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a68 发表于 2022-10-30 22:39:20

白马湖放歌(1)

本帖最后由 Nba68 于 2022-11-15 19:06 编辑

白马湖放歌
王保爱


     我从未去过白马湖,但对白马湖这个充满诗意的名字很好奇。正所谓一湖一世界,一水一乾坤。白马湖古称马濑湖,它是邗沟古道的一部分。

       相传有一年,玉帝的三十匹神马中,有一匹白马私自下凡,变成一位眉清目秀的文弱书生,起名马从仙,来到白马湖所在的小集镇上。

       马从仙聪颖博学,乐于助人,为小镇居民所仰慕,并与先白马下凡的荷花仙子喜结连理,相亲相爱,在小镇传为美谈。

       后来天庭清点御马时,发现少了一匹白马,钦差到人间查寻找到了白马的下落。

       玉帝闻知大怒,命雷公闪将前去捉拿,马从仙遭闪击雷轰,疼得满地乱滚。

       荷花仙子也被王母派人捉拿,她见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地面顿成水乡泽国,善良的荷花仙子见状于心不忍,将莲蓬中自己保命的百颗莲子抛下,结果有九十九颗落入湖内,化成九十九个小岛,百姓们纷纷攀爬上岛屿,避免了被湖水淹没。

       这时,当地村民才知道这位好心的书生乃天马下凡。为感谢白马夫妻的恩德,九十九个村落的村民一齐结艾为香请求玉帝宽恕,结果玉帝并未被村民的义举所动。

       但是,九十九个村落燃起的香艾烟雾浓浓,迷了雷公闪将的眼睛,马从仙趁机逃脱,化作一湖秋水,永远留在了人间。

       为了纪念马从仙夫妇,人们就将这个湖称作“白马湖”。

       我常常听钓鱼迷们说起白马湖,只知道白马湖万顷碧波,是苏北平原上仅次于洪泽湖的第二淡水湖,据说不久它将成为自来水的水源。后又听同事朋友们聊起白马湖,我又被白马湖浩瀚无边的水域所吸引。

       我不曾,最近与白马湖居然如此亲近。

       话得从头说起,那是十年禁渔令之前。疫情后开学不久,偶见挚友发福的小逢,一下子瘦了许多,整个人简直年轻了十岁。

       我笑问秘籍,他自豪地答:“锻炼出来的。”

       “怎么锻炼的?”

       他走到我身边在我耳边神秘兮兮地说:“撒网!”

       “啊?”

       我实在无法把眼前这个玉树临风的教学能手,和撒网打渔挂起钩来。

       “我拜你为师,向你学习。”一向爱学习的我,当然不会放过难得的机会。

      “世上三样苦,撑船、打铁、磨豆腐。”他鄙视地看我一眼,“你吃得了这个苦?”

       “师傅,请考验徒弟吧。”

       “好,那有机会带你先体验一下再决定。”逢老弟扑嗤笑了。

       “等你消息了。”

  一晃来到周六下午,我突然接到小逢电话:“忙什么呢?”

      “没事,兄弟有什么事?”

      “六点钟到瑞福来小区对过面馆集中,今晚让你真正体验一下捕鱼的乐趣。”

      “太好了,我一定准时到。”

       五点前我赶到约定地点,这才知道老许是撒网队长,他学撒网快三年。小逢才半年,自学成才。

       我请他们吃了碗面条后,老许开车上了淮海南路一路向南。

       “老许,白马湖多远?”

       “向南直刺,45分钟左右。”

       看着小逢的装备,两张旋网,蓝色鱼蒌里还放着两个丝网。

       行至王元,十字路口东南角小吃店生意火爆。

      “你知道吗?这家面店成了网红,是夜钓的人打卡圣地。”

       “是吗?”我不禁留意了一眼,店面很普通,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天时不如地利吧。

       上了灌溉总渠泄洪大桥,望着大桥下一里六宽的泄洪水道,不我禁想起淮安人都知道的一件事。

       传闻一里六当年是二里八,为的就是缓解上游地区七月汛期的巨大压力。

      “快了,还有十分钟就到白马湖啦。”司机老许操着口味很重的方言说。

       “大白马!”十分钟后车子左拐到左转位置上,透过窗户向左一看,我惊呼起来。   

       华灯初上的淮金路左侧,七彩霓虹不停闪烁着,憨态可掬的十一匹白马雕塑格外引人注目。

      它们从小到大序列化呈现“白马”的形象,完成抽象与具象的渐变,演绎着马从胚胎到成长的过程,这一雕塑成了白马湖景区的新地标。

  车子左拐,向东行驶不足三百米,来到花河桥。

       “下车,撒两网。”

       小逢穿好半身皮叉,拎着鱼箱大踏步迈向花河桥,别开生面的撒网PK拉开序幕。

       花河桥水自北向南缓缓地流淌着,两岸翠绿的芦苇随风飘荡。河宽不足二十米,桥宽至少八米。

       老许开始拾网,他把传统旋网提成圆锥形对我说:“三分撒网,七分理网。”

      一旁小逢也开始理网,我望着宽阔的水面,心中充满期待。

       两个人站在桥南边栏杆前,同时面朝北,只听老许嘴里喊口令:“1,2,3!”

       只见二人同时向左摆动,腰部猛地一发力,借着惯性两张网在河面上半空中瞬间同时打开,几乎同时落在水面上。

       老许个头略矮撒出网略近,但很圆。再看小逢撒得又远又圆,那技术真是杠杠的。

       两个人变换拉网的位置让我疑惑不解地问:“这样有什么讲究?”

       “这叫斜拉网,直接拉鱼容易跑了,斜拉就能有效地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小逢一边抽烟一边传经送宝。

      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个人打开头灯,光线聚焦水中渔网动静。

      突然小逢那边惊呼:“哎,有一条,还是一条大鳊鱼呢!”

       “是吗?”我一听连忙向东走向小逢。

      远远就着见一条大鳊鱼在网内上蹿下跳,足有三斤。

       “老许怎样?”

       “空网,没有。”老许这边也没什么动静,不停啧着嘴,“小逢再打两网,没有,直接向南。”

       大鳊鱼在网里活蹦乱跳,小逢乐呵呵地不紧不慢收着网,他看我惊讶的表情,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笑着对我说:“我还是头一次逮到这么大一条鳊鱼呢!”

       但是接下来他们又打两网颗粒无收,老许果断说:“小逢走,去往良河桥。”

       渔网放进后备箱,老许开着车沿着湖边弯弯曲曲的观光路向南疾驰。远远望去,浩浩荡荡的白马湖岸边零星有几处灯火闪亮。

       “你看,湖边不少人在这夜钓呢!”我向湖边一瞅,私家车停在岸边,几个钓鱼爱好者正在湖边垂钓。

       “下车。”车子在一座桥头停下,小逢打开头灯走上桥头向两边察看后说。

       只见二人拿出丝网,哇哦,准备很充分。

       老许拿出布绳将小逢手中的丝网头扣好,接着老许向北,小逢向南走向桥东湖岸边。老许一边走一边放绳子,两个人配合默契。

       在宽阔的水域边,小逢头灯直刺对面:“我下网了,老许!”

       “下吧!”老许一边回灯,一边大声向对岸高喊。

  河水缓缓地从西边往良河流入宽广的白马湖,贴近湖岸,只见芦苇丛生。浩瀚无垠的湖面上,一盏明亮的灯光由远及近。

       “老许,这些人干什么?”

       “逮湖虾的。”老许一边匀速地拉绳,一边说,“湖边逮什么的都有,有人逮虾,有人逮长鱼,有人逮蚂蟥……”

       “什么?逮蚂蟥?”我诧异极了,“逮这有什么用?”

       “入药,可值钱了。”

       湖面上丝网缓缓从对面小逢手里入水,我定睛远眺,天啦,丝网在水面上不停地抖动,荡漾起的涟漪向四周扩散开去。

       “你看已经上鱼了,今晚你来体验一定要确保有鱼吃。”老许不无自豪地说。

       吃鱼固然快乐,但亲手捕鱼的快乐绝对是吃鱼无法与之相比的。我想,这就是老许、小逢乐于此道的缘故吧。

       “下一站,大荡河桥。”

       车子绕着景区蜿蜒曲折的狭窄道路奔向前方,道路两旁茂密的树林不时地被我们甩在身后。

       此时此刻的我就像寻宝一样,跟着向导一起向前进发。

       大荡河桥到了,桥上五颜六色大鲤鱼跳龙门的各种姿势,引起我的关注。

      经过观察老许当即决定:“小逢,不能撒网,下两道丝网就走。”

      “行!”

      “你来实习一下,把绳子向后拉,从河边走到对岸。”终于轮到我了。

       宽阔的水域下丝网很有技巧,一用绳拉,二可漂网,三用船下。

       三人密切配合下,我这个菜鸟学着他们的样儿下好了两道丝网。   

       然后,快速上车奔向最后一站。此时,我看了一下已经快十点钟了,时间不知不觉中流逝得很快。

       车子在湖边道路上行驶着,湖水的尽头那遥远的灯光犹如灯塔照亮我们前进的路。湖边路弯道特别多,我借着路灯浏览着白马湖边的景致,零零星星独钓者让我由衷地钦佩。

       突然我猛地向前一仰,接着向椅子上一靠。正在惊讶中的我,就听到驾驶室的老许说:“浔河大桥就要到了。”

       这个名字,让我不禁想起《琵琶行》中的那句“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果然,没过几分钟只见面前方灯光闪烁。桥头“浔河大桥”几个大字特别醒目,浔河大桥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桥西是白马湖支流,将源源不绝的活水汇入浩瀚白马湖。

       长近百米,宽十几米的桥边,十多盏头灯不时地照着碧波荡漾的湖面。一束束强光划破夜空,与天空中明亮的星星遥相呼应。


  车子停在桥左边几辆车的后边,小逢打开后备箱提起他那硕大的深蓝色鱼篓,三斤左右的鳊鱼在篓子里不时发出挣扎的声音。

       下了车,急不可耐的我趴在桥栏上向下看,借着撒网迷们明亮的聚光灯,这才发现浔河大桥离水面至少有十米。由于早上才下过大雨,所以现在水流有点湍急。

       “出鱼了!”忽然桥南头传来兴奋的叫喊,我一听跑了过去,只见闪烁的灯光下,旋网里一条硕大的鲢鱼上下翻滚着。

       “好大呀!”我望着从未见过的大鲢鱼感叹道。

       “嗯,有二十来斤。”一个大个子走过来瞅了一眼说,“今晚最大的你瞧瞧那边去。”

       我顺着师傅指的方向来到一辆三轮卡后边,远远就被哗啦啦的水声所吸引,那是增氧泵在任劳任怨地工作。

       我凑近一看,天啦!足有那条两个大的鲢鱼静静待在硕大的水箱里。

       “浔河大桥出大鲢鱼,花河桥出草鱼(鲫鱼),往良河桥出白条子。”老许边拾网边耐心地讲给我听。

      老许瞄了一眼桥下,对准几根木桩前水域,然后背过身来和小逢心有灵犀同时转身一百八十度向西抛网。

       刹那间,老许的网就像长了眼睛,在空中如降落伞一样完美地打开,只听啪啪声响,撒出去的网变成巨大的圆形罩在预想水域。

      说时迟那时快,小逢的旋网几乎同时飞了出去,那优美的姿势就像链球运动员一样,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圆弧,借着惯性向远处水面下落!

      “完美,你看人家这网撒的,又大又远又圆。”同行们对小逢撒网技术啧啧称赞。

       “网撒得再好也没用,出鱼才是硬道理。”小逢笑道。

       “快来,把环拉给我。”老许在东边粗着嗓子给我下达指令。

  “铁环在哪?”

       “后备箱那个天蓝色箱底!"老许紧盯水面斜拉网说,“快,钥匙拿上。”

       我飞快取来铁环交给老许:“上鱼了,要这环有什么用?”

       老许赶紧把铁环套入手绳,铁环沿着绳疾速下坠,网口立即变小,“铁环套上去,大鱼就不容易跑了。”

       敢情这铁环好比哪吒的乾坤圈,又仿佛孙悟空的紧箍咒,把大鱼牢牢地困在网里。

       突然,水面水花四起,偌大的鲢鱼蹿上蹿下。哇哦,果真是个大家伙。

       一群同行围了过来,顿时水面灯火通明,鲢鱼渐渐地收入网脚,老许眼疾手快,将网拎了上来:“哈哈,我也弄一条。”

       “这条,能有十四五斤。”

       “出鬼了,为什么我就没有逮大鱼的命呢?不行!我要打破魔咒。”小逢在一旁一边惊羡一边和自己较着劲,他点了一根烟,走了过来欣赏着老许打到的大家伙。

       说来也怪,接下来个把小时二人打了十多网,只打到几条小草鱼和白条。

       “走吧,天不早了。”我见状催促两位。

       “他明天早上还有事,那就走吧。今天也够本了,回去还要拿丝网。”老许征求小逢意见。

       “再打最后三网,没鱼立即走人。”

       “好!”

       渔民们都知道,鱼是一阵一阵的,出鱼时接二连三打,不出鱼再打也没用。

      三网打罢,小逢叹兴收兵。

      “今晚小逢打了一条鳊鱼三四斤,老许逮了一条大花鲢,收获都不小!”我笑着说。

       “不行,我下次一定要破记录,打到一个大的。”小逢一向自加压力。

       “下回你肯定能逮到大的。”老许安慰道。

       不知不觉中车子已经来到大荡河桥,他俩下去收网。

       两个人相继打开头灯,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去了岸边,老许摸到湖边把固定好的绳头放了:“收网!”

       “好的。”河对岸小逢听到后立即开始慢慢拉丝网。

       “今天有鱼吃了,你看网上多少鱼!”老许的灯光照着渐渐远去的丝网,我顺着灯光向对岸看去,果真丝网上一个个亮点晃动着。

       “今天,你第一次来保证你有鱼吃。”老许有把握地说。

       “谢谢,谢谢!”

       “外道了吧,兄弟之间不必客气。”

       我跟在老许的后头上了桥,小逢那边网就收完了。

       “大荡河桥也出白条,下一次再来带你到大平台上打去。”我们俩趴在桥栏上闲聊着。

       “大平台是什么地方?”

       “游船码头那边,上次我在那边一网下去剋十几条鲢子。”

       “你太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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