厉。可以有个性，但必须懂事；可以有要求，但必须明理；可以犯错误，但必须善良。对大哥也不例外 。
八个子女，对本不富足的家庭来说，其负担是可以想象的。我常对妈妈开玩笑说 ：“要是没有这么多子女，爸妈也就不用这么累和辛苦了！”而每每妈妈总是笑笑说 ：“你说你们大一个走一个的 ，我还嫌少呢？！”
妈妈虽嘴上说，可再苦、再累也坚决支持我们八兄妹读书 ，两个姐姐在外地住校学习 ，大哥自然成了我们的老大，从小就很体谅爸妈 ，很懂事。帮妈妈带弟弟妹妹 ，给我们梳小辫，辅导我们的功课 ，洗衣做饭。夏天把棉被都拆了，拿到我们西边的饮马河里洗了，晒在河边的小树上或干净的草丛上 ，再去给我们家的大肥猪挑野菜，猪菜挑好 ，哥哥就近找个凉爽的树荫处看看书、学习。等待晾晒的衣被干了 ，野菜嗮蔫了，没那么沉，好拿了，再回家学着缝棉被。
农村的活多，而哥哥从没有耽误过学习，成绩一直都很优秀。在哥姐的带动 、辅导下，我们兄妹在学校的成绩都名列前茅 ，村里的人见到妈妈都不无羡慕地说：“看看你教育的孩子个个都那么懂事 ，学习都那么争气 ，真是修来的 。”妈妈虽嘴上说：“都一样，你们的孩子也不差啊！”但脸上早笑开了花 ！
文化大革命开始了 ，两个姐姐和两个哥哥都被迫中止了学业 。好在哥姐的优秀被当地人认可。两个姐姐担任当地的教师 ，医生 ，大哥当上了大队的治保主任 。那年大哥才18岁 ，成了我们村历史上最年轻的大队干部 。
大哥时常把全大队的青年组织起来 ，走步、练队形、打靶、投弹。哥哥更不怕苦、不怕累，和农民一起出工，干一样的农活。从育苗 、插秧 、除草、收割到打场，扬场样样精通并挑得起 ，还为左邻相舍排忧解难，他们解决问题，因此被誉为“有为青年”
哥哥而且很有文艺细胞 。利用农闲时间编排文艺节目，丰富乡亲的文化生活。哥哥自学快板，妈妈给哥哥的竹板片，编织漂亮的红线绳串联上，在当时的农村，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每年春节，腰扎红绸 ，手拿舞扇，带领一帮同学，扭秧歌，到各家、村 、队，店里拜年 ，既增添了节日气氛 ，又给大家赚了些学费。
哥哥当年那神采飞扬的样子 ，稚嫩、坚毅、俊俏的模样，仿佛就在我眼前 ；打快板的清脆声，仿佛还在我耳边回响 。仿佛又回到我那快乐、无忧的童年 ！！
   哥哥是无私的，那一年，部队的领导到我们乡征兵，一眼就相中了哥哥，说：“好好培养一定会有发展的 ，是个好苗子。”成为一名军人是当时村里小青年的目标 、奢望 ！哥哥动心了。但二哥也志在参军，不要说名额有限 ，就是我们家也需要男劳力！大哥无私地把机会让给了二哥。自己则继续与泥土为伴 ，帮爸妈撑起这个家 。
1977年恢复了高考。两个姐姐、大哥参加高考，考取了高等学府 ，有了自己喜爱的工作 。二哥因为服兵役与高考失之交臂 ，后悔已是后来的事。
为了减轻爸妈的负担 ，哥哥读大学时，就勤工俭学。参加工作，也是单位的骨干 ，多次受到嘉奖 。随着下海的浪潮 ，哥哥也成了弄潮儿。但不论大哥在哪儿 ，每逢佳节 ，爸妈的寿辰 ，大哥都会准时出现在爸妈的身边 。
我们兄妹无论谁有了困难，不用我们说，大哥都会伸出手，竭尽所能帮助我们。对身边的人也是一样，而且从不计个人得失 。大哥常说：“吃亏就是福 ！”自己对这个大家庭的付出从没没埋怨过半句，只是觉得自己的能力太小了，对弟妹对别人的帮助太小 ！
这就是我的大哥 ，值得我尊敬和学习的好哥哥 ！

我的二哥

    二哥有双大大的眼睛，浓浓的眉毛，挺挺的鼻子。熟悉的人，都说他像新疆人。
二哥极聪明、手巧。家里的电器坏了，经二哥的手一鼓捣，就好了。家里有一个旧电饭锅，一碰锅边就电人，二哥看妈妈还舍不得扔，就亲自主刀动手术，三搞两弄，恢复了正常。不唱的收音机，一经他的手，有了声音。不跳闸的电饭锅，他拆了重装了一下，做出了香喷喷的米饭。满是雪花的电视，他用万用表查一下，焊一下，图像立马清晰了。家里的大小车辆，不管是自行车、电动车，还是摩托车，维修都是他一手承包。他结婚时，做的一对沙发，从框架到弹簧，都是二哥自己设计，自己装配，比买的还美观耐用，邻居们纷纷前来围观看、仿制。要不是因为文化大革命取消了高考，后来参军误了考期，说不定二哥说不定也会成为科学家之类的人才！
     我小的时候像个男孩子，就愿跟在哥哥后边，一次大队的民兵，有当治保主任大哥领队去山里打靶，那可是真枪实弹，民兵打完枪，弹壳就散落的雪上，我见了就急了，自己不敢去拿，就对二哥说：“二哥，我想要弹壳，二哥毫不犹豫的就冲上去捡弹壳 ，然后兴高采烈的放到我的手里！民兵还没打完枪很危险的，现在想起来就后怕，这件事虽然过去了几十年，可清晰如昨。当时大哥还把二哥说了一顿：不该不顾危险去拿 ！        
二哥嗓门大，说话像和谁吵架似的，可心地特别善良，乐于助人。谁有困难，二哥都会伸出援助的手。邻家的电器坏了，只要找到二哥，哥哥都会无偿修理。他水性好，也成了助人为乐的资本。有一年夏天，在离家不远的河面上，发现飘着一具尸体。围观的人都嫌晦气，不愿下水打捞。二哥二话没说就跳下水，捞上死者，使其入土为安。其家人给二哥钱，二哥不要，人们都说这种事必须拿，可二哥还是拒绝了。
二哥很孝顺，做的饭、菜很好吃。哥哥一回来，我就享福了。早上起来，他已把饭菜做好端上了桌。吃完，我和儿子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二哥还要等爸妈睡醒了，，照应二老。有时，二哥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但他一如既往！
我的内心，一直感激二哥的关爱！愿二哥一生平安幸福！！

小妹
            
    我的小妹,是我们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一个，也是我唯一的妹妹。哥哥、姐姐们虽然都很宠她，但不娇气。一是妈妈不是个溺爱孩子的人；二是哥哥、姐姐大一个走一个，或到外地上学、或到外地工作，小的自然就得担起家务。
小妹从小就招人喜爱。粉嫩的小脸，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谁见了总喜欢摸摸她。而且不怕生，哪里热闹就喜欢往哪里钻。一张小嘴特甜。哪怕向邻居借个东西，都是小妹跑在前面。而我恰恰相反，觉得那是很为难的事。妈妈叫我去，最后总是以种种理由推诿给小妹，小妹乐颠颠地。
小妹极聪明，活泼开朗，从小就有凝聚力。邻家比她大的、比她小的，都愿和她玩，自愿服从她的“领导”，她走到哪，总是前呼后拥。
小妹很优秀。在校年年是三好生。走上工作岗位，更是业务能手。当过主持人，会唱歌，自己编演小品。走上领导岗位，更有着一份爱心。小妹是学医的，得到小妹帮助、照顾的病人，不计其数；感谢信、锦旗挂满了办公室！
小妹虽然最小，但对我们兄妹却呵护有加，更重一份亲情。每年的传统节日，哥姐的生日，小妹都会组织家人聚餐，送上爱心，送上祝福！让我们时刻感受到，虽然失去了父母，我们依然是一家人，血肉相连的爱在！我们永远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对于家人下一代的关照，更是无人能比。二嫂常说：“小妹就像个老鸨子，都想护着！”是啊，对我和我儿子的关照和给与，就更多了。我的内、外衣、饰品、化妆品几乎都是小妹买的。我时光责怪她乱花钱，而且为我买的新衣服还没穿呢。小妹却不以为然地说：“我有的就不能让你缺了。”我买房子缺钱，小妹主动为我付款。儿子到吉林上学，去外地学习，小妹总是跑前跑后，出钱出力，指导为人处事，付出的，比我这个当妈还多！
小妹，是个识大体、知轻重、有主见的人。我们兄妹，谁有事都愿和她商量、诉说。
小妹很孝顺，无论对我的父母，还是妹夫的家人。爸爸、妈妈身体不好，每次住院都少不了小妹。打针，喂药，擦洗，翻身，日夜陪伴，都离不开她。爸妈的血管细，打针不好找，小妹的手艺好，总是亲自给爸妈打针。一次妈妈胃切除手术，小妹衣不解带地服侍一个多月！术后妈妈的胃口不好，吃不进去食物，营养不良而引起贫血。小妹毫不犹豫的为妈妈输血。由于两次间隔时间太近，小妹的眉毛都掉了，心脏也出现问题，多次打吊瓶调节，还得照顾爸妈，而小妹没有一丝怨言！爸妈去世后，因为俩位老人家信佛，小妹出钱，到寺庙给爸妈做超脱。多次央求主持，在寺庙供奉爸妈的牌位，望爸妈早登西方极乐世界，免去轮回之苦！主持被小妹的孝心和诚意所感动，接受了爸爸妈妈的牌位！每个忌日，小妹总会约我们兄妹一起，去祭奠爸妈！
小妹对她婆婆及家人也是如此。小妹的婆婆生育四个女儿，可她的衣服，几乎都是小妹给买的。尽管小妹和妹夫结婚时，婆家连一份彩礼都没有，而给婆婆每年的养老钱，小妹总是最多的。妹夫的四姐家，房子动迁，尽管开发商给了动迁费，小妹主动把原租户动员走，把自己另一套房子，免费腾给四姐一家住。
小妹，最小，在日常生活中，她倒像是我们的大姐。

（《政务风景》2017.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