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方 发表于 2007-3-12 15:46:01

原创 文化的灵魂——从黄健翔说起

  文化的功能,是为了沟通;传播,则是它的命脉。人世间那么多隔阂,就靠文化来排解。而媒体,作为传播文化的一种工具,毋庸质疑,它在传播“文化文明”的同时,自身也吸附上了文化的灵魂。那么,什么才是文化的灵魂呢?


从黄健翔说起
  去年德国世界杯,众所周知,黄健翔在意大利与澳大利亚之战最后3分钟的失声嘶吼,将自己推坐在了媒体尤其是国内媒体的火山口上。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批评、谩骂、恶搞蜂拥而至,甚至是上纲上线……我并不想在此评说黄健翔的对与错。和大家一样,足球,是我喜欢的,对于足球解说,就我个人……哦呵呵,这个世界真的是变化太快:我刚想说就我个人而言我不喜欢太正规、太冷静的解说,我喜欢带有个人观点、极富激情的解说,比如庄泳的老公刘勇——想到这儿时,有点不放心,特意在网上查了一下。嗨,谁知人家两口子早就离了婚。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差点闹个笑话。不过,这倒恰恰证明了之于“娱乐新闻”,我是基本不闻不看的。我要说的是,黄的解说,与刘勇的解说路数差不多,都是我喜欢的。
  拉拉杂杂,用此话题做引子,无非是想从媒体传播“文明”的过程中,妄图探觅着文化的一点内涵——哪怕是皮毛。

写作的态度
  孙犁说,作文和做人的道理,是一样的。我很以为然。
  我作文,除了借鉴古人外,若写人物,一般是自己较为熟悉的。比如自己家里的人,邻居,同学,同事,朋友,大抵上不会出了这个范围。对家里人,在没孩子时,多写祖父,父亲,母亲。三十岁上,有了儿子,这以后的文章,多是围绕着他来作。知我写文章,父亲便时常告戒我:要谨慎,莫谈国是,不可惹是生非,诸如此类。即便如此,大约是年青的缘故吧,有时作文,难免还是要涉及他人。只是,在感觉上,倘被写入文章的人自己根本不认识,便会于心里有些别扭,写起来就不大顺手,不似写自己儿子来得那般畅快,想说便说,想骂就骂。
  如今,报刊杂志上,电视节目里,互联网络上,常看到关于古人伟人皇帝嫔妃太监今人明星大腕官员的绯闻奇闻婚恋逸事等方面的文章或新闻,就时常在心中生奇纳闷:按人物类“文艺作品”的一般创作规律而言,写这类东西,一般都是自己亲自采访,以获得第一手资料;或是写自己熟悉熟知的;或根本写的就是自家祖先。若是写自己则最好,最不济,也得据史(实)吧。因为,只有如此这般,这类“文艺作品”才显可信,方能起到儆戒教育的目的。实际中也是不乏这方面成功的例子的。咱先抛开司马迁之《史记》、徐霞客之游记不说,《三国演义》、《红楼梦》也按下不表,就说现代。叶永烈写个系列人物传,抛开其它材料的来源不说,仅《陈伯达传》,他就想方设法采访了本人许多次……
  所以,因心中好奇,我便耐住性子,待看完此类“绯闻奇闻婚恋逸事”后,心下豁然。哈哈,原来如此!我就说嘛,骇我一跳。按上面的“一般规律”,我还以为作者是“古人伟人皇帝嫔妃太监”的第多少多少代不肖子孙混不下去了,在掘自家的祖坟呢。不过,看罢这些文章、新闻,写得说得就跟自己真是那些“古人伟人皇帝嫔妃太监今人明星大腕官员”的第多少多少代后人和家人似的。你看这位,硬说阿Q就是鲁迅本人的,好象自己曾做过鲁迅的跟班似的,说得那般有鼻子有眼。再看这位老兄,吟颂罢“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的诗句,便嘴里“龚兄”“龚兄”地叫个没完,仿佛与龚自珍是亲戚一样,好不亲热,末了将他家“龚兄”大大地辱骂了一通。这位就更绝了,苦口婆心地诉说着杨振宁与翁帆的不浪漫、不幸福。我就纳了闷了,你是从何处得知的?莫非你听了人家的床了?真是吃饱了撑的!还有,你又不是张玉风、李银桥的孙子,怎会将毛主席江青屋子里的事儿说的恁清楚?话又说回来,谁家孙子,会这么埋汰自家祖先呢?嗨嗨,这等“垃圾”,还是不说也罢,别辱了大伙儿的耳朵。
  我以为,即便是为“稻粮谋”,那也整点“技术含量”高点的“东东”。别忘了,无论如何,你也是靠文字、语言混饭的。要知道,通俗,并不等于粗俗。
  我坚信,一个人写出的文字或说出的话语,总与他的心,是血脉相连的。
  
“苍蝇之微”
  古今中外,小小的苍蝇,竟也不乏论述。
  《诗经》里说:“营营青蝇,止于樊。岂弟君子,无信谗言。”又说:“非鸡则鸣,苍蝇之声。”看来,青蝇之善于乱色,苍蝇之善于乱声,应是有的。法布尔( Fabre)在《昆虫物语》里也有记述。希腊神话里是把苍蝇叫做莫亚(Muia)的。近代的周作人,专论“苍蝇之微”,和着林语堂追求文章“文调”的“性灵”及“闲适”与“幽默”,末了,却做了日本人的高官,毁了自己的名。看来,“苍蝇”倒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我眼中的苍蝇,是讨人嫌的。映象中,它总是好叮污秽的物什。
  “小报”的记者正是如此。
  随着清王朝的灭亡,“五四”运动的后期,“白话文”的普及势头锐不可挡,再加上西方先进的科学技术,以及“文化文明”的冲击侵入,旧中国的报业(出版业),便雨后春笋般地在中国这片古老的大地上蓬勃发展着。几乎同时,便有一些个下三滥的报章刊物,一大批下三滥的记者文人,终日以他人的绯闻佚事生存着。关于这些方面,我们可从一些描写那个年代的书中获知。至少,想必大家,或许能从鲁迅的文章里多多少少得知一些。这些人看似“指英雄为英雄,说娼妇是娼妇,”而实则“说英雄是娼妇,举娼妇为英雄。”我以为阮玲玉的死,为“苍蝇”而为,大致不会错了。
  而对“小报”,我的看法,即便是将报纸的版面弄到桌面大,张数增到几十页,发行量涨到几百万份,总也比不上一张县市级的日报的分量!小抱终归是小报,这就如同,鸡永远成不了凤凰一样。记得孙犁也说过,作协办的,有许可证的,也不一定是“大报”。  
  大家都知道,凡“苍蝇”叮过的东西,终是要变质的。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总有人那么喜欢“苍蝇”?我明白的是,有句老话云:“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或许,鸡蛋臭到极致,会像“臭豆腐”那般招人喜爱也未可知焉。
  我知道:人,总是要生存的。

恶浊的大众审美
  打个不大恰当的比方,“臭豆腐”,吃起来很香,但闻着很臭。
  “人之出,性本善。”几千年来,这句话是判别人之善恶的一个标准了。而我很却不以为然!实际上,人一出生,原本是白纸一张,谈不上善恶。从天性上说,孩子一出生,只知找奶吃。生物学上讲,所谓“天性”,人之本能反应也。换句话说,人的本性,应是“自私”才对。或善或恶,在成长过程中,是靠家长、社会等外部环境的教育。这个浅显的道理,恕不再赘述。其实,人的天性中,都有媚俗的一面。
  当今中国的“文学艺术”,尤其是“纯文学”,已然没落。说心里话,我心里很讨厌“纯文学”这种叫法,文学就是文学,在我心底,她是神圣的!
  一个美国作家写的书,全球卖了2300万册之多。而中国,象什么贾平凹孙犁的书,只敢印几千册。郭敬明的书卖的最好,也只区区几十万册。多么可怜的数字!这数字上的差别恐怕不是一句“没有好书”所能解释得了的吧。而所谓“通俗文学”,却大张其道。为啥?“老百姓爱看”!“老百姓”爱看的多了:“脱衣舞”,“内衣秀”,“第三者”,“婚外情”,“三级片”,等等,老百姓都爱看。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几年前发生在湖南(哪个城市我忘了)的一个故事:说有一名男子,因为某种原因,喝了酒,自己生闷气,爬到了一栋很高的建筑物上。有人以为他要跳楼自杀,便报了警。此时,围观的人已成千上万,他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警察一直在试图劝阻他。看热闹的人却不停的起哄,有人甚至喊他往下跳。结果,他竟带着表演的成分一跃而下。最后,一位警察悲愤地冲围观的人群喊,是你们杀死了他!
  鲁迅早就指出,我们的国民中,历来不乏看“杀头”的“看客”。  
  这正是大众审美的恶浊。不可否认,这种恶浊,就是来自于人的天性。我们的媒体,正在不遗余力地迎合、激发、诱导着这种藏于大众内心深处的恶浊。大众的审美,有些东西未必美丽。


  猪年初月朔日,看到黄健翔在“香港凤凰卫视”主持“天天运动会”,不禁在心里为他高兴,尽管他与我毫无任何关系。上网浏览新闻时,又看到一大堆关于他的新闻。唉,我们的媒体呀,真TMD没治了。我甚至有点担心,黄健翔该不会一激动,冲着媒体大喊一声:“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吧?”
  我在心底呐喊着:“道义和良知——文化的灵魂,你在哪里?!”

毛三 发表于 2007-3-12 20:48:42

欣赏加支持!
并感谢楼主赐稿!

成方 发表于 2007-3-13 23:28:58

多谢了。

天方夜谭 发表于 2007-3-19 09:11:08

呐喊之声,激荡心灵!

无门客 发表于 2007-3-19 09:58:07

欢迎新朋友!!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07-3-19 11:24:47

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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