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一游”
“到此一游”雪鹰
在一些风景区,经常看到那些名楼的柱子上、栏杆上、墙砖上,甚至周围的树或竹子上,大凡能刻字的地方,都乱七八糟地刻着“某某到此一游”。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了,出来旅游观光,这确实是他一生中的一件大事。除了一年四季到处漂泊的旅行家外,那些上班族、打工族、种地族、读书族,又有几个能常年外出旅游的?既然出来一趟不容易,那么在那些石头上、墙砖上刻上他们“到此一游”以资纪念,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重大而有意义的事。这虽然比不得大汉骠骑将军霍去病追击匈奴至狼居山,在山上筑坛刻石以留名青史,但至少还是可以让后来的游客和景区管理处的人员知晓:有那么些张某某、李某某、刘某某……曾经来过这儿。仅此,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在风景区刻字留念,并不是今人的发明,而是中国几千年的文化传统。历史上那有名的诗人,比如李白,比如苏轼,以及大大小小的文人墨客,没有不这样做的。崔颢游黄鹤楼,就毫不客气地在楼上题了首“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的诗,并且署上了自己的名字,以致晚来几天的李白拿起笔迟迟不敢在楼上乱画,只好遗憾地叹了句:“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苏轼跑到庐山玩了一通,也便毫不脸红地在西林寺的墙壁上龙飞凤舞:“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且特意在前面加个题目:“题西林寺壁”。这些无不说明古人每到一处,都要乱涂乱画;他们除了写下自己的大名,似觉不够,还要用一大串文字来把名字叫响。
但他们多少来得不够痛快。来得痛快的当数齐天大圣孙悟空孙猴子了。孙猴子想抢玉皇大帝的天宫,便与前来劝架的如来抖狠,说自己一个筋斗就能行十万八千里。当他从如来的掌心翻到所谓的天尽头时,便灵机一动,拔根毫毛变成笔,在一根撑着一股清气的肉红色柱子上写道:“齐天大圣到此一游。”且还在柱底屙了泡猴尿。孙悟空到底没敢用真名,而只用了相当于现今网名的化名,这或许是他还懂得羞耻,知道乱涂乱画不是什么好事;再说,他写下那几个字也并非是想留什么名,只是为抖狠的输赢留一个证据罢了。
今人师法了孙悟空,但目的却又不同,他们是想出名。这点和李白、苏轼没多大区别,说白了就是希望“在千年老墙万年石壁上刻字留名以求共享永生”。然而李白、苏轼因名字后的文字优美,脍炙人口,名字也就自然而然地留传下来。而今人呢,不但名字后空无一物,而且字也写得歪歪扭扭,毫无美感可言,名字也只好“比石头烂得还快”了。
我小的时候,同学间闹了矛盾,张三为了报复李四,往往会在地上捡个粉笔头什么的跑到厕所里,在那已不可污的粪墙上大大的写下:李四到此一游。而李四呢,闹不清是谁写的,也捡根粉笔头跑到厕所里,一边张口大骂,一边就把全班男生的大名发表在了那墙上。以致王五马六纷纷效尤;写的人多了,最后反倒形成了一种“厕所文化”——那可是校园文化的一个重要分支啊。而在风景名胜地,刻字留名的人灿若群星,不可谓不多,但不知能否也形成旅游文化的一个分支,就待那有着刻字留名癖的诸君多多努力了。
雪鹰,本名汪孝雄,作品见于《诗刊》《星星》《芳草》《延安文学》《武汉晚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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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薄之见,别介意! 真的不错啊!!欢迎常赐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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