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缨轩主 发表于 2006-10-29 10:36:37

南湾

  小时候总觉得我的家乡不好,山寒水瘦,贫穷落后。当我真的从南走到北,从东走到西,再回过头来看,我们信阳原本不错的,它有山有水,不寒不热,是最适宜人类居住的地方。尤其是有了南湾湖以后,信阳真的是十分容貌又添十分。

  信阳古为申国。申伯因帮其外甥周平王平定犬戎之乱有功,显赫一时。后来,南方的楚国兴起,申在公元前688年被楚灭掉,信阳一带包括罗山(谢)、光山(弦)、潢川(黄)、息县(息)、固始(蓼)等小邦国,都相继被楚国装入囊中。所以,信阳一带,一直被我称为楚国山川。信阳西不远,是一片层层叠叠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山,其中最高的山,叫贤山。据说是因为东汉时期有一个叫周磐的名士在此隐居讲学,人们认为是贤人隐居的地方,就把这座山叫做贤山。贤山脚下蜿蜒流淌的一条河,叫浉河。它不知发源于哪里,一直向东流入罗山县境,然后汇入淮河。这一带值得一提的人物,除了上面说的周磐外,再就是明代的前七子之一的何景明了。何就是贤山脚下的人,死后归葬故乡,其坟墓就在今天的南湾下面的信阳师院附近。

  说了上面一堆废话,目的还是想引出南湾。南湾在过去一直是一条普通的小河。建国后,为改变信阳一带水利情况,人们就在贤山脚下两山之间筑起一道大坝,浉河在这里被拦腰截断,成为南湾水库。最初的动机只是水利,现在,却成了信阳的旅游胜地,每年能为信阳捞取大把大把的钞票,这是它最初的决策者始料不及的。

  我和南湾结缘,说来话就长了。1977年恢复高考,我勉强也考上了,就在信阳上师范。其间常和同学一道来南湾。那时,没有人要门票,想来就来吧,我和同学在这里游过泳、划过船,也吟过诗。这些诗被我自作主张地发在我当主编的学生会的板报上,居然没能打动一个女同学的芳心,唉,白写啦!后来,参加工作了,也常来信阳学习呀办事呀什么的,也来过几次南湾的。其间还有比较正式的几次游览:一次是我们毕业十五周年第一次开同学会游南湾;一次是学校组织老师旅游,我那时虽然已经不做老师了,但被我爱人当作家属带挈着,大气不敢出的跟人家一起坐船游一次。还有一次就比较隆重了:那时我还在统战部,因被派灵山参与灵山寺整顿工作,回来,和县旅游局长来信阳,市旅游局正好接待三门峡市旅游局的客人,我们一行和贵宾同乘一船,我也沾光享受了一回高规格的礼遇,包括参观人妖表演。哈!我还被人妖拉上去唱歌跳舞哩。

  历来数不清的游览,我并没有留下什么值得一提的文字作纪念。今天的游览,意义非常,我若不写两笔,就觉得对不起专门接待我的朋友以及陪我来游的我的夫人和朋友。

  我的朋友义刚君调到信阳当律师已经十多年了.在我在罗结识的朋友中,他博闻第一、辩才第一、大概胸襟也是第一的。前些年白手起家,一直在奋斗,现在,有了私房、私车,年收入X万,自觉小有成就,可以松一口气了,就想约老朋友聚一聚,游一游,聊一聊。国庆长假,我才从远地回来,不想再跑远,近处总得走走吧?义刚的提议正中下怀。便约了烽兄、玉宏二同学前去。我的夫人听说到义刚那儿去,连忙爬起来说:鲁义刚请客,不宰白不宰!于是,我们的队伍中便有了一个让义刚大受欢迎的女士。

  今早7点,车到我门口,我把人约齐,到信阳8点多了吧。在义刚楼下的小吃店吃过早点,我们带来的车有事回去,义刚开出自己的车,我们一行直奔南湾。

  因为大家都来过好多次,旅程是很熟悉的。从入口乘船,到猴岛,再乘船,到鸟岛,再乘船,往回走,途经度假岛,再回原地。这一线的游程不知几十里,反正感觉是很长很长的。坐在舱中,站在船头,走在岛上,我老有一种很骄傲的心情:哈哈!2006年阴历8月14日,将作为南湾的一个重要的节日,载入濯缨个人的史册啦!别看这并不起眼的几个鸟人,可能是今天到此一游的上万人中比较有特色的游客:一个律师(义刚放在哪个层次,都堪称大律师),一个孔子研究家(玉宏对孔子颇有研究),一个虽在官场但不改书生本色的雅士(烽兄早年也写过“刀笔糊来口半张”的诗句哩),一个虽学生物学但教起语文来却把中文科班出身的同行甩得远远的教师(濯某夫人教书水平和脾气倒是成正比),还有一个,就是一向以诗人自居的趾高气扬的濯缨。

  南湾本是一条河。修成水库后,因为旅游的需要,才改称南湾湖的。所以,它不象杭州西湖和武汉东湖那样是一盆水,它却是一线水。这一线水有多长哩?我坐船游这么多次,没有一次是走到尽头的。从水域面积来说,它比杭州西湖要大不知多少倍,因为,我曾绕西湖一周,我午饭后慢慢悠悠地走,走到花港观鱼还在躺椅上睡了一觉,再回宾馆太阳还老高哩。而绕南湾一周,几乎是不可能的。东湖虽然比西湖大,但,它无法和我们南湾比。

  南湾的水非常之清,清到什么程度?还真不好形容。它是和周围环境一样的颜色:天映在水里,水就是蓝色的,山映在水里,水就是绿色的,云霞映在水中,水又是七彩的。说个极端的话,在这样的水上游,你会觉得淹死在里面也甘心。两岸的山,是信阳毛尖的主要产地。信阳毛尖是名茶了,但它也奇怪:信阳茶只有用南湾水泡,才最好喝。我到白城、到广州、到大连,都带着信阳毛尖,但遗憾,别处的水冲不出信阳毛尖的味儿。只有南湾水,冲出来的茶才是又香又甜又微带着一缕苦涩,让人回味无穷。

  南湾的山,不是很高大挺拔的,除了入口处的贤山比较高峻之外,两岸的山都比较矮小,连绵起伏。其实,因为我没有沿岸实地走过,我也不知道这两边望过去的山,究竟是岸还是岛。山上都长满着各种各样的树木,望去绿莹莹的,倒映在水里面,是那样的清秀。打个不太好的比喻:南湾的山啊,就象一群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叫你心生爱意,但却无法生出邪念,与之相对,心灵中洒满圣洁的光辉!

  和全国所有与水有关的风景相比,南湾什么都不缺:西湖,没有南湾大,东湖,不仅比南湾小,而且那是什么水啊?走近一看:到处漂着死鱼杂物,臭气熏天,我们南湾水是捧起来只管喝的。

  南湾缺什么哩?还是缺一样最最重要的东西啊!

  缺人,缺名人,缺值得人们怀念的人,缺其德行、功业、才华、声誉等足以和南湾风景相配的人,缺真正能够历千年而不朽的人!

  前面提到了两个人:周磐,贤山因之而得名,然而其事迹不详,不知道他在历史上究竟有什么贡献,有什么成就。何景明,倒是知道一些,也挺有名气的。但,很可惜,他也不是什么重量级的人物。

  我在杭州西湖绕湖行走时,我是走在历史的天空中的。我走到某处,会想到李泌,他疏凿六井,杭人念之;走到某处,会想起白居易,治理西湖,变害为利,为杭人做了很多的好事,同时,他写了多少歌颂西湖的诗篇啊,截止目前,无论数量和质量,他仍是西湖诗歌大奖赛的冠军;还有我深敬深爱的东坡先生,他随便往哪个地方一站,那个地方立即就名垂青史了啊!今天,还有这样的人吗?

  地灵应该会有人杰的。希望信阳的官员、艺术家以及各种各样的家们,大家都争口气,争取为南湾放一个大大的响炮。

  在中秋节的前一天,我们一行就这样和众多的游人一起,把南湾的山水点缀得十分热闹。我记得南湾的这一天,不知道南湾会不会记住我啊!

濯缨轩主 发表于 2006-10-29 10:39:47

我的朋友鲁义刚(即当天的东道主)的相关文章

《也说南湾》

  濯缨游南湾时,我是东道。邀其与玉宏、烽兄同游,目的有三,一是洗一把脑,二是借此机会可以骗得几篇能下酒醒神的佳作来,其三,我是想借几位大圣的灵光脑袋,更深刻地从文字意义挖掘我钟爱的南湾湖的美与色。

 八月的南湾,其景其韵是多姿的。它既保留着夏季的明丽,又着上了亦庄亦媚的秋色;使人既有着中午时分艳阳当空时对碧水清爽的痴迷,又有着清晨时分凉意如水消残倦而吐百机的秋令感觉。这时的南湾,天是蔚蓝的,湖面却笼着一团一团的雾蔼,水朦胧,岛朦胧,人朦胧,太多的朦胧,唯天是空明洁净的。有道是“浓睡不消残酒”,秋季无奈的阳光,也一样迟迟消不去温差所形成的薄雾。但是,这个雾是适度的。适度的雾,在呼唤着南湾的山水之美,适度的雾在对比着天地之间应有的色差,让人在此时还能分得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哪里是水。

 旅游,其实是一种另类的聊天或对话,——和自然对话,和历史对话,和古人对话,和自己对话。自然是物质的,物质的东西谈不上情。和自然对话的感受取决于对话人的心境。你寄之与情,则到处都是秋波,你寄之与郁,则流动着都是悲泪。

 濯缨说,南湾缺人,仿佛也缺必要的历史积淀,其实,濯缨之说的缺人,确切地说是缺古人。我则不这么认为。姑且不说已有的申伯、周磐、何景明了,历史上在此流连驻足的大家绝对不亚于过江之鲫。就连濯缨君最崇拜的东坡居士也曾在品饮南湾茶水后情不自已地发出过“豫南茶第一”的赞誉。南湾,是信阳无边秀色中的一景,说南湾,在一定程度上是在说信阳。信阳,无论是今人,还是古人;无论是现代史,还是古代史,丰富得很啊!远的不说,谁敢说千百年后,没有人去考究我们的大诗人濯缨、孔学研究家玉宏和官场雅人熊烽兄呢?哈哈,我看不一定。诸君正当力强之年,中晚之福与时代同步,未可逆知啊!从这个意义上讲,南湾缺的是很好的挖掘和整理。

 说起与自然对话,我不想多谈了,本人为律师,有条件南北纵横,所历者并不少,我曾毫不偏私地评价过,能与我南湾媲美的秀色,也仅有阳朔尔。然而,阳朔之美难穷尽南湾之美。阳朔之美,造化之功,我们应该感谢上苍对人类的厚赐;南湾之美,则是自然与人文的高度竞合。自然的东西在南湾保留着,人文的东西是什么?是信阳精神。我们凝视着或水天一色,或水平如镜,或碧波万倾,或风情万千的南湾湖面,我们除了可以联想到西湖的古典,联想东湖的污染遗憾,联想到桂林阳朔的造化神功,我们更能联想到当年信阳人民战天斗地修水利的大气磅礴。在这里上演过多少个真实的愚公移山故事,在这里有多少个犯罪囚犯被改造成新人,成为国家的水利建设者贡献在祖国的大江南北,在这里有多少信阳的英雄儿女,他们背着襁褓中的儿女也就是今天的我们,睡在露天的工地里,凭着一双双铁手,凭着一颗颗红心,勾画和谱写出了今天我们为之赞叹的秀色美景,创造出了一个又一个百日大旱而农业照样丰收的奇迹神话。今天,南湾在继续发挥着其农业水利之功、城市供水之能的同时,犹如一个该出阁的美女,长袖善舞,在向愈来愈远的情郎抛去招亲的绣球,被越来越远,越来越多的人们所认识,所钟爱,所痴迷,这说明了什么?历史在进步,生活水平在提高,社会在越来越和谐。人们在探究南湾的自然之美,人们在品味着包涵在南湾水中的信阳精神。

  我写这段文字,一是回答我的好友濯缨,二是试图抛砖引玉。南湾是现代信阳人的母亲湖。我们应该为我们的母亲全方位的唱出心中的颂歌,一是行孝,二是不要再藏珍玉于蒿蓬了。

濯缨轩主 发表于 2006-10-29 10:42:13

当天写的游南湾的诗

《游南湾》


一船欢笑一船风,两臂开张向太空。
俯首忽惊天在水,游轮和我俱成龙。

(请教:“俱”可有仄读的例子?)


山含浅笑水平流,更对青山一展喉。
薅却白毛三五绺,敢同汝辈比青头!


青松顶上鹭鸶飞,齐向游人抖雪衣。
我欲凌风伸手去,要携一片彩云归。


秋风惹我十分豪,更有诗情待酒烧。
但使南湾都是酒,连湖端起不须瓢!

暗香如沁 发表于 2006-10-29 21:52:04

作者对南湾的描写有情有景,饱满的感情加深了这篇文字的分量。如果有图片那就是更好了。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南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