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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无边,粮食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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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5 17:25: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大地无边,粮食灿烂
                       何小龙

  与其说我喜欢到县上去,还不如说我喜欢乘车在山塬上漫游的感觉。在西北,县城一般都坐落在山沟或两山夹挤的窄长的川道里。而从我所居住生活的平凉市到各县城,必要翻山、越岭、过塬,那是一条长达两三个小时的路程。当车辆从国道312线拐向南边的山塬、水泥堆积的城市在身后逐渐陷落的时候,挣脱水泥牢笼的视野立即变得开阔,继而,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便漫过全身。山塬上,天高地阔,梁、峁、沟、垴,起伏出或粗糙或柔美的曲线,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是那些层层旋绕的梯田,它们犹如一张张巨大的唱片,播放着一支关于陇东人劳动的颂歌。朵朵白云在湛蓝的天空散步,涌动的羊群在山坡上吃草。农人手扶木犁吆牛耕地。拖拉机载一车人去乡镇赶集......这些山塬上独有的画面,被我倚窗一一欣赏着,郁闷的愁绪逐渐就烟消云散。
  今年10月初,我又乘车去了一趟灵台县。细细回味一下,这个比较落后闭塞,但十分宁静的小县城,是我最喜欢的。在县城南边,有逶迤的山,有广阔的麦地,水波清亮的达溪河从其间流过,在河边吃草的牛羊,它们静谧的身影倒映在河水里,是一幅多么迷人的画啊,纵然是丹青高手,也难画出其灵动的意境和神韵。如今,就不说在大城市,即便在小小的平凉城,也很难见到麻雀了。我们每天从早到晚听到的,是车流卷起的刺耳的噪音,是滚滚人流搅起的飞动的尘埃。而在灵台县城,每到黄昏,当落日的余辉给城西的建筑涂上一层金辉,街边一棵棵高大的树上就会聚满不知其数的麻雀,它们叽叽喳喳啼鸣不休,于聒噪中又让人能听到一种温馨与和谐。是啊,如果县城人不纯朴,不善良,心怀杀机,这些大自然的歌手敢来此聚会吗?敢以树为家,彼此畅谈一天奔波的艰辛和收获的快乐吗?敢在树叶哼唱的轻柔的歌声中,安恬地沉睡一晚吗?
  去这个县城,必要经过什字塬。据说,什字塬是继庆阳董志塬之后的第二大塬,塬面广阔、平整,望不到边。我注意到,作为西北人主粮的麦子,在这里拥有了广阔的能够尽情尽力展示其声势的舞台,刚刚抽绽出叶芽的麦苗,把毛绒绒的嫩绿向天边铺展开去,在干净的阳光照耀下,闪烁出耀眼的翡翠样的光泽,呈现出一种生机盎然的初春的气象。可以想象,到了夏季,当成熟的麦子把它们无边的金黄舞动在燃烧的太阳下的时候,这该是一番多么金光灿烂的景象啊。
  车辆驶过什字镇,我的眼前突然一亮:只见一些农民把秋粮摊开在公路边晾晒,金黄的玉米,火红的高粱,黑色的豇豆,白色的云豆,杂色的豌豆......它们一块接一块,连成一片多彩的图案,绵延不绝,看起来那么壮美。
  记得小时候,每逢夏收过后,我和母亲也会把分到的几袋麦子拉到村子附近的水泥路边晾晒。中午,38度的高温把水泥街面烤成烫手的锅底,我们站在麦芒般扎人的阳光里,把麦子从麻袋里倒出来,先用木锨摊开,弄平整,再用竹筢“梳理”成薄薄一层波纹,然后躲到街边的树下很有耐心地守护着麦子。每过一会儿,还要动用竹筢反复去“梳理”麦粒,便于被阳光照透,晒干......有趣的是,故乡人白天晾晒粮食,晚上则要“晾晒”自己——因为气候太炎热,家里呆不住,他们就抱一条凉席,睡在晒场上或街边,早上我从街上走过时,常会看到许多只穿裤衩的汉子正在无所顾忌地打鼾......
    现在,乘车行进在斑斓的“图案”间,一种亲切的情愫油然涌动在我的心里了。静静的凝视中,我在心里默默地向土地,向农人,向粮食——致敬!
发表于 2006-12-5 18:47:44 | 显示全部楼层
静静的凝视中,我在心里默默地向土地,向农人,向粮食——致敬!
[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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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5 19:25:31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彩,应该向粮食致敬.偶要给个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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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5 21:40:50 | 显示全部楼层
好角度,题目妙!

大地无边,粮食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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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5 21:42:22 | 显示全部楼层
向农人,向粮食——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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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7 20:32:26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地无边,粮食灿烂
这题目拟得妙,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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