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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字牛画牛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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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2-8 07:41: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春的脚步声渐近,随着疫苗发芽,新冠寒潮已渐渐退去;紧接着盛夏来临,百年红船长航后要鸣笛停靠;再到秋天金黄尽染的季节里,我们为民族之魂唱响赞歌;而冬,请你离远一点儿,且让我们把中华暖风吹遍海角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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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到了,东方旅游文化给各位师友拜年了!我,一个12年坚守公益旅游文化的旅行者给您拜年!
      愿你在牛年里一一
      画牛画,写牛字,撰牛文,办牛事,做牛人,走牛运,发牛财!牛气冲天牛起来!
          赵日超致敬
          2021.2.12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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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黎,男,1962年出生,原籍陕西耀州,现居西安,为《美文》杂志副主编,一级作家。在国内外百余家杂志发表各类文学作品,累计六百余万字,出版有长篇小说《痉挛》、《小人物》、《时间的面孔》以及长篇散文《石头发光的地方一一回望耀州》,散文集《我是麻子村村民》、《丑陋的牙齿》、《耳旁的风》等十余部书籍。诸多作品或被编入十多个省市的语文辅导教材,或被《作家文摘》、《读者》、《散文选刊》、《散文海外版》、《中华文学选刊》等转载,并有数十(部)篇作品被翻译成英文、日文、韩文、蒙古文、哈萨克文、藏文、**尔文等多种文字。获柳青文学奖、黄河文学奖、西部文学奖、西安文学奖等多种奖项。

窗棂上妖娆的花朵
安黎

       一进入冬天,姑娘们在劳作之余,忙里偷闲,一直在悄无声息地干着两样事:一是纳袜底,一是剪窗花。挑灯夜战缝鞋底究竟为哪般?别人也许不知道,但姑娘的心里却镜子一般地透亮。未成婚的准夫婿前来拜年,不能空手而归呀!夫婿吃过岳母特意做的荷包蛋——村子里一直流传着“丈母娘爱女婿”之说,证据之一就是女婿来拜年,丈母娘无论穷富,都要在盛满酱汤挂面的碗底,埋两颗荷包蛋——喝过岳父窖藏的烧酒,遭受过姑娘亲弟堂弟等一干人的戏耍,于是就该告辞了。临跨出大门时,尾随其后的姑娘,羞红着脸,趁人不留意,把两双袜底偷偷塞入准夫婿的挎包。每一双袜底,都是姑娘精心缝制的。一手捏袜底,一手穿针线,蓝瓦瓦的袜面,白晃晃的丝线,一针继一针,一线续一线,针引着线游走,线随着针蜿蜒。一种暧昧,在针中穿越;一种思绪,在线中飞扬。那种想说爱你口难开的愁绪,全浓缩在了图案中。图案是如此地绚丽多姿,有摇曳的稻穗,有盛开的睡莲,有撒欢的野兔,有翩跹的蝴蝶。仅我所见,袜底图案就有数十种,不胜枚举。
     在重男轻女的农村,很多姑娘从未跨进过学堂的门槛。她们不见得认识自己的名字,却对美,显现出一种别样的敏感和迷恋。绣个手绢,纳个鞋底,做件衣服,缝个枕头,都不那么随随便便,而是在讲究实用的基础上,力求于将自己对美的追求,融汇其中。美不是拿来用的,而是拿来看的。这种风尚,绵延数千年,并非某个人一时的心血来潮。中国人其实是很在意于美,很在乎于美,并在具体的物件构造中,处处体现着美,突显着美。从屋脊砖雕的翩翩欲飞到门楼砖雕的翩翩欲飞,从砖墙的镂花到屏风的镂花,从桌子的造型到椅子的造型,从门墩的雕刻到拴马桩的雕刻,辅之以窗花、花馍、花鞋、花鞋垫、花枕头等等,花无疆,美无限。
      对于乡村姑娘来说,剪窗花是一件必须严肃对待之事,因为它关乎于人的脸面。姑娘们剪窗花时,时而聚在一起交流,头顶着头;时而各自闭门不出,特意回避人的窥探。交流为了取经,甚至是为了窃密,而躲避则是怕自己的创意和手艺被人盗走。
      日子宽裕的人家,平日里,窗子上也烂漫着窗花。但对于大多数村民而言,那样的讲究,似乎过于奢侈了。手头紧巴巴的,买一张白纸也要思忖半天,加之劳作辛苦,吃穿发愁,哪顾得上为窗子锦上添花?一年三季,一家一家的窗子,都不糊纸,**着仿佛被黑烟熏过似的木条窗格。到了冬季,犹如戏中所唱,“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冻得实在是受不住了,才想着要把窗子遮挡起来。至于怎么糊窗,那也是八贤过海各显神通,有的人家,翻寻出几片牛皮纸,拼接起来,糊于窗上;有的人家搜罗来一些破烂的蛇皮袋,用水洗一洗,晾干后又拿针线缝补,以至于蛇皮袋上打满了补丁,然后将其钉上窗子;有的人家,干脆将褴褛得已无法铺盖的被子,挪作他用,直接挂上去冒出窗帘了……快要过年时,作为家庭的脸面,窗子再也不能如此地蓬头垢面。怀揣几毛钱,去一回供销社,五分钱买一张白纸,两毛钱买一张红纸,如果更为奢侈,还可以挥霍几毛钱,再买一些其他颜色的纸。白纸用于糊窗,彩纸用以剪窗花。当那张白纸贴上窗格后,五彩斑斓的窗花,随之附着其上,在寒冷的窗棂竞相妖艳。窗花以红色为主,因为在村民的意识里,红色不仅代表着吉祥喜庆,而且还可以用来驱鬼免灾。红色是血的颜色,而流血,无疑源自于暴戾。鬼神纵然再狰狞,却也会在刀戟面前,畏缩不前。
      每个家庭的窗花,几乎都来自于自家的姑娘之手。那双原本纤细柔软的玉手,经日复一日地握镢头,抱石头,挥铁锹,已裂纹纵横,粗粝不堪。然而,一旦捧起那片红纸,操起那把小剪刀,咋一看很是颓秃粗笨的手指,立刻就变得灵巧了起来。除了个别人善意独创外,一般情况下,剪窗花并非任意为之,而是依照着样品来裁剪。先点燃一盏煤油灯,折叠好红纸,将样品铺展于红纸之上,端起煤油灯,让灯焰飘出的黑烟,在样品上轻轻熏染。顷刻间,红纸上就出现了一束花或一只鸡的烙印。捉起剪刀循着烙印,细细地刻挖,用不了太久,一盆栩栩如生的花,或一只引颈啼鸣的鸡,就脱颖而出。独创性的窗花,那是要用铅笔在红纸上描画的。描画好了,却不大满意,用橡皮将其擦掉。描了擦,擦了描,有时折腾一大晌,都无果而终。但有时灵感忽然闪现,一笔蜿蜒过去,便大功告成。创意性的窗花,很容易引来其他姑娘的啧啧叹羡。叹羡声犹如奖品,可以使人滋生出某种成就感与自豪感来,也能大大激发人更为旺盛的创造欲。第二年,样品被人借去**,接着就满村子地扩散,新的便沦落成了旧的。若想继续在窗花的创新上领跑,让人不断竖拇指,只有另辟蹊径,重新陷入苦思冥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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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家户户的窗格上,都是五颜六色,山花烂漫。窗花的造型五花八门,有牛羊狗兔等动物,有槐树榆树柳树等树木,有牡丹芍药月季等花卉,有向日葵稻谷麦穗等庄稼,有南瓜黄瓜西瓜等蔬菜,有单腿独立仰天鸣叫的公鸡,有手捉长烟杆抽烟的老农,有头顶着头说悄悄话的老妪,有踩着高跷呲牙咧嘴的新娘,有背着新娘狼狈不堪的新郎,有挑逗蛐蛐的顽童,有灯下阅读的少年,有“三娘教子”的漫画连载,有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夸张图谱……无所不包,无所不容,凡生活中存有的,窗花里几乎皆有。但总有那些卑微的生命,或被粗心疏漏,或被故意遗忘,比如猪,比如蚂蚁等,就在汪洋般的窗花世界里,难觅其踪。“猪不上窗”,这是众人心照不宣的铁律。猪为何就不能被剪成窗花,高就于窗格之上?询问得知,猪是不雅之物,是负面形象,它集懒丑脏于一身,人若瞥见它,吃饭败胃口,睡觉肤发痒。猪一边被人养着吃着,一边遭人贬损嫌弃,可见人是何等地自相矛盾,又是何等地忘恩负义!
      从“猪不上窗”这种现象中,我倒是读懂了村民们也许从来就没有意识到的内容:那些上窗的动物植物,其实是受到了一种礼遇,获得了一份礼赞。反面的背面是正面,该扬弃的都扬弃了,没有被抛弃的,自然均为意中之物。
      窗花的技术含量不高,也谈不上有多么高深的思想容量。但窗花对于万木皆枯百花皆凋的冬季,对于在饥寒中苦苦度日的村民,却至关重要。窗花是暗夜里的一抹亮光,能将飘零的梦想点燃,能将沉沦的希望救赎。没有人把心灵手巧的村姑视为艺术家,然而,正是这些皮肤粗糙的村姑,让冬季绽放花蕾,过年飘拂暖意。

杨开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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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开金,字垚德,湖北竹山人,曾任中国艺术科技研究所所长、中国文化报社副社长、中国文化传媒集团监事会主席、中国硬笔书法协会副主席,现为中国文化信息协会常务副会长、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文化和旅游部老干部书画学会副会长。书法作品于1996年参加第二届国际书法大展(韩国);1997年参加“迎接97香港回归”中国书画大展;1999年参加“迎澳门回归书画百米长卷展”;2005年参加首届北京国际书法双年展;2006年参加中国(国际)书法大会并创作“翰墨华章”百米书法长卷;2008年参加“和平颂——神七太空飞行艺术之旅”书法作品搭载神舟七号;2009年代表中国艺术团向朝鲜劳动党总书记金正日赠送书法作品; 2019年参加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书法展。艺术传略1989年编入《中国硬笔书法家辞典》,1994年编入《中国当代艺术界名人录》,1999年编入《国际名人录》,2004年编入《中国书画藏典》。书法作品于2007年被中南海收藏,2013年被党和国家领导人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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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克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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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克连  江苏淮安人。中国作协会员。资深新闻工作者。作品散见《诗刊》《星星》《诗神》《中国诗人》《扬子江》《雨花》《安徽文学》《十月》《解*放*军报》《空军报》《战士报》《工人日报》《文学报》等报刊。获过江苏省“乐园杯”全国诗歌大赛金杯奖、中国首届微型文学大赛诗歌二等奖、中国首届“屈原杯”诗歌二等奖、《工人日报》诗歌奖、《雨花》杂志诗歌优秀奖等。国家大型音乐诗歌咏唱会“奋斗新时代  礼赞奋斗者”(由中宣部、中国文联、中国作协等主办)入选诗《光之歌》在央视及各大卫视播放。已出版《温馨的感情》《姚克连诗选》等7部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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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华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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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华北,男,散文家,笔名北夫,原籍四川省合江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理事、河北散文学会副会长、沧州市作家协会顾问。有散文集《大洼如歌》《大洼行吟》《丹顶鹤的那些事儿》《九秋》《父亲树》《大洼意象》《肖冰梅传》等10部。散文以渤海沿岸湿地地域散文及生态散文为特色,风格细腻而厚重。获第三届冰心散文奖、河北第12届文艺振兴奖、全国第24届孙犁散文奖,中国散文学会30年突出贡献奖、沧州骄傲十大新闻人物、燕赵文化之星等。《父亲树》入选“冀版精品出版工程首届原创精品图书”。作品入选《中国散文年选》《我最喜欢的散文100篇》等十余种全国选本。有散文作品200多万字。“大洼文学”代表作家,2000年铁凝确立“大洼文学”为河北的一个文学板块。

洼里黄牛
张华北

      那头小牛是什么时候才看懂世界的,只有它和它的母亲知道。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太阳像一个金盘暖烘烘地悬在望不到边的大洼上空,悬在那参差不齐的苇草尖上。小牛左膝上雪白的一块和它母亲的一般,它下意识地颤动了几下腿,膝旁苇叶上挂满的露水抖落了,像十几枚小巧金亮的珍珠,霎时滑进草丛里。一两只黑蚁敏捷地爬上它那琥珀色般的前蹄,又爬上满是金色绒毛的小腿,小牛心里感到有些痒,但并不讨厌它们。它向草丛深处跳一般地跑去,它喜欢闻那一阵阵飘荡过来的草香。它想爬上那道高高的长堤,有着一排歪歪扭扭榆、槐的长堤。“哞儿”,它听到了母亲的呼唤,只有它能听懂,这是喊它。它折回来,极不情愿地回到这一个有着牛驴骡马的大家庭里。哞儿听见母亲用牙撸掉草尖的声音,蓦地感到了肚中有些空荡,母亲腿间那硕大的**在草丛中时隐时现。哞儿跳过去,用嘴含住了那只喜爱的**,它想用牙紧紧地咬住,但牙的萌出还要一些天。两只前腿跪在草上,那块美丽的白色被隐在膝下。温暖的乳汁含在嘴里,再一口口咽下。
     一头小叫驴漫不经心地踱过来了,白唇白眼环和一个白肚皮十分耀眼。看见小牛甜甜吮奶的样子,顿生几分嫉妒,用富有弹性的白唇拱了拱小牛后腿前最敏感的肌肤。哞儿停下吮吸,侧身望着这个不速之客。那家伙不知趣地张开白唇,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似在几分讥笑,又几分调侃。哞儿有些愤愤然,站起前腿,猛地向这个白眼圈的家伙顶了过去,它想像着头上有着母亲那对有力而锋利的角。小驴踉跄地后退两步,身子转过半圈,侧过头望着这个不知情的小东西。母牛似乎觉察了什么,回转过来,口里没有停下“嚓嚓”的声响,向哞儿和小驴之间插了过去。小驴轻快地弹起前腿,敏捷地跑开。那边,那头大草驴警觉地扬起头,卷叶般的耳朵竖得好高。
      哞儿真正孤独的时候,是在母亲最劳累的时候。它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拉上沉重的犁铧,迈着沉重的脚步,顺着翻开的黑土似乎永无休止地前进着。有时,哞儿跟在母亲和那人的后面,机械地亦步亦趋;有时,它停下来,嗅一嗅油亮亮的泥垡上的清香;有时,叼起一根芦草根用刚刚长出的几颗臼齿嚼嚼,觉得甜丝丝的。更多的时候,是看着土垡里蠕动的蛴螬在仓皇地爬进爬出,它用鼻子贴得近近地抚摩一下它们,心中也慢慢懂得了惬意的含义。
      哞儿记不清母亲的模样已经很久了,随着四腿有力地支撑起日渐壮大的身体,身上金黄的绒毛更加细密和有着光泽,前腿上的白花斑更耀眼夺目。肩上的肉岭不断鼓胀,头上渐渐隆出的锋刃般的利角已让人不敢轻易冒犯。草地里旋复花一片片一片片,如撒下的金盏;苇草伸长了长穗,一簇簇的黯红;茅花常常在悄无声息间漫开在草地上,如洼里大片飘来荡去的雾。夏日的洼,不能说是绿色主宰的世界,它更是七彩塑造下的世界。
      哞儿感到真正的压力和不公是在一个早晨,人把那具被称作勾槽的弯木套上了它的肩。勾槽是用坚硬的槐木砍成,绳索穿过上面的浅槽向身后两边延伸,拉动那辆该死的大车。它魁梧的身躯被紧紧地夹住,铁瓦大轮似乎高过了它的脊梁。哞儿极不情愿地驾着车散漫地在大路上走去。走得有些乏,口有些发干。加快了脚步,恨不得从绳套中逸出,铁环的勒紧使它回忆起鼻膈被穿破时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脚步渐渐慢起来,频率仅仅只能维持车轮的最慢运动。“啪!啪!”哞儿心中一阵悸痛,背上美丽的皮毛仿佛已经断裂,那棵用它父辈肌肤拧成的鞭子传递的力,像刀子切割着它的肋骨。哞儿尾根下感到一阵松弛,粪便带着体温流出,它听见了它们落地的“啪、啪”声,嗅到了飘来的一缕熟悉的气味。
      满洼的红粱、棒子高过了哞儿两眼的时候,往往是它能够一段小歇的日子。哞儿和那些牛马驴骡往往也会欢聚一起。草地上,它和那匹叫驴相遇了,叫驴亲热地用白唇蹭着它的脸。哞儿毫无表情的脸也热乎乎的,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着。那叫驴是最富有**的,时而扬脖狂吼几声,时而撒开四蹄奔跑一阵。哞儿跟着它吼叫,听起来只是难听的、低沉的一声闷响;哞儿跟着它奔跑,又只是跌跌撞撞乱了步伐。
      而哞儿最感到幸福的是在雨中吃草,小雨轻盈地击打着脊背、脖颈,在身上汇成细流顺腿缓缓而下。踏着润泽的青草垫子,宁静的树木、宁静的苇塘、宁静的天宇,一切是那么和谐和兼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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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哞儿和那头母牛是在红粱地边完成了有生以来最伟大的创举的。天也在飘洒着小雨,草地也是那么宁静,它把全部的希望倾注在那与母牛身心相融的一瞬间。在天地之间,它们感到是那样坦坦荡荡、无遮无拦。那头蠢驴惊恐地目睹了这一切,又一阵狂吼,似在向世界昭示,又似在祝贺。
      满洼的草由绿变黄,满洼的庄稼也由绿变着金,那都是阳光作的色。每年秋日,在**辣的秋阳笼罩下,也是哞儿最忙碌的季节。它不知用铁瓦车拉走了多少如山的红粱、棒子秸,也不知拉回了多少如山的秋草和大豆棵。有一天,哞儿终于感觉到身上的汗淌得多了,早晨从松软的牛粪铺垫的地上站起时,感到了昨日浑身留下的酸痛。一出草棚,十几只牛虻闻风而来,死死地叮在它柔软的肚腹、胯下,尾巴的哄赶已显得那么无力。
      哞儿发现,牛槽中铡拌过的草料里高粱粒子越来越少,简直可以一一数清。它庆幸拉了十几年铁瓦车的它,被那个牤牛蛋子顶替了,那是个头芯上有块白毛总爱顶仗的家伙。不几日,哞儿被牵到了一间土屋,两块巨大的圆石对合在一起,拉动上面的一块没白没黑地转圈,它感觉有粉末从巨石间簌簌而下。最初的头晕目眩虽然被笼上了眼罩也没能减轻,肚囊的草团翻卷着返回口中,差点吐出来。几天过去,渐渐习惯,机械地迈着脚步。时不时有小童稚嫩的声音软软地威吓着:“打、打、打”。小竹杆也时不时落在早已麻木的高耸的胯骨上。
      不知是哪一天,卸下磨摘下眼罩,哞儿很长时间眼还是昏花的。咬草秸时,臼齿的牙面忽然感到了钻心的酸痛。磨房里昏黄摇曳的煤油灯终于在一天熄灭了。哞儿离开磨房的那天,磨房里安装了一台电磨,人们进进出出,手舞足蹈地议论着。又一个早晨,哞儿从昏花的眼眶里,看见两人进了草棚,在它的肩部、臀部、脖颈、腋窝摸了几遍,抓得它浑身上下不舒服。人议论着,“眼肉、背肉、外脊、黄瓜条”“五百、三百”,争论着。下午,从草棚的窗口,看见那人把磨刀石放在半截碌碡上,那把尺把长的尖刀在上面蹭来蹭去,闪亮的光线刺得它的眼要流出泪来。那人弯腰用刀在草洼里撩起浑水,洒在石面,又用刀根“咔咔”地在石面上磕出麻坑,刀与石的“嚓嚓”声又响起。哞儿眼泪终于不自禁地滚了下来流在嘴角,咸咸地。一个长髯老汉过来了,把手杵的拐杖指向那人的鼻子,一阵数说后那人脸红一阵白一阵,腾地站起把刀猛地扎在了草棚檐子下。
       哞儿被扔在了草洼,十几天再没人管它。深秋的草地,处处是一片片的水洼,走过时,看得见水中的小蛤蟆,看得见水中的流云。一队花白奶牛昂扬地走过它的面前,溅起的泥点立即布满了它的脸。哞儿看看自己腿上的那片白花,和它们比起来,毕竟是太小。哞儿尾随着它们,才走了几步,身后几声狗吠传来,一只和它有着相同的黄毛不过要鲜亮得多的笨狗窜到身旁,向它忿忿地警示着。哞儿停下了脚步,小牧童甩着挂了几道花布条的长鞭光脚走过,不时传来几声悦耳的口哨声。
     
颜巧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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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巧霞,“80后”,江苏建湖人,英语教师,江苏省作协签约作家,中国作协会员。在《读者》《青年文摘》《北京青年报》《扬子晚报》《雨花》等全国各地报刊,发表百余万文字。已出版图书:《在缝隙里明媚生长》《为爱而生,优雅而立》《有一种爱永不迷路》《爱的眼睛和耳朵》等。

春联往事
  颜巧霞

  自我有记忆起,每临农历年,村庄上的人家都会在除夕那日贴春联。那些老旧的砖瓦房配着油漆斑驳的木板门,在旧门上贴红通通的春联后,一时之间整幢房像纯朴的姑娘涂上了胭脂,变得喜气洋洋,要去过好日子的似的,有过新年的气氛。我们上了小学堂的孩子,早听老师讲过春联除了美还有“辟邪除灾、迎祥纳福”之好处。
  一般说来,一户人家家有几扇门就需几副春联,堂屋、东厢房、西厢房、厨屋……计算下来**联也是一笔开资。因家境窘困,我母亲一心想着节省,去街上商店买年货时,她便顺手买下红纸数张,按照门的大小裁下春联的尺寸,放在一起卷叠好备用!
  母亲吩咐我们别光顾着野,留心着祥三爷什么时候帮人写春联,我家也拿着红纸去他那排队,请他帮忙写春联。
  祥三爷平日爱拿着一架古书读,肚子里有墨水,只是他家弟兄多,家贫,他一辈子未曾娶亲,跟在大哥大嫂身边过活。村庄上的光棍汉多少让人有些看不起,但祥三爷不。他会写春联,那一手行云流水的毛笔字,让村里男人敬重,女人感慨。
  父亲在外跑着要工钱,母亲忙着做年吃食,我也认真地留意着祥大爷家的院子。某一日,那院子突然川流不息起来,有老的、小的捧着红纸进进出出,我赶忙奔回家,把母亲裁好的红纸也捧去。祥三爷站在八仙桌旁,把支毛笔在小盆子里醮了墨水,提气运笔一气呵成地写下来,只见那些个黑色墨字映在红通通的纸上,就如一排小灯笼亮在黑色夜幕下,亮眼得不得了。有些识字的老人还读了出来:“比勤赛富千家盈喜 迎春接福万户纳祥”“大地回春风光胜昔 山川添秀岁月更新”其他看的人连连道好,夸祥三爷联出得工整漂亮,字写得筋骨气派。祥三爷一如往常不笑,肃穆着一张脸。有时候一家一户接二连三写下来,到了晚饭时分,祥大嫂等着桌子吃饭,不免有些摆脸子,连连催促祥三爷起来:“笔墨收拾起来,明儿再写吧!一家老小都没这你没家没口的忙!”
  我们那时候不晓得好歹把祥大嫂的话学家去,母亲就发狠地说:“在学校里老师教毛笔字,你好好练,练好了,自己给家里写春联……”
  等我长到十多岁,念到四五年级,母亲果然不让我再去找祥三爷写春联。她只管把红纸裁开,收拾出合我身高的小长方形饭桌,拿出那支父亲给我买的大号毛笔,掀开墨水瓶,母亲也不走开,就贴在那饭桌边上看我写毛笔字。起初,我心上颤颤的不敢写,母亲在一旁大声说:“你写,怕什么?写!”我要母亲帮我取了几张黄毛纸,在上面先打草稿练习了数遍,终于脚一跺,心一横,在红纸上写开了,每副红纸只写了四个字,共八字:“春回大地 福满人间”。自我感觉那些字颇像冬日的小草瑟瑟缩缩。母亲看了却连连夸好,还叫来父亲看,父亲也笑说:“还可以!”我这就越写越来劲了,“刷刷刷”很快写起数副对联来,六字、七字、八字都有。母亲又兴冲冲地裁了无数张的小红纸条,让我把家里各处都写上,灶头上要贴的写:“童言无忌”,鸡圈上写:“鸡生大蛋”,猪圈上就贴一张:“生猪兴旺”。
  我挥笔泼墨也没几年光景,就被街市上的春联给淘汰下来。只见市面上的春联又便宜又好看,厚实实的胭脂红的红纸上印着团花,花上托着墨字,看上去清丽优雅,要么用那种朝阳红的红纸上面烫金字,打远里瞧都有富丽堂皇感,我母亲也终于忍不住去街市上**联了,一买就到了如今。
  今又快到贴春联的光景,那些旧时光和往事都从春联边悄悄地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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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军,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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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智辉, 字书庵,号无极,1949年10月出生于山东省宁阳县。北京大学哲学系毕业。10岁开始习字,1975年拜刘炳森为师,1980年中国书法家协会成立后,经刘炳森、李铎力荐,于1982年加入中国书法家协会。
        刘智辉书法作品参加了二、三、四届国展,在国内外举办的展览中无数次获得各类奖项。作品被中国美术馆、北京图书馆、对外艺术展览公司收藏,并被新加 坡、日 本、加拿大、原西德等国和台湾、香港等地艺术机构收藏,被国内多家博物馆及碑林收藏,已有几十幅作品刻石上碑。传略被《中国书法大辞典》、《中国当代艺术 家》、《世界当代艺术家》、《中国专家大词典》、《中国美术年鉴》、《中国印学年鉴》等40余部辞书收录入典。 刘智辉以行书、草书名世,其书法作品遍布世界各地,以日本、韩国、新加坡、香港、台湾流传最广。在国内,以巨幅作品和行草条屏著世,被称为善写条屏的书法家。现为北京市书法家协会宣传工作委员会副主任,中国书法家协会书法培训中心教授,中国国际书画艺术研究会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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