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远见 发表于 2018-7-18 20:45:47

骆洪宾:家乡的蒲菜

家乡的蒲菜
骆洪宾


      淮水之滨,古有淮安。这是一座名副其实的水城,古老的京杭大运河穿城而过,城内有萧湖、勺湖、月湖,城南数十里处有白马湖、宝应湖,东南方有绿草荡,西南方还有国内四大淡水湖之一的洪泽湖。蒲草,是淮安城乡滨水之地随处可见的水中植物,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淮安人取蒲的嫩茎做菜肴,食用蒲菜的历史久远。至今,蒲菜仍是城乡寻常百姓人家饭桌上的美味佳肴。蒲菜,出污泥而不染,洁白如玉,鲜嫩清香,有“淮笋”之称,更有“天下第一笋”“淮扬第一名蔬”之誉。
   在古城内西南隅的月湖边散步,走上初夏的眉端。一泓野水,方圆百亩。湖中,碧波荡漾,蒲草吐翠,莲花初绽,岸柳垂金线,野鸭水上飘,鹭鸟空中飞……一派野趣横生的景象。此时,湖边的一个码头上,几位年事已高的湖民,坐在小板凳上剥蒲菜。他们的身旁,一边是青嫩的蒲草,一边是洁白的蒲菜。新出水的蒲菜,味道清香。又见蒲菜,让我蓦然想起小时候与蒲菜有关的往事来。
童年时,家住在城里南门的城墙脚下,与古老的月湖仅百米之遥。那时的夏日里,我们门口的几个男孩子天天结伴去湖中游泳戏水,口干或肚子饿时,就乱拔蒲草,吃又甜又嫩的蒲茎,常常把湖中弄得一片狼藉,惹得以湖为生计的湖民经常到家里来吿状,父母亲总是左赔礼,右道歉。我们回家后,轻者遭训斥,重者打**。但是,我们太顽皮,还是我行我素,屡教不改;冬季里,常去湖中溜冰、滚铁环、凿冰拔蒲根吃……记忆中,家住月湖边,吃蒲菜是经常的事。那时家里穷,母亲总是买蒲杆回家,自己剥蒲菜。这样虽然花工夫,但是省钱,剥下来的蒲菜外皮,晒干后还能当蒲绳用。久而久之,我也成了剥蒲菜的高手。
      家里烧蒲菜,其配料随季节而变化。春天里,家里地上长的新蚕豆能吃时,蚕豆米子烧蒲菜,那真是菜肴中的一绝。蚕豆米子的清香和蒲菜的清香,两者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味道鲜美,总会让人味蕾大开;秋天里,蒲菜烧豆腐,是家常菜;端午节或中秋节,能吃上一顿蒲菜烧猪肉。至于现在淮扬菜系列中的名菜:如蒲菜炖狮子头、开洋蒲菜等,小时侯真的没听说过,更没有吃过。
   家乡人喜欢吃蒲菜,是有渊源的,传说中,它有一段悲壮的历史。南宋绍兴五年,宋朝著名的抗金女英雄梁红玉随夫韩世忠镇守淮安,因被金兵长期围困,在内无粮草、外无援军的情况下,偶然发现马食蒲茎,因而取蒲菜代食,解决了粮食尽绝的困境,终于打败了金兵。故淮安民间又称蒲菜为“抗金菜”。
家乡的蒲菜,是淮扬菜中的精品,淮安特有的美味,《舌尖上的中国2》对它作过宣传。制作蒲菜菜肴,烧、烩、炒、焖、蒸各具特色。淮安蒲菜,以月湖所产的蒲菜最为肥美,名气很大。月湖中的小岛上,历史上曾有一处淮上名胜——天妃宫,故月湖蒲菜又称“天妃宫”蒲菜。这里的蒲菜好,其原因有二:一是月湖形成的年代久远,湖中水浅淤深,所产的蒲菜茎粗白长,壮而不老;二是月湖水质好,蒲菜烧出来后不变色,总是**的模样,这是其他地方所产的蒲菜不能比的。
   月湖的面积不大,是淮安古城里唯一还没有被开发的原生态湖泊。“天妃宫”蒲菜出产量很少,预定方可购得,且价格不菲。春节前后,几千元一斤。四五月后,从几百元一斤,逐渐降为几十元一斤,仍是同类蒲菜的十倍价格。
   
       骆洪宾,淮安区人,1955年出生,初中学历,中共党员,江苏省散文学会会员,散文、诗歌作品常见于《淮安区报》、《淮海晚报》、《新华日报》、扬子晚报网、光明网、东方旅游文化网等。

若兰 发表于 2018-7-22 18:09:38

很想看到蒲菜长什么样子,有个图片就好了。

苏宝大 发表于 2018-7-22 20:35:52

阅读,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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