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闸

杨培德

水                        闸
                                                文/ 李克超         
临江市区头道沟门往北约三里处有一个居民小区叫惠民小区，又叫水闸。说惠民小区知之者甚少，说水闸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公交车上的醒目大字“水闸——油坊沟”就足以证明水闸这一地名在用名史上的悠久性以及在广大市民中的认可性，而惠民小区则是在此地棚户区改造之后政府起的名字。这个名字也就是出现在红头文件里，使用频率高的仍是水闸，挂在人们口头儿上的“水闸人”“去水闸”就是佐证。
      此地名曰水闸，却不见闸在何处。据老水闸人讲，几百年前此地水势巨大，西漫过火车道、东漫过迎宾路。从头道沟上游及各沟岔汇集来的木头集中在此，由排夫扎成木排，待木排排满水面后撤掉使木排暂不运行的简易装置集中放出。那场面犹如开闸的洪水、竞帆的千舸，声势巨大，颇为壮观！此地也就成了放排的闸门。所以在以后此地水势逐渐减小，形成一大片相对平整的地方，有人不断地在此居住，逐渐形成了一个离临江城三里多地相对独立的村落，人们就称之为“水闸村”。
      水闸这一地名来源于放排，但和此地有关的传说却鲜为人知。
      上古时代，太上老君看中临江一带的青山绿水，在此筑坛炼丹，九九八十一天后，炼好了凝灵聚气的七颗神丹。老君准备休息休息返回天庭，就在老君刚刚睡着，一只贼头贼脑的老鼠慢慢地靠近已凉好的神丹，说时迟、那时快，一只猫飞速而至，那只想吞食神丹成仙的老鼠成了猫的腹中美餐。惊醒的老君非常爱怜地抚摸着猫，并将一颗神丹放入猫的嘴中，告诉猫要经常巡山扶正压邪，然后驾起祥云返回天庭。
      猫自从吃了那颗神丹后，就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按老君吩咐经常巡山，遇有欺男霸女的强盗、妖怪，猫定会出手相救。有的强盗、妖怪根本不把猫放在眼里，以为就像以前打狗抓鸡似的，轻而易举地致猫于死地，但结果是被猫的利爪掏个透心凉倒地毙命。猫每收拾一个强盗或妖怪就觉得功力大增，逐渐成了一个惩罚强盗、降伏妖魔的高手。于是此地的强盗摄于猫的威力大多弃恶从善；即使有一定功力的妖魔鬼怪也不敢在此地“造次”。猫还收了个虎徒弟，师徒两个轮流巡山，此地更是风清气正、乾坤朗朗。
   天有不测风云，此地最大的河里来了两个鸭嘴兽，常趁猫虎不备，出水作恶、吞食人兽，打破了人们因猫虎保护而过上的幸福生活。猫虎决定放弃休息，商定猫日夜巡河，虎日夜巡山，保护人们不受山中妖、水中怪祸害。猫把虎派走之后，日夜巡河，不给两鸭嘴兽出水作恶的机会，两鸭嘴兽摄于猫的威力也藏于深水之中不敢露头。
   过了七七四十九天，两鸭嘴兽断定猫疲惫不堪，虎又远在深山，认为出水作恶的机会来了，便跃出水面吞食人兽。猫奋力和两鸭嘴兽拼杀，怎奈猫已年老又加上四十九天没合眼渐渐不支，被两兽咬得遍体鳞伤、血流不止，耳朵还被打掉一只。就在这危急时刻，巡山的虎大吼一声回来了，两兽吓得魂不附体拼命逃窜。就在两兽要逃回河中的一刹那被虎的利爪掏了个透心凉，倒在河里放绿毙命。
   虎回到师父的身边，猫因流血过多在看着两鸭嘴兽放绿毙命后放心地闭上眼睛。虎悲痛欲绝，在师父猫的东侧卧跪下来。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一座山，人们称之“卧虎山”。猫也化作了一座山，尤其那只掉了的耳朵更是在猫身化作的山上耸得高高，变成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人们称之为“猫耳山”。猫耳和卧虎形成的山谷就成了此地的头道沟门。
    头道沟门汇集了头道沟上游及各沟岔的水，因此头道沟门水深面大，如同一个大湖浩渺平缓，尤其是早晨云雾缭绕，加之山间绿树红花，颇似人间仙境。此地不光风景优美，水中还鱼虾成群。人们农忙田间劳作，农闲水中捕鱼捞虾，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闲暇时人们无不感叹：猫虎师徒活着罩着黎民安居乐业；死后化山蓄水使人们丰衣足食。人们对猫虎师徒的怀念与时俱进、与日俱增。
    树欲静而风不止，一个尖头怪领着一群小妖来到了此地。起初他们只是在水中吞食鱼虾，人们也就是常常空网而归。后来尖头怪不满足水中饕鱼餮虾，领着众小妖出水上岸吞食人兽，其恶行及手段很像当年的鸭嘴兽。
    原来这尖头怪正是鸭嘴兽的儿子。鸭嘴兽放绿毙命后，那条大河被人们称之为鸭绿江。是对猫虎师徒的纪念，意思是没有猫虎，两鸭嘴兽就不可能在此放绿毙命，人们就不可能过上两鸭嘴兽毙命后才有的平安生活。
    鸭嘴兽死时尖头怪还小，那时他是小鸭嘴兽，当他得知他爹妈被虎杀死后，就逃到鸭嘴兽的师父申公豹那里。申公豹得知鸭嘴兽死在太上老君门下的虎猫手里，恨得咬牙切齿。
    申公豹多行不义、作恶多端，经常受太上老君的惩罚，申公豹对老君怀恨在心。这次猫虎杀死他的徒弟鸭嘴兽，他不反省自己的恶行及徒弟鸭嘴兽的恶行，反而对老君是恨上加恨。对投奔他的小鸭嘴兽不但不教其正道，反而教其如何行凶作恶！为了隐藏小鸭嘴兽，申公豹还凭道法使小鸭嘴兽长成尖头怪。经过长时间的教化和尖头怪自己的摔打，尖头怪有了一定的功力：水中能兴风作浪；出水能飞沙走石。在他觉得自己“能行了”，就辞别申公豹到头道沟门潜伏下来，招妖纳怪成了气候。
    尖头怪出水作恶，人们打不过这群妖怪，只好忍气吞声，尖头怪要什么就给什么，求得暂时的安宁。
    奇怪的是在当地竟不断地有人说，这都是当年太上老君筑坛炼丹坏了风水，招致妖怪作乱，还说就怨猫虎化山存水招妖纳怪。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有部分人对老君没那么崇敬了，对猫虎还有了怨言。攻击老君、猫虎的不是教书先生，就是算命先生，要不就是悬壶郎中，都是很文雅的人。
    一日又有一教书先生在街上攻击老君、猫虎，被一个女剑客发现，她拔出佩剑厉声喊道：“不要往老君、猫虎身上泼脏水。”并刺向那个口若悬河的教书先生，不料看似文弱的教书先生一点也不畏惧和女剑客打了起来。打着打着那教书先生渐渐不支，被女剑客刺伤肩膀，痛得他大喊一声现了原形逃回水中，原来是尖头怪。
    人们明白了：原来尖头怪自己行凶作恶还想嫁祸老君、猫虎。真是可恶之至！对老君、猫虎有微词的人惭愧极了。纷纷冲天向老君叩头，向猫耳、卧虎叩头，请求老君、猫虎原谅。
    这女剑客是卧虎的九妹，卧虎化山时虎九妹还小，无依无靠的虎九妹被赤脚大仙收养。大仙凭功力使虎九妹长成人身，虎九妹虚心好学、苦练道法。若干年后虎九妹练就了一身本事，降妖伏魔不亚于她的哥哥。
    这日虎九妹拜辞大仙来到头道沟门儿，拜祭猫师父和她哥哥。在头道沟的日子里，虎九妹经常发现有人说老君、猫师父、哥哥的坏话，虽然是不同的人说的，但内容基本一致，她凭功力断定是水中妖所为。于是，虎九妹拔剑想小试牛刀，果然印证她的判断。她奋力和尖头怪拼杀，终于刺伤他并使他现了原形，澄清尖头怪散布的谣言。
    虎九妹将佩剑插入水中，尖头怪使出浑身解数也出不了水，水中鱼虾被尖头怪折腾少之又少，久而久之，尖头怪及众小妖就饿死了。人们又恢复平静，又过上了丰衣足食的生活。虎九妹看到此地风平浪静，也就起出佩剑放心地走了。
    可是过了若干十年后，来了一个双头怪领了一群小妖来到水中。这群妖怪作起恶来比起尖头怪有过之而无不及，人们又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两头怪虽然有着和尖头怪一样能兴风作浪、飞沙走石的法力，但他有一个弱点，就是每半个时辰就要回水府喝府中井水，才能恢复功力继续作恶。
    当地有一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名叫大石头，大石头曾经拜师学过武术，曾在梦中得到一白胡子老人的教化，醒来后天天练道法，天长日久，大石头不怕妖魔鬼怪。即使妖怪飞沙走石他也不怕，因为那沙石砸在他身上无关紧要，就像挠痒痒似的。
    大石头和出水作恶的两头怪打过多次，就在两头怪不支他要取胜时，两头怪就快速返回水中喝府中井水，然后跃出水面，恢复了体力和狂野，搞得大石头竟有些不支了。大石头因无水中功夫每每看着两头怪返回水里无可奈何。老百姓时不时地要遭受两头怪的祸害，大石头因罩不住乡亲而十分恼火，两头怪每次出水都能抢些人畜而狞笑不已。
    一日晚上，太上老君在猫耳山云游了一圈返回天廷。接下来的一天晚上卧虎的灵魂听到了师父猫的指令，虎魂对师父拜了三拜，回到卧虎身上......
    两头怪在吞食完抢来的人畜后又出水了，大石头照例和他拼杀。半个时辰后，在两头怪要回水府的一刹那，原先冲猫耳正卧的虎山往北略一翻动，两头怪的水府就被压在了卧虎的身下，成了两头怪回水府喝水蓄力的闸门。不光两头怪回不去了，守府的众小妖也被压死的压死、挤出的挤出。两头怪惊恐万分，再和大石头打就不是大石头的对手了，被大石头三下五除二打死了。被挤出的小妖一看妖头死了，吓得纷纷抱头鼠窜，被大石头一下一个，不一会儿全死了。风平浪静、丰衣足食的生活又回到了人们中间。
    现在的卧虎山在头道沟门往西北凸呈弧形，据说这是当年卧虎翻动形成的。以后水势逐渐减小，人们群居在此，凭着勤劳的双手，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时光的长河流进了上世纪一十年代，猫耳山爆发了双枪老太婆率红枪会众起义的风暴。起义军在猫耳山的密林中神出鬼没，沉重地打击了入侵的俄国老毛子和助纣为虐的清军，在临江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页。
    到了三十年代，日本军国主义悍然发动了举世震惊的“九、一八”事变，三个月占领东北的大部分地区，一九三二年占领临江，成立伪政权，对临江人民实行残酷的殖民统治。但临江人民不甘做亡国奴，他们拿起昔日种地的镐头、锄头同武装到牙齿的日本鬼子进行不屈不挠的斗争。当年大刀会在武林高手刘青山的带领下，在水闸、后台一带杀得小鬼子丢盔弃甲、哭爹叫娘，动摇了日寇在临江的统治。刘青山及大刀会众的流血牺牲揭开了杨靖宇将军率抗联将士杀敌救国的序幕，日本鬼子想在临江一带打着所谓的“大东亚共荣”的幌子为所欲为，而以杨靖宇将军为代表的抗日联军及所有爱国民众就是日寇兴风作浪的闸门。
    浸透着抗日先烈热血的水闸而今在党的富民政策指引下，在临江市委、市政府领导下已高楼林立了。老水闸人都说，双枪老太婆是虎九妹转世，刘青山是大石头转世，而尖头怪和两头怪及他们领的众小妖当然是侵略中国而又逃不脱失败命运的俄国老毛子和日本鬼子了。
    临江市境内山间绿树红花、飞瀑帘帘，奇石古树更是星罗棋布，每年都吸引着大量的游客。山间缭绕的云雾使此地犹如人间天堂，人们都说那是太上老君在此地筑坛炼丹留下的仙气，难怪这里是有口皆碑的深呼吸小城！每天呼吸着老君的仙气，难怪此地百岁左右的老人比比皆是 ！此地成了遐迩闻名的长寿之乡就更是难怪喽！
  （ 《政务风景》2017.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